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秋桐拿着药箱跟在那人身后,她脚步很快,还不忘询问:“不知孩子有何症状?”
那人道:“就突然倒在地方,不省人事,江大夫,您医术高明,还希望您救救他。”
吴秋桐脑中还在想孩子的病情,问:“那孩子不是一直都是赵大夫诊治的吗?今日为何来寻我?”
“赵大夫今日不在,就请您过去。”
那赵大夫一直觉得吴秋桐是个江湖骗子,想出一些妖术迷惑众人,一直和吴秋桐不太友善,吴秋桐也是知道这些的。
那赵大夫绝对是不愿意把自己的病人让给他的,她有些担心地询问:“赵大夫是生病了吗?”
“不知道。”那人有些不耐烦了:“江大夫,你推三阻四,是不想救人吗?”
吴秋桐忙摇头:“不是不是。”
她余光落在地上,月光照耀下,她的旁边出现了一个影子。
她转头,看见一个男人靠近,走在前面的男人也转身:“没想到你警觉性这么高。”
吴秋桐把手中的药箱扔过去,却被他们躲过,她趁机从袖中拿出迷药,向前一扔,那两个人捂着眼睛嚎叫。
吴秋桐赶紧往回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正想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还伴随着绮圆的尖叫和哭泣声。
吴秋桐的心跳急速加快,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她手忙脚乱地去掏备用钥匙。
屋内一片狼藉,仿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桌子横七竖八地倒在一旁,桌上的纸墨笔砚散落一地。
旁边的柜子也未能幸免,它倾斜着倒在地上,里面的药材如天女散花般散落一地。各种草药、药丸、药瓶混杂在一起,让人眼花缭乱。有些药材已经被压得变形,有些则沾上了灰尘,显得脏兮兮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味,让人感到有些窒息。地上还可以看到一些破碎的药罐和药碗,它们的碎片散落在各处,提醒着吴秋桐这里发生了什么。
绮圆正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她的衣衫褴褛,头发凌乱不堪,脸上还残留着惊恐和绝望的神情。眼神空洞无物,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原本美丽的面容此刻也变得憔悴不堪,泪水在她的脸颊上肆意流淌。
那人听见声音,极其不耐烦地转头,脸上还挂着一丝不屑。吴秋桐见状,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快步上前,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决绝。
只见她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那人的胸口,这一脚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那人被踹得连连后退,痛苦地呻吟着。
然而,吴秋桐并没有就此罢休。她迅速捡起落在地上的药盒,再次向男人的头上砸去。药盒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带着她的愤怒和怨恨,重重地砸在了男人的头上。
男人被砸得头晕目眩,倒在地上。吴秋桐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眼神中依然燃烧着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烧成灰烬。
吴秋桐气血上涌:“畜生,给我去死。”
她一连砸了好几下,直到那人头破血流,嘴里的脏话再也骂不出来了,吴秋桐这才住手。
那人倒在地上,吴秋桐连忙脱下外衣,抱住绮圆。
她看见绮圆面色苍白如纸,双眼红肿得像两颗熟透的桃子,泪水不断地从眼角滑落,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的残叶,随时都可能凋零。绮圆紧紧地抓住她的衣襟,仿佛那是她生命中最后的依靠。
“江大夫,我想先回去。”绮圆的声音沙哑而微弱,带着无尽的恐惧和疲惫。她的眼神迷茫而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吴秋桐扶她起来,把门反锁,就带着绮圆离开。
何颜芳和春兰打着灯笼,见到她们的时候,大惊。
几人匆匆赶回家,绮圆一回家就要去泡澡,何颜芳怕她出意外,在外面守着她,可心给她熬了一些安神药。
几人惊魂未定,吴秋桐和她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宋朝朝拍案而起:“还有没有王法了,江大夫,明日咱们就去报官。”
春兰面露难色:“不可。”
宋朝朝一脸不解地看着春兰,吴秋桐自然知道她们的顾虑,她招招手,让宋朝朝先坐下:“先别急,这事还需要绮圆点头。”
宋朝朝难以置信地看着吴秋桐,她之前在吴府里,有婢女被小厮调戏,吴夫人二话不说就把那小厮赶出去了。
“本就不是绮圆姐姐的错,为何还要犹豫,我以前的主家看见婢女被调戏,都可以做主还人公道。”
可心走进来,道:“那是你之前的主家公正,但这地方,也不知道情况如何,而且,如果这事情闹大,你让绮圆姐姐以后怎么活下去。一人一口唾沫都可以淹死她。”
吴秋桐也很头疼:“罢了罢了,那人现在还晕在医馆里,先不管事情如何,咱们先去绑了他,实在不信,就先告他一个偷窃财物的罪。”
春兰点头,就陪着吴秋桐一起前往医馆。
吴秋桐打开大门的时候,却发现原本躺在地上的王海消失了。
两人四处查看,吴秋桐看见后院晒草药的架子有被移动的痕迹,道:“八成是被他的同伙救出去了。”
她指了指旁边的血迹:“应该是从这里出去的。”
两人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众人,现在她们要再做打算了。
她们现在担心的是王海记仇,要来找她们报仇。
她们都是妇女婴儿,哪里抵得过王海找的男人。
绮圆是被何颜芳扶过来的,她坐在一旁,眼睛却很是明亮:“江大夫,明日咱们一早就报官。”
吴秋桐看着她,只觉得眼前的姑娘实在勇敢。
绮圆缓缓开口:“我现在是平头百姓,受了不公的事情自然要去报官,而且如果不把事情闹大,那咱们就只能被王海拿捏了,他结交了很多地痞流氓,咱们是动不了他的。”
几个地痞流氓算什么,吴家捏死他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宋朝朝看了一眼吴秋桐,她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但也知道吴府在刑部还是有些熟人的,她知道吴秋桐虽然离开了京城,但只要随意拿出一个物件,那人一旦认出了那是京城吴家的物件,就不敢怠慢她们。
吴秋桐握住绮圆的手,柔声道:“好,明日一早咱们就报官,我相信大魏的律法,定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吴秋桐叮嘱道:“大家晚上点着蜡烛睡觉,晚上留些心眼,千万别让人混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