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华也干咳了一声,这是在说舞姐姐吧?他到底要不要说,前些日子是说为了不要打扰舞姐姐养身子,如今...
“怎么?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安以鹤放在手中的折子,端起了杯子喝茶,“还是说,这些日子在家待得过于舒服了,都忘了君君臣臣了?”
倪华拱手作揖:“倪华不敢,只是倪华怕说了,惹了主君不痛快,倪华又是一罪。”
是想说他们一家三口和睦幸福云云?安以鹤心想自己堂堂一国之主,这点招架能力会没有?
“说!”
“那好吧。”倪华瘪瘪嘴,“说起生气,倪府本是要添些喜气的,可是,舞姐姐福薄,她的孩儿夭折了。”
安以鹤听闻便瞪着眼睛看着倪华,“可是属实?”
“嗯。舞姐姐这才出月子没多久,也是不想她伤心,才也瞒了她许久。”
安以鹤顿了顿,“那她身子恢复的如何?”
“倪华也不是很擅长医术,只听我那珊姐姐说,大体好些。就是不能再做些劳神伤力的事情了。”
安以鹤点点头,转而对着花启说:“花启,你且去与迟林说道一声,让他领一些上等的补品,什么千年人参、天山雪莲等等,但凡是好的,每样一份。哦不!每样十份领出来,等下倪华带回去。”
“是。”花启又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最后只能拱手作揖领命。
倪华吐了吐舌头,这鹤哥待舞姐姐是真的好呀。“不用吧?拿回去我反要遭淘气的。”
“什么不用,这都是孤赏给你的。把你给补结实了,好替孤王上阵杀敌。”安以鹤立马厉声反驳道。
“啊?~”倪华只能唯唯诺诺地低下了头,他知道不过是替他找了个借口而已,“哦。”
“最近,孤王收到暗线汇报,说旲国近期蠢蠢欲动,频频向毕国试好。就目前这个情况来看,对于夹在两国之间的我们国家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安以鹤故意支开花启,还有就是为了和倪华说这旲国与毕国的事。而花启一定是不支持安以鹤把这种机要的事告诉倪华的。
在花启看来,倪舞和倪华始终不能与安以鹤一条心!从倪舞选择方涟狠狠上了安以鹤来看,她就是一个极不稳定且极不忠诚的人,而倪华是她带大的,自是不会有什么相差之处。
但是安以鹤相信倪华,至始至终。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吧。
“烟草的事,我们不是与旲国已经达成共识了,他怎么又出尔反尔了?”倪华反问,搞政治,他可不在行。
安以鹤轻笑了一声,随即飓咳,缓了缓才说道,“你啊!”
“主君,你咳嗽好似有些严重?可是看过医官了?”
“无碍无碍。”
“或者找我珊姐姐看看,我珊姐姐医术虽不及妙手回春,但是医治那咳嗽之症定是绰绰有余的。”
“你珊姐姐?”
“就是观渚城内唯一一家女掌柜的铺子,普济堂,就是她开的。”倪华看了看安以鹤神色,“我还以为你是知道的。”
安以鹤掩了掩嘴,身子半靠着在椅子上,摇了摇头,“不是很清楚,既是女掌柜的,倒应是有些实力的。有机会我们可以聚一聚,见上一面。”
普济堂,他又怎么会不知?他父王死的蹊跷,他早就顺藤摸瓜,心如明镜。
再加之,方才倪华叫她珊姐姐,想必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且先不说孤王的咳嗽之症,孤跟你说这旲国和毕国的事情。”
此时花启已经嘱咐好了,先是敲了敲门,后便径直回来了。只是听着安以鹤的话音,便知他又说了毕国的事情,抬眼看了看安以鹤,又悄然地站在了安以鹤的边上。
安以鹤又略微咳嗽几声,花启便立马帮他将润喉的菊花茶倒上,端着递给安以鹤。
“就说旲毕两国相交之事,孤王也是实属头疼。如今想派个人替孤王去各国打探一下,”但是突然话锋一转,“只是你如今又身居高位,怕是有些不妥当了。”
倪华话里话外都听得明明白白,又让他出使外国吗?这出使比打仗还不痛快。他立马垮着脸看着安以鹤,“主君,您不是吧。我这刚去完旲国,腿脚都还没好利索呢,您又要我出使?”
“哪里还没好,孤王让医官过来给你看看?”
倪华咽了口水,“好是好点了,只是我上次去旲国的路上,都是九死一生的,我到现在都胸前背后都是疤呢。再说这关键时刻,您那暗卫也不管用啊!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这回总算是逮着个机会可以名正言顺地吐槽一下那个没露过面的暗卫了。
“没有那暗卫,你怕是真是没命回来见孤了。”
“?主君是说,那日在船上,他出现过?”
“自然,如若不然,那人犯又如何能安然到了旲国城中?”
倪华皱着眉,抿着嘴,反正他是感觉很不可思议的,“哦对了,我那玉佩也丢了。”
“无碍。此次出行,你便直接燃放信号弹即可。”
等等,“不是,主君,我还没说这次要去啊。”
“嗯?”
“那我带什么信号弹也不方便呀,万一走了水路,湿掉了怎么办?”
“这些事情你倒是想的周全。”安以鹤不怒反笑。
花启也赶忙在一旁应声,“他就是会些小聪明,不过也傻人有傻福,主君不必费心给他安排什么暗卫。”
“花启,老子招你惹你了!”倪华龇牙咧嘴地瞪着花启。
“主君,你看这人就是沉不住气的。”
“我...”倪华指着自己的鼻子说。
“行了行了。争论什么呢?上次的玉佩不好使,那就换个笛子不就好了?这些都不过是小事情,孤不过要确定你如今行程是否能安排。”安以鹤手掌一掌拍在了案上。
倪华嘀嘀咕咕地,“我能说我不答应吗?”
“诶,先前那姑娘叫什么来着,两个字的。”安以鹤自是听不太清,但明显倪华是不情愿的,于是就说。
“叫什么云儿吧。”花启面无表情地应着,眼睛却是死死盯着倪华,不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倪华抬头,一挑眉,“她?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