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紫嫣考虑是否也留在京城,陪在女儿身边帮她留意参谋。
之后几日,女人来回琢磨此事。
女儿留下说得过去,可自己一个嫁出的闺女,没有正当理由不便总住在娘家,就是陈武同意也无法跟双亲解释,实情也不好直言相告,那都让人笑话。
就在紫嫣愁闷之际却发现自己有孕了。
这下把陈武和王姨娘乐坏了。
“瞧瞧我说什么来着,前些天还说你早些再生个,这就来了!”
陈武满脸兴奋,“来京路上我就说娘子气色胃口不太好,原来是有孕了。”
紫嫣意外但又高兴,给女儿添个弟弟妹妹也好,将来他们不在了女儿还有手足同胞为伴,若是个男孩更好,女儿也有依仗。
“紫嫣既有身孕,不好再长途跋涉赶路。”
宋母劝道:“依我看就留在家里养胎,只是委屈姑爷自己回燕云了。”
王姨娘也认同,“紫嫣这岁数怀孕不比年轻怀孕健壮,更得好生养着,万不能舟车劳顿。”
紫嫣哑然失笑,本还纠结留京一事如何解释,这回不留都不行了。
陈武军职在身,休假有期限,纵然再不想同妻子分开,可为妻子着想也得如此。
遂住了些时日后陈武带随从回燕云,待日后有机会再来。
“放心吧,我在自己娘家能有什么事。”
送别这日,紫嫣朝丈夫安慰。
陈武知道,京城富贵,相府家大业大,在这儿没什么不放心的,但想到妻子有孕他不能陪在身边总是愧疚。
“早知这样,我们还不如不来这趟。”
紫嫣可不这么认为,若非如此,这会儿只能在燕云养胎,等生产完再熬过孩子周岁,至少两年后,那会儿时晏都及冠,怕是婚事早定下了。
庆幸这回来得巧,又趁养胎无法赶路,名正言顺留在京城,为女儿终身大事参谋,一切都刚刚好,
抚摸着肚子,欣慰这个孩子来得真是时候,定也是个贴心孩子。
宋父王姨娘也高兴,几个孩子里唯独紫嫣远嫁,数年才见一面,借此机会女儿也能多在他们膝下相陪。
妙仪却不开心,倒不是不想要弟弟妹妹,只是她清楚,如此一来娘亲定要给她撺掇婚事,她太了解母亲,一家之主,认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
只能盼着大皇子表哥对她无意。
清音听说紫嫣怀孕,为她高兴同时又忍不住低头摸了摸自己肚子,心情失落。
晚间,江云轻回到房间。
清音迎上去,“学堂事怎么样了?”
“放心吧。”江云轻爽朗笑着,“都办妥了,资助学堂是好事,我们也行善积德。”
婉如办的华清学堂一直坚守不收学钱,这几年学生越来越多,学堂规模不断扩大,耗费也多,早超出她能力,云轻和清音得知此事主动慷慨解囊。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在这点上你可是做到极致。”
“那是。”江云轻也不客气。
清音帮他褪下外衫搭在架上,又将床褥铺好。
看着眉眼温柔的妻子,男人心一动,将人打横抱起。
察觉到他意图轻盈,清音暗笑。
房间里男子喘息声女子娇吟声持续了许久才停下。
结束后清音靠在丈夫身侧,平息着喘息。
想到方才雨云之际丈夫言辞,忍不住拍了把他胸膛。
“你现在越发混了。”
江云轻哈哈笑着,暧昧地看向妻子,“娘子不喜欢吗?”
“真是讨厌。”
清音都拿他没办法,有些事做便做,偏偏嘴上还浑话不断,听得让人脸红羞耻。
可羞耻之外,又有一种莫名刺激。
“我瞧娘子也高兴得很,是不是?”
说着在她耳边低语一句。
年近四十的清音愣是被他说红了脸,捶打着这家伙,“年纪越大越发不正经,从哪里学来的。”
江云轻嘻嘻哈哈笑着,三十几岁的人同年轻时一样,欢实劲儿丝毫没变。
闹过后清收起笑,“有件事我想了很久。”
“要不你还是纳房妾室吧。”
江云轻看了眼怀里人,“怎么突然说这个?”
清音从他怀里出来,撑坐起身,“你我膝下只有知意,我这岁数是生不出孩子了,你”
“扯这些做什么。”江云轻转回脸不理会。
清音扳过他脸,不让他回避。
拨开她手,江云轻皱眉,“我真不喜欢你这样,让我觉得你根本不在意我。”
“我就是因为在意你,所以不想看着你无后啊。”
“你要在意我,能把我推给别的女人吗?”
清音认真相劝,“这不是为了子嗣吗。”
“家里又没有江山皇位继承,我要那么多子嗣做什么!”江云轻没好气翻了个身。
清音还想再跟他商量,男人扯过被子将脑袋蒙住。
见他无心思再谈,清音也没勉强,躺下睡去。
待次日,早膳之际清音又提及此事。
“不用这么贤惠吧?”江云轻郁闷。
清音还想说话,男人一副不爱听的样子,随便塞了两口吃的便出门,直到午膳也没回来。
“要不我去商行看看?”知意说道。
想到早晨负气离去的人,清音示意女儿坐下,“不用,定是有生意上的事或与友人相约。”
“那也应该跟家里说一声。”
“我们先吃。”
午膳后,清音回房休息,知意在院中与管事交代事情,就见父亲回来了。
“这么大酒味!”
“生意上应酬。”
知意扶着父亲朝屋里走去,“娘亲说的果然没错,不过爹爹也是,不回来也不说一声,让我们担心你。”
将父亲扶坐下来,知意又数落,“酒大伤身,爹爹年纪不小了,以后少喝酒。”
听着女儿说教,江云轻唬着脸,“小丫头还给你爹我上规矩,你娘都不这么管我。”
知意当仁不让,“我就是管了如何。”
“你爹爹这是高兴呢。”
清音说着话走进来,将早已备好的醒酒汤递给丈夫。
江云轻咧嘴一笑,“娘子真有先见之明,什么叫贤妻,这就是贤妻。”
“贫嘴”
清音睨了他一眼,“夫妻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
早上出门前脸色就不好,中午定是跟友人喝酒消愁去了。
知意不知爹娘早膳之事,只以为父亲是生意上应酬。
“咱家生意不小,不缺钱花,爹爹何必还这么拼命,为赚钱把身体弄坏了,挣再多的钱都没机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