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宫尚角带着上官桢去了宫门,后脚上官浅和笛飞声抵达孤山派。
“要是仔细算算,这两三个月都是我们俩一起度过的。”上官浅是感触颇深,当甩手掌柜的感觉,可真是不错。
爱孩子是一码事,可是平时被气到是另外一码事。
一个上官桢,一个上官琦,加起来等于一个半的炸弹,温暖但是考验承受能力。
“对你还是一个拖字诀管用,不难受了就好。”
“满满为自己找难受,我远在天边,没法子隔空来拦着她。”现在上官浅暂时还不知道,在她没看住上官琦的这段时间内,她不仅仅是骨折。
经过十几天的消化,上官浅自觉心态已经变得平和很多。
“最要紧的伤药,都是用出云重莲制作的,只要他们两个不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不把自己弄得缺胳膊少腿,那都算是小事。”
“你是这么说,到时候最心疼的还是你。”笛飞声还记得,在上官桢才出生没多久的时候,上官浅监护是要把上官桢捧在手心里面。
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后来是担心把孩子给惯坏了,以及稀罕劲稍微过去一点,上官浅这才用相对理智的态度,来面对孩子这件事。
先前经历了太多,失去的太多,亲缘被上官浅看的更加珍贵。
更何况是自己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在腹中的时候,就是同经生死对上官浅来说,上官桢的存在,本身就是有着千千万万种的特殊。
一路朝着安满园去,这里的路上官浅记得清清楚楚,她来带路,笛飞声带着沿途采购来的礼物,紧跟在上官浅的身后。
“安安——”
“满满——”
偌大的院子,没找到一个人影,只有风吹树叶,作为对上官浅的回应。
现在的时间不算晚,上官浅合力怀疑,也许是两个人都在睡觉。
于是上官浅觉得她要和笛飞声分开行动,一个人去上官琦的房间,一个去上官桢的房间,分开来找人。
奇怪的是,都没人。
“满满的屋子里面,被子还没叠,她应该是早早的就起床了,安安哪儿呢?”
“屋子里面没人,我给他做的长刀也不见了。”
听到笛飞声这么说,上官浅要去上官桢的屋子里面看看。
确实是出门的样子,打开衣柜一看便知,他自己会喜欢的衣服少了几件。
“我去问问宫唤羽。”
两人面色沉着,行动上面却有些忙里忙慌的。
去往宫唤羽处理孤山派事务所在的华苑的半路上,是必定要经过一处小花园。
“柳哥哥,我哥哥去追寻武学更高境界,接下来好几天我都见不到他了。”说话的声音委委屈屈,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说话人和自己哥哥的感情深厚。
“那这我在晚几天回飞星堡,满满你别太伤怀了。”
“给你看,我哥哥人不在了,可是还在走之前给我留了一叠册子,给你瞧。”上官琦手上就拿着一本编撰完成的书册。
上面没有书面,但是封面上画着一个手上拿着一束花的小姑娘,一眼看过去和上官琦很像。
“是满满。”上官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和笛飞声两个人一起,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有树枝遮掩的地方挡着。
“那个小子是孤山派的弟子吗?”
“孤山派的弟子服不是青色的。”上官浅摇摇头,她现在对于北垣到底是有什么门派都不算是了解,更别说是弟子服的颜色了。
“不管是什么颜色,都难看的很!”笛飞声现在已经有种隐隐不好的预感。
上官琦不知道是像了谁,什么都喜欢长得好看的,对面那人,有极大的可能,是上官琦主动找的“朋友”。
“会吗?我瞧着这个小郎君看起来还是挺俊秀的,满满的眼光不错。”
“……不!”笛飞声还是有他的倔强在的。
上官浅含笑的看着,可是看着看着,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轻轻推了推笛飞声。
“她的腿受伤了,哪儿还有个拐杖,绑着七彩的缎带,一看就是她的。”
笛飞声的注意力“咻”的回来,往上官琦的伤腿和拐杖那儿看去。
差一点上官浅都没能把人给拦住,让笛飞声冲出去。
“我留了药给满满,今晚我再给给她看一下。”上官浅是会放心孩子的安危这件事,宫唤羽这个独家大舅不是白当的。
“走吧走吧,找安安呢。”不管笛飞声的眼睛紧盯着对面,上官浅还是将人给拉走。
与此同时,沉寂的宫门逐渐变得喧嚣。
一个足够石破天惊的传闻,从宫门的前山传到后山。
——宫尚角带着好大儿回到宫门了!
饶是和宫尚角最亲近的宫远徵都蒙了,忙得和宫尚角私语,“哥,你什么时候有了孩子?”
“你在说什么呢?”见到褪去幼稚,变得沉稳的宫远徵面露震惊,宫尚角失笑道:“不是,阿桢是宫唤羽的弟子。”
“可是当年你不是和我说,上官浅她有了身孕!”
“……是啊,我的孩子也该是这么大了。”宫尚角垂下眼帘,“我是觉得和阿桢投缘,这才请他来角宫做客。”
“可是——”宫远徵刚刚想说,你们两个站在一起,真的很像,却被一道由远及近的声音给截住了。
“宫尚角,你怎么出门一趟,多带了一个孩子回来!”
宫子羽两只眼睛瞪着老大,身边还跟着一个云为衫。
宫尚角和宫远徵对视:真是烦人的两个人。
先走为敬。
“阿桢,随师叔回角宫,我已命人备好了刀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