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哥哥。”毕云文扑向毕洲戬,面露难得的娇气,“皇帝哥哥为何要为云儿擅自做主。”
凝华腹诽:哼,果然。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不在了,便是长兄为父。为兄见你年岁渐长,自是有意替你张罗亲事。”毕洲戬款款道来。
“皇帝哥哥。”毕云文难得可见的娇羞。
毕洲戬见毕云文手臂上的点点红斑,便抓住了她的手,“怎么回事?”语气中有几分责备与心疼。
毕云文帮不跌地收回手,“是,是云儿不小心。”
“怎么?这么不小心?”
“谁让你闷声不响突然要给我和亲。”毕云文小声嘀咕着。
但是习武之人的耳力自也是不凡,他嘴角一扬,径直问出了口,“那你是许还是不许?”
“我。”毕云文使劲地面对毕洲戬使眼色,希望他能明白她的意思。
“上官大人。”
“是。”凝华拱手作揖,此前一直关注了云儿的一举一动。
“这便是孤的好妹妹,也是孤唯一的妹妹。”毕洲戬将毕云文转了个身,“瞧瞧她今日未蒙纱的模样,与你心上之人又差了几分。”
凝华仔细地看着她,上下打量却没有半点轻薄的意思,只是,眼前这个楚楚动人的云儿,可是往日那个泼辣任性的云儿?
却突然想起临出门前,珊姐姐还拉着他私下交待了一下:华儿,此去毕国你当还要注意一件事,毕国皇室尚擅长易容之术!你应当万分小心才是。
那么眼前这个云儿,会不会是给他下的什么蛊咒,然后让他屈服?一想到此处,凝华不由地自己掐了自己一把,脸部肌肉立刻变得狰狞,却把痛苦的呻吟压于喉咙之下。
“上官大人?”
“上官大人!”站在凝华身侧的秋安内侍在他一旁提点,“上官大人!主上正问你话呢!”
“是是是,公主殿下果然是沉鱼落雁之美貌。”凝华作揖说话期间,还不忘抬头多观察一眼毕云文。
“言语间,上官大人似乎更显得有些敷衍。”毕云文双手环胸睥睨着凝华,嘴里更是没好气地说着。
“既上官大人觉得尚可,那孤便做主将云文公主赐婚于你!”
“毕王,公主身份尊贵,婚姻大事万不可如此草率。再者,凝华家中尚有几个家姐,还需听从她们的意见。”凝华眼下怕是缓兵之计,生怕这是一个假云儿。
“哦?那恐怕是孤王孤陋寡闻了才是,堂堂杞国男子,家中亲事竟是还需姐姐做主。”毕洲戬不咸不淡地说着。
“毕王这是何意,长兄如父母,长姐当如母。”凝华心想这么说定是没有其歧义的,自己也还算谨慎,算起来,上官凝姗可以算是他的长姐了。
再者说,眼前这个到底是不是真的云儿也不能尽信。只不过她那说话的语气倒是旁人模仿不来的。
“那既如此,你还是要拒婚了?”
当然,上官凝华心想,他堂堂新世纪人才,怎么能接受这种盲婚哑嫁呢?只是,未保脑袋,他还是要打打官腔的。“非也。凝华以为此事当应慎重,再者凝华还是杞国人,两国联姻想必涉及到方方面面,凝华更应该报以我杞王陛下才是。”
秋安不明真相,在凝华身侧冷言冷语地说着,“上官大人,您莫要忘了您如今是在谁的国土之下,莫要不知好歹。”
“倪华,你个大猪头!”而毕云文更是在殿前双手叉腰,大喊着。
“云儿,不得无礼。此事既是孤的不是了,孤竟不与杞国商量。不,旲国虽小,倒也不错的。”毕洲戬朝着毕云文说道。
毕云文转身,嘟着嘴,表示自己的不满。
毕洲戬牵过她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好了,既杞国此次没有诚意,孤倒也省得费心了!旲国虽是路途遥远了些,你倒是也熟悉的很。”
毕云文像是明白了毕洲戬的用意,“行吧,旲国的梅花可是一大风景线呢。”说罢,便抬起裙摆往殿外走去。途中经过凝华的时候,还重重地踩了凝华一脚。
凝华疼得嗷嗷直叫,也不忘伸手去拉她,“你是云儿?你是云儿吗?”方才他好像听得是倪华,而不是凝华。这先前的名字异国公主应是不那么容易知晓的吧?
秋安拦了拦,“大胆!当朝公主,岂容你无礼。”秋安的拂尘毫无情面地砸在了凝华的臂上。
凝华自当紧急躲避,“凝华多有得罪,只是凝华一时心急,望公主恕罪,毕王恕罪。”
琉格听见了殿内秋安的声响,便顾不得许多,也低着头,小跑着进来。拉着毕云文的手,关心地问道:“公主,你可是没事?”
毕云文面色不佳,只是淡淡地回应着,“没事。”
琉格抬眼时,正遇上凝华目光所及,这人?昨日夜里,她给公主送茶时,便见着公主在临摹肖像,当即便觉得眼熟,但是也没有想明白画的到底是何人。而今日一见,不正是眼前这位男子吗?
凝华见琉格左右对他移不开眼,也盯着看了起来。
毕云文见状,更是气急败坏,“琉格,你看什么呢?”
琉格一怔,“公主,这不是你昨夜所画之人吗?”
毕云文一时语塞,顿显娇羞,“琉格你胡说什么呢?”
毕洲戬会意,“竟有此事?琉格你且如实说来。”
琉格立马下跪,“回禀主上,琉格失言。”
“无妨,孤暂且可赦你无罪。”
琉格转头抬眼看向毕云文。
毕云文双手交叉环于胸前,没好气地说着,“皇帝哥哥让你说,你便说!”
“是。主上。”琉格立马低头行礼,回复毕洲戬,“回主上,昨日晚间,奴婢给公主递送茶水,见她正在绘画这位大人的肖像。”
毕云文扶额表示头疼。
凝华却多看了毕云文一眼:好啊,果然是你!想来昨日宴会,她也几次三番在帮他说话,再加上这独有的辫子扎发,果然没错了。
只是,她先前不声不响地离开,如今又好似很想嫁于他,真不知是在耍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