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华束着发,睡了一晚,只见一头蓬松的头发,后面还有一撮翘起来,很是滑稽。
“要我说,我们昨日真该进去看看的。”荀子若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
“这一案未平,一案又起。”倪华端坐了起来,“行了行了,我们一同去看看!”
优剑坊
倪华见其里里外外都被围了起来,倒是没有看到安以鹤的身影,适才想起,“对了,你们有与王爷说过吗?”
“是不是睡傻了?方才交于你的案子还没处理妥善,这会儿你想王爷知道又死了一个我们才调查过的?”荀子若没好气的说道。
倪华点点头,表示认同。
刚一进门,就正眼对上一个身着异服,头戴彩帽的男人。
男子看上去很是沮丧,一抬眼见到倪华几人进来,却是振作了起来,“是衙官大人吧!您看我们这小店,竟出了这等丧气事。”
倪华先是盯了一眼,又转头看了看优剑坊屋内有什么变化。
各个剑样都是整整齐齐的放着,倒是最外边的那张桌子倒了,还有张椅子倒在一米远外,这个小二哥是趴着躺在中间,身上穿的还是他昨日与他们见面的衣服,背上插着一把样剑,一旁丢着剑鞘。
经过了一番观察,倪华的目光这才回到了这位中年男子身上,中等身材,较薄的唇上是一浓密的八字胡。
“是,你是?”倪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男子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目光闪躲后,说道:“小人薛狄,是梧州人,是这家店的掌柜。”
“哦,你就是那个掌柜。”倪华虽是有些意外,但是事件还是很显然的,不然此人也不会让他留在现场了。
“是,恐怕要辛苦你们了,我们小二哥横尸店里。”薛狄好像很是遗憾的说道。
倪华诈了诈他,“诶,你就是掌柜?昨日听那小二哥还说你有要事出门,要许久才能回来。”
薛狄却是像做好了完全准备,“不,不可能得,我从来不与他说我什么时候能回来的。今日也是趁早赶回去,没想到一回来,就碰上了这种血腥的场面。”说话间转头指了指地上小二哥的身体,又双手交叉放于胸前,仰头望向天空,大概是在祈祷什么。
“你是今日早晨回来的?”倪华一手环胸,一手扶着下巴说道。
“是,小人方才说了,小人是梧州回来的。因去梧州取了宝物,就只想着尽快赶回来。”薛狄说道。
说是这么谁那便与他没有直接关系,只是,接下来应该如何。
荀子若先是开始了搜查证据,他举起地上捡起来的剑鞘,问道:“那这个宝剑是你们优剑坊的?”
薛狄走近看了一眼。说道:“嗯是的,既是如今这般局面了,也不怕您们知道,我们优剑坊这些样剑都是与新剑一般,这普通的杀伤力也是有的。”
倪华一想,真是说的“有道理,”这他自己也能发现好吗?“那这小二哥平日里可是有什么仇家啊?”
“据我所知,并没有,他向来机灵,从来不结什么仇家,再说他家中有好些兄妹,都等着他养的。”
“好几个兄妹?还要靠他养着。”如此说道,“这小二哥的家人都还未成年?”
“那这小人就不清楚了。”薛狄笑了笑,“虽是小人聘的,也不好追问人家事,只是偶尔听他说起,家里有些个没有用的弟弟妹妹罢了。但是从不曾听说其他什么流言蜚语的。”
“既是有这样的情况,那他被杀的可能性又大了些。”倪华推测着,“他说这样的话定是能被人听到的。”
“不对呀,都是一家人,也不至于因一些气话反目的。”荀子若接着说道。
“这我们在此猜测也是徒劳,一定得登门确认才是。”倪华转身又对着季云天说道:“这小二哥的家里,你可是识得?”
季云天摇了摇头,“若是一定要知道,我们官衙一定是有相应资料的,只是寻找起来要多一些时间。”
听得季云天说话,薛狄插了一句:“若是你们真要小二家中地址,小人这儿倒是有。”
倪华抬眼看向他,倒是有些意外,“真的吗?那真的要谢谢你了。”
“咳咳不要不要,都是因为这事,本来小人店里的谋杀案小人更加要出一份绵薄之力。”薛狄很有诚意的说着。
倪华继而又绕着案发之处转了转,这倒地的桌和椅一定便是昨日他们在屋外馄饨店前听到的声音。
早知当时真是凶手加害与人的,昨日便不顾世俗眼光,冲进去看看。
只是他还有一点不明,既是下班了,他们说小二哥早早就关了门走了,怎么到最后他又死在了自己的店里,而且门是锁着的,他是从什么门洞进的。
倪华先是去了那小二哥的家中,刚一进门,就看见一大家子在里头。
房屋有些简陋,水泥地,破旧的两张床,挤在一起。灶子也在房内,显然一家人的吃喝拉撒睡都在这一间屋子里解决了。
他妈坐在床头,头发有些凌乱,发丝根根白里透着黑,拿着这帕子哭丧着脸。
一屋子还有两个坐轮子的,一男一女,想必就是传说中那没用的兄弟姐妹们。只是愣愣的坐着,没有话语,只是静静地看了看。
妇人面貌看上去还不算老,啜泣着抬了眼,看了看倪华等人,又问道:“你们这些人是?来我们家做什么!”语气上还有些愤懑。
“我们没有恶意,我们也是想尽快早出真相,还小二哥一个名誉什么的。”毕竟人言可畏,有人议论着,竟说是他丢了店内至宝,这才紧跟着丢了性命。
“你们是官衙的人?”小二哥的母亲问道。
“是!我们来是有些问题需要请教你们!”倪华应声。
妇人皱着眉头,有左右看了看倪华等人,“听说,我们家孩子正是因为接待了官衙里的几位衙官丧命的,莫不是你们!”
这下还没等倪华他们应声,妇人已经气急败坏地下床,寻了一把扫帚,怒气冲冲地朝着倪华他们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