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当初她上官凝姗可是与他一同战线的,如今,这个安以鹤对他们家百般收买,怕是也没有那么容易征服了。
“屯秋大人这是何意?孤王何时说过这样的话?如今杞毕两国更是联姻在即,又如何能在此期间生出嫌隙。”
屯秋这回是听得明明白白,双袖往后一拂,即负手而立,“这便是毕王您的主意,那屯秋明白了。只是先前我国主已经与您说得明白的,若是此次未能与毕国联姻,那今后军火的供给只能减少三分之二。”
三分之二?想来这旲国想要借题发挥,只可惜,毕洲戬何曾将他们放在眼里。
“屯秋大人,你且想想,孤的领土可是你的十倍、二十倍有余,而你小小旲国连孤京都的大小都没有,你那三分之一的军火,孤不要也罢。但你若想借故师出有名,那孤奉劝你回去通禀,乖乖听话,孤自当暂且容下这颗沙子。”毕洲戬沾了一口茶水,“若是不然,孤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他抬眼看向屯秋的那一刻,屯秋几近一个哆嗦。
自两国使臣来访,毕云文的禁足令便悄无声息地解了,原本在她殿外执勤的卫侍也没了踪影。
而此时,毕云文实在是闷得慌,一心想去找凝华聊天解闷,便换上了琉格的外衣要往凝华临时居住的寝殿去。
“公主。”
“诶,你别跟着我。”行走江湖这么些年,她还是习惯独来独往。
好在凝华住的地方并没有卫侍看守,她便悄摸摸地走了过去,只听得凝华与吴楠正说起她。
“你是不知道,当时那密室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你那云儿姐姐便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倒还真以为这个世界有鬼。”说着,便前俯后仰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毕云文顿时不悦,在门外干咳了几声。
“谁呀!正高兴呢。”吴楠心想屋外怎么还有个女人的声音,抬眼看向凝华时,凝华正剥着栗子壳,眼神示意吴楠出去瞅瞅。
吴楠捡起一粒花生米抛进嘴里,身子却是起来往屋外去了。
“是谁呀!”吴楠正好与毕云文大眼对小眼。
吴楠吞咽了口水。
凝华见吴楠半天没有响动,细想着会来他们院子的不是毕王就是云儿了,那方才听到得分明是一个女声。
“你怎么来了。”凝华瞬间窜到了门口。
“你们在说我什么坏话呢?”毕云文大腿一迈,好似进自家门一般随意。
“没有啊?正说你那时在我那国家的丰工伟绩。”凝华秒变怂。
“切。”云儿坐下,也摘了一个葡萄,“这些天的,都忘了问你了,来我们毕国做什么?难不成真是为了求娶本公主?”
“你都没有告诉我,你就是毕国公主!”凝华又拿这事反驳,“今日你穿的什么衣服,尽管我们现下是订了婚,这还是要注意些的。”
“哈哈哈哈,倒是没见过你这般羞怯的样子。”
“我在这好像有些碍眼了。”吴楠背对着光站着。
“你这小子,怎么还是这个模样。”毕云文嘲笑着。“我这么穿着当然是为了方便行事,这宫内谁人不认识我。”
“吼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约见什么外男呢。”凝华手托腮看着毕云文。
“你!”毕云文说着手就佯装挥了过去。
“你一个一国公主,总不能只叫云儿吧。”凝华没有躲闪,他就知道她不会真的下手的。
毕云文见着他眼下这么深情地模样,脸也有些红了,“毕云文。白云的云,文武的文。”
“毕云文,真好听。”凝华幽幽地说着。
毕云文眼神流转,神色中带着难得的娇羞。
“行了,行了,我走还不行吗?”吴楠双手环抱着,“我这听得是一身的鸡皮疙瘩啊。”话音刚落,人便没了踪影。
毕云文低头,抬手掩嘴一笑,“哦对了,想说这两场比试你是怎么蒙对的。”
“你不知道?你那好哥哥给的提示呀。”
“哈?”
“他遣人给我拿了纸条,我便按着纸条的意思蒙的。”凝华拂了拂缤间秀发,“只怪小爷我太过机警。”
“瞧把你给美的。”毕云文目光流转,“没想到他是这样的皇帝哥哥。”
“你皇帝哥哥一定是知道你心仪小爷我许久,这才暗中帮助我。”
毕云文捏着凝华的耳朵,“你是何来的自信?”
“疼,特疼。”
毕云文抿抿嘴,缓缓放下了手。
“我的自信当然是源于你呀。”凝华将手轻轻地附在云儿白净的手上,即时朝毕云文抛了个媚眼。
毕云文迅速地收回了手,给了一个作恶的回应,“若是放在以往,本公主定削了你。”
“怎么了?太油腻了吗?”凝华捂着嘴偷笑。
“何为油腻?”
“自是如同烤鸭表皮一般,油光杂亮——的感觉。”
毕云文愣了一秒,似是想象了一下,点了点头。“甚妥!”
“哈哈哈哈。”凝华大笑,“倒是没有见过你这般乖巧的模样。”
“你是说,我不够乖巧?”毕云文斜眼看向凝华。
糟糕,踩雷了。凝华暗骂自己说什么不好,说这话。恐怕从古至今的女人都是这种可怕思维,像是钢铁就是这么炼成的。
“哪里,你自是误会了,我岂会有这种意思。我是说,你乖巧的模样我也很喜欢。”这么说总没有错了吧?凝华暗暗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哼。不过与你玩笑,何必当真。”毕云文无处安放的双手开始剥花生。
“你哥哥说的是九月十八完婚,我却还没有来的及通知我的几位姐姐呢。”
“这个你放心,我王兄做事,你大可放心。”
“对了,说起这个,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说。”
“你一定要如实告诉我。”
“你说便是!”毕云文有些不耐烦。
“好好好。这惠妃娘娘不是你们毕国人?而是杞国人?”
“是。她是杞国人。”说起这个惠妃,毕云文的脸色就有些不对。
凝华看出来异样,便问:“可是哪里不舒服?”
毕云文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你问她做什么?你又是如何知道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