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动战事就尽管发好了,何须这么大费周章,还要拿自己妹妹的终身幸福做筹码。”
“傻孩子,师出有名很重要。”凝华指了指桌上的几道菜,“别光顾着听,吃菜呀。”
“那你的意思是,”吴楠左右顾盼了一下,随后放低声音,“你是说,假借联姻,那个又是假公主。难道能否师出有名,这关键就在那个假云儿身上?”
“没错。果真是与我待的时间久了,变聪明了。”
...
“说了许久,倒是忘了问你们俩了。你们怎么出来的。”
“费了些周折,是慧文姐姐帮的忙。”
“哪里。我们互惠互利而已。”
凝华点了点头,“慧文姐姐这是放弃了荣华富贵了,那你日后又有何打算呢?”
“我只想要清净的生活,去寻找我的师门,或者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我倒是看错你了。”毕云文听了慧文这么说,心想自己之前对她的误会。
“有什么,人世间的事不过尔尔。”
慧文在凝华的带路之下,与上官凝姗再次相聚。
两人冰释前嫌,除了感叹时过境迁之外,还给了彼此最真挚的祝福。
虽然是分道扬镳,但也不是各自不再联系,有缘自会再相见。
“师父的事,就拜托你了。师姐,珍重!”这是上官凝姗对慧文说的最后一句话。
“好。”慧文千里迢迢来到观渚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
她是真的来看上官凝姗的吗?
她是真的来问候她的吗?
还是她想最后看他一眼,之后终身不再见?
上官凝姗抱着小仇仇,依偎在赢煦的怀里,看着慧文远处的身影,恍如他们的前半生都在眼前流淌。
赢煦摸着上官凝姗的头,好像是在安抚,又好像是在表达爱意。
而上官凝华那,他依旧没有戳穿假云儿的身份,这使得毕洲戬误以为云儿根本没有去找他。
随后假云儿借故进宫,参与后宫妃嫔的聚会,趁机对后宫之主皇后娘娘,也就是夏侯婉儿下毒。
她不是与谁有仇,只不过是为了激化两国矛盾。
夏侯婉儿当场暴毙,安以鹤亲临现场,将假云儿关押。
尽管派了人时刻紧盯着,但因不知道她会对谁下手,做些什么,而有些束手束脚。
直到夏侯婉儿倒地,安以鹤才思路清晰地意识到毕洲戬到底意欲何为。
“没有孤王的命令,所有人不能探视!”
安以鹤一声令下,虽是阻断了假云儿与外界联系,却无形之中给了毕洲戬机会。
毕洲戬下发文书:今孤将至亲公主下嫁,却不曾想其遭奸邪诟害,沦为阶下囚。若杞王三日内不将孤之云文公主完璧归赵,吾毕国定当不惜代价举兵歼灭杞国!
“吼吼!可真是!这个毕王可是狂的狠!”爱女之仇不共戴天!夏侯里能在御前气急败坏。
“国丈先不要动怒!”殿下赵文礼不痛不痒地安抚,“这是已然涉及国政,我等还是以大局为重。”
“你个老赵头!如今受害的可是老子的女儿!你若是家中有人受害,老夫看你还能否如此淡定!”夏侯里能久经商场,气极却暴露了说话粗鄙的习性。
赵文礼闻言拂袖,吹胡子瞪眼,“你,你,你怎可如此乱咬人呢!老夫亦是规劝于你!且不说如今事情暂未查清,若是得罪了毕王,好好的和亲难道要闹得两兵交战吗?!”他两袖摊摊,左右看了看同僚,说话掷地有声。
“是啊,是啊。”有些个小声应和,“赵大人说的不无道理。”
“打就打!我们杞国何曾怕过!”夏侯里能拱手作揖,“主君,您一定要替我们家婉儿做主啊!婉儿作为一国之后,如今死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万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安以鹤轻咳一声,“夏侯大人痛失爱女的心情,孤王如何不能体会,孤王也是失去了一个心爱的妻子!”
但是又顿了顿,“只是,此事....”安以鹤不想做这个坏人,点了上官凝华回话,“御前统领!你怎么看!”
上官凝华刚还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心思也跟着流转,可是万没有想到安以鹤会在这个时候Q他。
“上官大人!”迟林在一旁提醒,“主君问话呢!这皇后遇害之事,与毕王的文书,您怎么看啊!”
上官凝华咽了咽口水,一回神受全殿瞩目。“这..”他来回踱步,来回审视了众人,“我以为,这事确实蹊跷!咱们这一把公主、不,我夫人,收押。毕国立马下达了文书。好像这个事情早有预谋。”
有些个官员跟着点点头。
“继续往下说。”安以鹤示意,他更想提点提点如今的老臣了,一个个只知道明哲保身。
“以我对毕王的了解。”凝华顿了顿,突然觉得这个措词不当,“这先前几个月在毕国朝堂待过一段时间,稍微有点了解。他性格平和,丝毫没有脾性。给人感觉内敛城府,所以这一切说不定都是在他计划之中。”
通过这段时间与毕洲戬的相处,还有从他身边人了解,他这个猜测应该不用负法律责任。只是假云儿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的好,避免恐慌。
“真是一派胡言!”夏侯里能真是见不得上官家的人在他面前荣耀一刻,“主君,你万不能放过他!他与毕国公主肯定是一伙的!他的枕边人下毒害人!他怎么能一点不知情!我看婉儿的死,与他也有关系!”此番夏侯里能开始卖惨。
上官凝华无形之中翻了个白眼。
只听得安以鹤缓缓道来:“既大家都各执己见,毕洲戬给孤三日时限!孤便给你们两日!一定要给孤一个满意的奏疏!”
殿下之人大多数都不知道怎么办,只能集群各自为政。
散朝之后,各个疏散。迟林悄摸摸地追了上来,“上官大人留步。”
上官凝华转头,又听得迟林说道:“主君有几句话交待,望大人移步。”
“是。”上官凝华拱手作揖,眼皮突突地跳了起来,心想莫不是问真云儿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