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吗?
陆存宠溺地看着沈雪禾,为她盖好被子。
轻薄的丝制的夏被,掩不住她身体的曲线,遮不住她雪白的颈子。
他熟悉她的一切,白皙的肌肤下面透着淡淡的凉意,四肢细细的、软软的,很好握。
她喜欢抱紧他的身体,欢愉会从脸颊蔓延至脚尖。
他有着与她不同的健康的身体,她羡慕并渴望着这种健康,努力地贴近,像是要吸走他的精气。
她的占有欲很强,经常说:“我的……”
陆存一般不会这么说,他的爱与欲总是埋藏在心底,在身体里积压着。
偶尔这情绪会倾泻出一些,恶劣地看她的眼泪落下,从腮边落到脖颈。
颤颤的。
陆存戳了戳沈雪禾的腮,很快地,像桃花般泛起淡淡的红晕。
很想咬一口。
会疼的,克制地舔一舔就好。
好想把她的全身都染上自己的味道。
他以前总是操心娘子作息不规律,贪玩儿爱闹,现在却很喜欢看她这副不管不顾随时入睡的样子。
她累了。
沈雪禾会因为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产生充沛的精力,从而忘记自己孱弱的身躯。
然而陆存没有忘记,也不敢忘记。
目光是肆无忌惮的,动作却是轻柔的。
陆存轻轻抚摸着沈雪禾的眼睛,心头被柔软的羽毛拂过。
气息交缠。
温香软玉固然诱人,可是他最爱的是她孱弱身躯里那个明亮的灵魂。
用想象把自己抚慰好以后,陆存趴在了沈雪禾的枕边。
静静地看着她。
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取走了他全部的温柔。
她还不珍惜呢。
再偷亲一口。
天热了,等下给娘子做清凉解暑的荷叶粥。
府中大厨的手艺很好,沈雪禾还是喜欢吃陆存亲手做的饭。
陆存心想,他要把她养得好好的,让她舍不得离开他。
他需要更大的权力,不让任何人欺负她。
——
骄阳似火,天空湛蓝,万里无云。
夏日的热浪一波波地扑进陆家,烧热了陆家的门庭。
陆存和沈雪禾风头正劲,他们一个站稳了朝中的位置,一个在京城声名鹊起。
这些天,沈雪禾和陆存总是一起出门,陆存办完事情后,经常排着长长的队买吉祥坊的糕点,然后拎着点心找到在外面的沈雪禾,拉着她的手一起回家。
“你为什么总能知道我在哪儿?”
“我就是知道。”
“什么呀,你认真一点,我今日是突然想去西市的,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一猜就猜到了,说不清楚的。”
金黄色的夕阳洒在二人的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长,映在了平整的道路之上。
“相公,我马上就能收集好所有签字了,好快啊……”
“那太好了,这件事过去后你可以好好歇一歇,我这边也很顺利,待到将士大胜归来……”
他们穿着华丽的衣服,在每一个街头巷尾说说笑笑。
看不出是什么朝中新贵,只是一对格外恩爱的夫妻。
时光在温馨地流淌。
日子好像没有改变,又好像哪里变了。
说不清楚感情是从何时加深的,可能是一次安抚的笑意,又或许一次惊喜的相遇、一次亲密的触碰……
没有发生什么突如其来的变故,也不是因为什么误会的刺激。
在这些点滴的细微小事之间,沈雪禾开始爱陆存。
她经常地想起他,和他有说不完的话。
她想,爱是一种美妙的感觉。
“我今天给你买了一个发冠哦,感觉很适合你,我让青杏先带回去了,上面镶嵌了一只眼睛圆圆的可爱小狼……”
——
皇宫。
“什么?”
盛弈的表情开始失控。
建安帝纳罕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你还不愿意?”
不应该啊,予之是老六自己人啊。
老六最近往陆府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又不是老糊涂了,皇子们私底下做了什么他清楚得很。
他主动帮他们加深关系,把事情摆在台面上,老六不感激他就算了,摆出这副表情作甚?
盛弈直言道:“父皇,儿臣不愿意。”
“砚儿年纪尚小,待根基打牢后再觅良师也不迟,陆大人过于年轻,又没有养过孩子,儿臣不放心。”
建安帝转头看向陆存,“予之,你觉得呢?”
陆存先是看了看盛弈,唇角微动,接着温和地对着建安帝说道:“王爷与微臣……素有嫌隙,微臣不过是因启蒙之缘,才与皇孙略有情分。”
“皇孙天姿灵秀,将来定能觅得佳师。”
建安帝看着陆存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对着盛弈叹了口气。
“弈儿啊,朕不是那等多疑的人,从来没有禁止过皇子与朝臣的私下来往。”
哪个皇子不想当皇帝,结交朝臣而已,这有什么好忌讳的。
要是其中真的有皇子的能力让他感到威胁,建安帝才应该高兴呢。
“你也不用这么努力地……自证清白。”
建安帝斜睨着盛弈。
别装了,再装就过了。
有本事你就不要往陆家去啊,所有人都知道了,瞒着朕有什么用呢?
盛弈额上青筋一跳,解释道:“启禀父皇,儿臣与陆大人之间不过是寻常亲戚来往,拜师之事为时尚早……”
建安帝不耐地摆了摆手。
“行了,朕让人挑个好日子,改天就把事情办了。”
“以后当着砚儿的面,你们就兄弟相称吧。”
还好今日没让砚儿过来,要是让他见到自己父王这个样子,该有多失望啊!
建安帝最近在研究教养孩童的方法,有贤者曾说,身边人都和和睦睦的,孩子才能长得好,建安帝深以为然。
他和皇后关系稳定,老大品性就不错,和贵妃常常闹别扭,老四人就长歪了。
建安帝继续补充道:“不许当着孩子的面争吵。”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走出宫门后,盛弈厌恶地看了陆存一眼,拂袖而走。
他也厌恶自己。
明明知道陆存打开自家大门是不怀好意,他还是咬着诱饵走了进去。
想见的人是一次也没有见到,这下真和陆存撇不干净了。
陆存佯装宽容地笑了笑。
他挥手喊道:“王爷,我府中新得的桃花酿滋味不错,下次来喝啊!”
以他的身份,无论靠近其他的任何皇子,他们都不会信任他。
而且盛弈确实是众皇子中最出色的一个,他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富贵险中求,建安帝乐于看到他亲近皇子,他就亲近了,至于日后的事情……
陆存能把握的只有当下,当下的权力。
当他握住的权力足够多的时候,他又何须忌惮还未上位的盛弈!
这么猖狂的想介入他们的婚姻,他总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为了压下盛弈,陆存可以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