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姑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本少爷好心来看看你,你还敢出言侮辱,真不识抬举。”倪华拂袖气愤的说道,坐在厅堂客人询诊的椅子上,倒是有些急眼的样子。
云儿长相确与她言行不一,不说话的时候,倒像个温柔贤淑模样。
云儿这扎辫子的发型是极洒脱好看的,“昨日是不知道你大名,今日知是倪华,多有耳闻,不敢恭维。”
姗姗来解围,“行了行了,闹什么闹,我敞开着门做生意呢。”
“本少爷是怎么了?”倪华真是见不惯她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云儿朝着他吐了吐舌头,执起佩剑就往外跑,“风医者,后会有期。”背着她们摆摆手走了。
“真是个奇女子。”倪华呸了一嘴。
风姗笑了笑,却说:“华儿,不可无礼,想来也是你在观渚城名气太臭。”
倪华瞪了风姗一眼,“姐姐你也这般说我!”
“想是该好好管教你一番,平日里都是太疼你了。”风姗叹了口气说道。
“姗姐姐与舞姐姐一向两派作风。”倪华翘起了二郎腿说着。
“此话怎说?小舞她近日又有一些脾气了?”风姗走到倪华边上,很是关心的说道。
倪华想起了昨日之事,确也不能与她说,眼神飘忽着,“没事,能有什么事。”倪华转移了话题,又说道:“我方才在那茶楼门口看到了一告示。”
风姗上前坐在倪华对面,抓起倪华的手,拍了拍,恰巧碰上了他的伤,看了一眼:“怎么了?手怎么受伤了?”
“哈没事,都结痂了。”倪华说道。
“华儿,你要听话,你小舞姐姐拉扯你,可是不容易,若是家里有什么困难也要及时与我说。”风姗既而说道。
“是是是。姐姐不必多忧心。”
小七在这药堂也有数年之久,总觉得风姗老牛吃嫩草,对倪华别有居心。
小七一边倒腾着药材,一眼看着他们,笑说道。“姑姑对倪少就是上心呢。”
“小七,你皮痒了是不?”
“我说笑说笑。”小七呲着牙说道。
“打不死你。”倪华这样说着又偷瞄了一眼风姗。既是认的干姐干弟,自是少不了一番闲话,“姐姐。。”刚想说点什么,又被风姗打断了。
“华儿,你说什么?茶楼那是什么告示?”
倪华这会倒是一脸严肃起来,“是,是下发的征兵的告示,我且想去试一试的。”
“征兵?你要去做武卒?”风姗惊讶地问道。
“对,先从步兵开始吧,慢慢来。”倪华说话间,眼睛还闪着光,闪着希望。
“虽说如今天下还算太平,但要知这毕国一直对我们国家虎视眈眈,”毕王她也是识得几分,心机城府极深,随时都有可能毙了他们杞国,再者,他们之间且还有约定未完成。
倪华间姗姗出了神,眼底还透着担忧,于是说道:“姐姐不必挂心,华儿武艺早已精进,一般小兵小将且还奈何不了我的。”
“你小舞姐姐可是知道?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用之一时可是生死攸关,还需拼尽全力,万不可有一丝松懈的。”
“姐姐,我知道,我都知道,要么荣,要么死!”倪华目光灼灼,“姐姐,我的心情你应该知道的。”
“哎,也是姐姐无能。。”
倪华自是知道风姗要说什么,“姐姐,现今我们都不该说那些话,只是我若是能有所作为,也能保护你们。”
小七在旁听了偷偷地笑。
风姗伸过手抚了抚倪华的头,“华儿果真是长大了。”
风姗似是想到什么,立马去里屋拿了一个盒子,“华儿,这个是平日里跌打损伤的药,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谢谢姗姐姐。”倪华接过后,说道。
“风医者,风医者。”刚两人聊完天,就有人进门喊着,“风医者,你快来给我看看。”
风姗转头一看是邻居吴妈:“吴妈?”起身迎接道:“什么事情?大小可还安好?”
“是是是,我是来谢谢你的,风医者。”吴妈真可谓是眉开眼笑,眉飞色舞,那个高兴劲儿,“昨儿个,可是真的要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孙他娘还真是生死未卜。”
这个吴妈便是昨日姗姗替他们家接生的,素日也是朴实的很,儿子经常在外游走找零活,维持家济,本是难产也请不起大夫。
姗姗总归是医者父母心,见不得伤感,看不惯弱者生活,总想尽一份绵力帮助她们。
风姗回应说:“吴妈,没什么的,小事情。我们邻里邻舍的互相帮助都是应该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吴妈朗声说道:“不不不,你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我我们家拿不出多少银子,这儿有一篮子鸡蛋,还有一些新鲜的菜,刚刚我下田里采得,给您,您一定得收着的。”
风姗看了看,这怕是他们家七日的善食了,便回绝道:“不可,不可,吴妈你真不用客气!”
“你不收吴妈可是要生气了!”吴妈作势下拉着脸。
“那谢谢吴妈了。”风姗推脱了一番,却实难挡这种热情,“小七,你来拿进去吧。”风姗掂了掂手,朝着小七说道。
“没事,没事。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营业了。”本就随口说着,又好事地多看了几眼风姗身后的倪华。
小七从里屋出来,开心地说道:“姑姑,晚上可是要加菜了?”
“两个人加什么。”风姗立马回了一嘴。
“再加我一人。”嬴煦一出场,风姗整个人都不好了。
“煦哥?”小七和倪华看到后,两人的眼睛都亮了许多,异口同声地说道。
嬴煦与以往相比,更加消瘦了些,黝黑的皮肤,年岁的他已不再是当年的翩翩佳公子。
嬴煦摸了摸倪华的头,“华儿,几个月不见,又长高不少!”
风姗见着他,径直往里屋走去,“小七,别光顾着理那些不相干的人!多照顾客人!”
小七焉焉地应声:“是,姑姑。”
嬴煦叹了口气,“华儿,你姐姐若是对我有对你的十分之一,我也无憾了。”
倪华笑道:“那还不得,煦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姗姐姐的事了。”
嬴煦正声道:“胡言乱语!”
“哈哈哈。”转而又说:“那姗姐姐对我的好,你也是羡慕不来的,谁叫我玉树临风,花见花开,车见车载呢。”
“什么车?”
“马车马车。”咳咳。
风姗往里走了后,背靠着门,偏着耳朵偷偷听着他们说话。
嬴煦对着小七说:“七,我给你寻了你最爱的椽木工艺。”嬴煦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木艺的马车。
“哇!煦哥你真厉害!谢谢。”小七一把夺过了之后,开始把玩研究。
嬴煦又对着倪华说道:“我不在的时候可有偷懒?”
“那自是没有,弓箭那便是我生命的全部!”倪华挑了个眉,说道,“来,要不要切磋切磋?”
嬴煦抚了他的手,“别闹。”
“煦哥,你来的正好,我有件事和你说,我参选征兵了,做步兵吧。”倪华兴冲冲地说着。
“征兵?那可是不容易,还要考核的。”
“咋滴,你看不上弟弟?”
“不不是,这征兵非同小可,你姐姐们可是同意?”
“当然,姐姐们从来不排斥我任何决定。”
“那便在这观渚城还是如何?我可是听说这城中并无营地。”
“还不知!”倪华迟疑一下说道。
“这武卒的营地生活可不是寻常人能接受的。”嬴煦又说。
倪华拍拍胸脯说道:“煦哥,我啊!倪华,何时怕过。”
“华儿,煦哥自是知你出众过人,但是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要记得你姐姐们时刻记挂你。”嬴煦煽情地说着。
没有说动倪华,却是让门后的风姗感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