吴秋桐穿上男装就去给绮圆看病,她嘱咐道:“明日我就会把药交给你,你要按时吃,注意休息,饮食清淡,明白吗?”
绮圆整理好衣物,起身道谢:“多谢大夫。”
“不必客气。”
绮圆见她打算离开,出言阻止:“大夫,咱们聊聊?”
吴秋桐闲来无事,就同意了。
绮圆给她倒了一杯茶:“您可以告诉我您的姓名吗?”
吴秋桐瞬时警觉,婉拒道:“萍水相逢,还是不必留下姓名了,如若有缘,咱们下次再聊。”
绮圆叹口气,语气有些埋怨:“姑娘真是开玩笑,如果您不主动来,我怎么可能和你有机会见面,罢了,罢了。”
吴秋桐没有继续她的话头,只继续劝说:“绮圆姑娘,你的病好多了,只是这病根治是不可能的,我也只能让伤口不必继续溃烂,为避免伤口继续恶化,以及传染给别人,我还是建议不要接客。”
这些话她桐青楼老鸨说过,对方压根就不理她。
绮圆仿佛听了一个笑话一样:“姑娘,您觉得我们这些人的命运由得了自己吗?我们都不想在这里卖笑,但我们都没有别的路。”
吴秋桐没有说话,只让她照顾好自己就离开了。
她知道她们的难处,但有些事情她不能摆在明面上来说。
她是打算为她们赎身,但赎身之后她们应该干什么,如何生活,如何避免再入泥潭,这都是她需要考虑的事情,而且她们的个人意愿她也不清楚。
她回府就清了自己的嫁妆,只能说着实丰厚。
说实话,她很早之前就觉得回家的机会渺茫,所以她已经不挣扎了,自己就当吴二小姐吧,二十一世纪,都只存在梦中了。
虽然心里愧疚,但她还是打算用二小姐的嫁妆。
陈期和回府发现她在清点钱财,有些奇怪:“你这是干什么?”
吴秋桐放下账本,看到陈期和,嘴就想犯贱:“没看到吗?拿钱去买美男,让他们伺候我。”
陈期和知道她没有说实话,有些担心地开口:“快说实话。你用你自己的嫁妆做什么?拿我这里的钱,或者走府里的公账就可以了。”
吴秋桐叹气:“数目太大了,你不知道,我还要凑凑呢,你看看你,比我还穷,我怎么好意思拿你的钱。”
陈期和这才放心,不服气道:“我哪里穷了?我只是钱不外露。”
说着就起身朝一个柜子走去,从里面搬出一个小盒子,摸出钥匙打开之后推给吴秋桐:“你看,我这里全是银票,你需要的话就拿去。”
吴秋桐眼睛都放光了,仔细看看,比自己的嫁妆还多,想起他行云流水的动作,感叹道:“果然,掏钱的男人最帅。”
陈期和得意地笑笑:“你需要就都拿去。”
吴秋桐还是疑惑:“你哪里来这么多私房钱?”
“我攒的。”陈期和想起来自己大约八岁的时候,三皇子和他玩的时候说他穷,以后娶不到妻子,他当时就生气了,回家就把家里值钱的物件搜罗起来,打算拿去典当,结果被陈夫人发现,询问他他也不说,打一顿之后就老实交代了,后来他哭闹,陈夫人没办法,就给了他一些钱,他就存着,再后来,他手上也有了铺子,慢慢的,钱越来越多了,陈夫人虽然知道他有些钱财,但也不会过问。
“所以你八岁就想着存钱娶妻,还别说,你还挺有觉悟。”吴秋桐开玩笑。
陈期和笑着说:“反正都是留给你的,你需要就都拿去。”
吴秋桐拍拍陈期和的肩,又摸摸他的脑袋,被陈期和拍了一下,这才把手收回来。
吴秋桐凑近他的耳朵,声音戏谑:“陈小将军当真大度,给媳妇钱,让媳妇去找宽肩窄腰的男人,谢谢了。”
陈期和转头,在吴秋桐脸颊亲了一口,轻笑着:“我不信,我相信我家秋桐会把钱用在正途。”
吴秋桐伸手把他的脑袋推远,假装嫌弃道:“别给我肉麻,恶心死了。”
陈期和不听她的,凑上去又要亲她,吴秋桐把他脑袋推开,看到陈期和的嘴都要撅出二里地了,觉得好笑,就亲了他一下,当做安抚,然后说:“别闹了,还要忙正事。”
陈期和这才坐下,吴秋桐打算还是从陈期和那里拿走一些,总不能自己真穷得叮当响吧,她抽出了几张,说:“就这些吧。”
陈期和戏精上身:“好,那欢迎您下次再来。”
吴秋桐坐到他腿上,勾着他的脖子道:“哟,这郎君长得真俊俏,来,给姐亲一口。”
陈期和直接扑上去,亲着亲着两人就到床上了,吴秋桐察觉到了陈期和某处的异常,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陈期和:“等等,别擦枪走火了。”
终于从意乱情迷之中清醒过来,陈期和喘着粗气,皱着眉有些无奈,疑惑道:“我不理解,为什么一定要到一年后?”
吴秋桐解释:“你想想,一年后我就十八周岁了,到时候身体发育成熟了,而且我告诉你,过早行床事,过早怀孕容易伤身体,你也不想我因为怀孕导致身体不好,早早离世吧。”
陈期和自然不愿意,理好衣服就去拉吴秋桐的手:“来吧,和我说清楚些,省的我稀里糊涂的做错事。”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吴秋桐详细地用现代医学把早婚早孕对女性和孩子的危害一件件列出来,陈期和听得心惊胆战:“所以很多怀孕的女子容易难产去世?”
“对,但早孕只是一部分,环境和设施也是一方面,其实,科学的生育年龄是二十三岁到二十九岁。”吴秋桐补充道。
陈期和认真道:“来日方长,咱们慢慢来,不怕,我不会胡来的,如果母亲催,我来解释。”
吴秋桐抱着他的腰:“好,咱们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