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日出入宫廷,你可有打探下你思姐姐如今的处境?”倪舞问。
倪华抿了抿嘴唇,“不,没有去打听,毕竟眼下是不同姓的外男,尚且不太方便。”
倪舞点点头,“也是,不该难为你的。”
“姐姐若是想要知道,可直接去问主君便是,想来他也不会拒绝你。”
“胡闹,现如今,人家是帝王,君臣有别,莫要再说这样的话,若是让人听了去,又是出一些风言风语,让我们倪府遭罪。”
“是,姐姐教训的是。”倪华拱手作揖。
“姐姐的事,你才少些管,姐姐这辈子也没有什么奢求了,只希望你能一切都好。”倪舞这般消沉,也不是倪华想看到的。
那时,方涟虽是在这院子里碍着他的眼,但至少是厚着脸皮逗着姐姐开心的。
“姐姐,莫不是你心里多了一个方涟?”
“休得胡说!”倪舞难得恼羞成怒。
或许也是对方涟失望了,甚至怀疑是否被这个人真心待过,还是接近她,只是为了求一个职位。
但是显然,倪舞已经不想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一点也不。
倪华立马住了口,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姐姐,又瘪瘪嘴说,“若是能一直得到主君的庇佑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倪舞瞪了一眼倪华,后者便灰溜溜地出去了。
云儿那边,他也没有特意去找她,可能也是因为一时赌气,他决定不告而别。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该带的衣裳都带了吗?”临行前,倪舞还在嘘寒问暖,总觉得弟弟会冷着,冻着,挨饿着。“那盘缠可是有带够,也不知道要走上多少天。”
倪华早已坐在一匹马上蓄势待发,听得姐姐来回这几句唠叨,应着:“姐姐莫担心,弟弟好的紧,你看弟弟后面的人马,多少壮观。你便放宽心,等我回来。”
倪华身后是一辆押解犯人的囚车,有个憨厚老实的车夫驱赶着,两侧各站着一个卫侍,后面还紧跟着十个精炼的骑兵。
此次押送只是押送都仁,其他捉到的人犯都一并关押,怕是一辈子都要被关押在那不见天日的牢狱之中。
倪华望着府里,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几日,他也没见着云儿,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她也不主动找他。
“姐姐,保重。”只是一句短短告别语,倪华便开始了他的新的征程。
倪舞点点头,泪眼婆娑。
倪华背着弓箭,长发跟着冬风舞动着,头上戴了毡帽又过于保暖。
走过集市后,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了,现在倪府停留了片刻,围观的人怕是对倪府又有了新的理解。
尽管高官厚禄,也不是碌碌无为。食人俸禄,必当为民请命。
倪华用自身行动驱走了曾经围在他们倪府外的一层流言。
有人在后面喊着,“倪大人,旲国虽是邻国,气候当比我们这冷些,多带些衣裳。”
倪华转个头,朝着说话方向笑了笑,“多谢各位提醒。”突然,他觉得这个世界都是非常友善的,当他们知道这个陌生人并没有加害之意,他们也就会坦诚相待。
倪府是离城门极近的,很快,他们便出了城。
一到郊外,天空中就传来一阵鸟鸣,那是倪华的飞鹰,在蔚蓝的天空中盘旋。
没收养之前,倪华也不觉得鹰子还能这么放养,关键还是要遇上忠诚的吧。
因是驱着囚车的,他们整支行动路线都是缓慢的。
眼下才刚进了林子,不过过了这个林子,就可坐水路。这样的话,近一些。
“倪大人,主君给咱们安排的船就在前方。”走在囚车一边的侍卫突然小跑着上来。
“哦是在母殷河吗?”这儿可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地方,闭着眼睛也能走的。只是这主君也真是的,要走水路也不提前和他说,他可是旱鸭子一枚阿。
“是的,大人。”
“你们几个可是识得水性?”倪华俯身,小声地问道。
“骑士们都会。”
这么一来,倪华稍微有点放松下来,若是不然,他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正说着,林子另一边的山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着山下下来。
而伴随着这些声响的还有嗡嗡的持续的巨响以及穿过灌木丛子时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响。
“做好戒备!”倪华一声令下,卫侍们皆是拔剑待发。
倪华取下弓与箭,更是做好了一触即发的准备。
三
二
一
前面是飞奔的是一个粉衣少女,正使着她的半吊子轻功,飞一下卡一下的逃着。
而紧跟在她身后追逐的是一只正喘着粗气奔跑的野兽之王-老虎,间隔一两秒的时间,还有一群嗡嗡飞来的蜜!蜂!
此时的女子只见有一群人马,也顾不得那么多,便朝着他们跑了过来,“快救命!救命!”女子朝他们喊着,而当时的她也丝毫来不及细看细想,只知道这么多男子,应是能帮她一点,是那时她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相反,倪华却是在那居高临下之下,看得一清二楚,“这个磨人的臭丫头!怎么哪哪都有她!”
在这三种生物正以高速向他突袭过来时,他只能硬着头皮,向那只老虎的要害发射出致命的一剑!
“咻。”倪华射中的正是它的脑门,但是弓箭短小,且后劲不足,更像是以卵击石。无疑,这便成了进一步激怒老虎的工具。
这一刻,千钧一发,命悬一线。
“阿呜!”老虎一声怒吼,奋力地扑向云儿,那是不成功便成仁的宣誓,锋利的长爪真真切切地拉扯住了云儿的肩胛。
“嘶!”云儿肩胛的衣服按着老虎抓痕轨迹撕裂开,洁白如玉的肌肤上立刻划开了三道血痕。
尽管如此,云儿还是紧紧护着手中的东西,转身用长剑挥向老虎,试图驱赶它,但都被它敏捷的躲过了。
看着即将被两面夹击,且身处弱势的云儿,倪华心生怜悯,御着轻功飞身而下,夺了侍卫的一把长剑,“借用。”
只须臾之间,倪华已长剑直插老虎脑门,惊散了蜂群,飒!
老虎无力的挣扎了片刻,直至颓然而亡,其血迅速晕染着他们脚下的黄泥土地。
说时迟那时快,倪华又取下风衣,一个转身将蜂群包裹于内,束了起来,右手揽住云儿纤纤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