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也许知道这个不是真的。”
“啊?你说什么?”上官凝姗转头看向他的时候,他又摇手否认。
“没,没什么。”
“怎么突然问起你二姐夫了?是发生了什么?”
“我...”上官凝华有些迟疑。
“有什么不好说的。”
“也没什么。毕国来了书信,说把她关进去了,一定要三日之内给个交代。”
“给他交代?”上官凝姗双手环胸,“怎么是给他交代,不是应该他给我们交代吗?!这是他妹妹嫁过来惹得祸事,险些还连累你了,这个毕洲戬。”
“姗姐姐,若是主君之间想法都是这么单纯,怕是解决起来也容易了。”
上官凝华表示认同,点了点头。
“姗姐姐,我得回去了。不然舞姐姐又要着急了。”
“好。”上官凝姗又拉了凝华的手,“对了,许久没有回去了,她最近状况如何?”
上官凝华抿了抿嘴,“姐姐放心,不是还有我呢。”
“那她还常去宫里吗?”
“去宫里?”上官凝华满脸疑惑,口吃着回复:“倒是...倒是不见她说...”
“哦哦,那没什么,你快回去,快回去,我也不留你吃饭了。”上官凝姗推着他往街上去。
上官凝华耸耸肩,表示无奈。
而上官凝姗转身回堂内的时候,只险些撞上了赢煦。
上官凝姗人一哆嗦,倒退了几步。恰巧赢煦向来眼疾手快,大掌一伸,拦腰截住。
“你做什么呢!这般鬼鬼祟祟站在门口?”上官凝姗却是有些心虚地想,方才也一直有注意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
凝姗左右看了看,“儿子呢?”
“在睡觉呢。”赢煦低头仔细地捕捉凝姗的面部表情,“怎么?我倒是好奇呢!你们姐弟俩在这门口,说一些什么悄悄话呢!”
凝姗吞咽了口水,“什么悄悄话,不过是他让我帮他出出主意。”
“什么?”赢煦歪头挑眉。
“不跟你说!”说罢就绕过他走,想了想,又停下来说,“我说你家公主被押入天牢了也有一夜半天了!你咋一点都不着急呢?”
“什么我家公主?我现在不已经是你的人了吗?”赢煦上前迈了一大步,离上官凝姗又只有咫尺之远。
上官凝姗顿时语塞,一手叉腰,一手指向他,“你...”但是瞬间又想到,咬牙切齿着,“哼,若是真是如此便好了!!!”
“所以,凝华过来就是问这个?”
“是...是啊。”上官凝姗转身就走不再与他多说。
赢煦若有所思的盯着上官凝姗的背影,后者自然也感受到了什么是如芒刺在背。
真正的毕云文被凝华安顿在客栈之内,若是在原先住的院子里,怕是会引人注意。
“若是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毕国与杞国真是免不了要交战。”
“这么严重?”
“是的,你..你哥哥大概就是这个目的。”
毕云文盯着桌子许久,“想当初,我的愿望真的很简单。只要是能帮助到王兄的事情,我都愿意全力以赴。可是这几年在诸国浪荡之后,我觉得,我们每个国家都是有生命的。”
上官凝华嘴角上扬,再见她,又改变了许多。
“而那些一国之主也一定是有开疆扩土的野心的。有些会停于表面,而有些却是无时无刻地不在计划、在筹谋。可对于那些无辜的人来说,谁会愿意生活在生灵涂炭的恶劣地方。”
上官凝华连连点头,“真没想到,你的觉悟突然这么高。不对,我的意思是,你觉得你哥哥是那样的国主吗?”
“我不知道。”她不想面对,那一直是她心中的好哥哥。而当时她“逃”出来前,毕洲戬对她说的话还萦绕在耳。
上官凝华可能有些理解她,安慰道:“没事,我只是与你提一下,说不定也不一定会发生战事。”
他一直仔细观察着她,小心翼翼地问,“那如果我真的要出征,你会跟着我一起吗?”
毕竟,他们之间已经是名义上的夫妻了。
毕云文上齿轻咬着下嘴唇,柳眉轻蹙,“会,或许我还有可能改变..”还没有说完,但凝华已经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灼热。
眼前这个女孩,说她变成熟了,也没错。可是说她一点也没有改变也没有错。
当初见她第一面的时候,她就是那样的侠肝义胆,见义勇为。
毕云文的一个眼神,让上官凝华突然觉得此时,他也全身充满了能量,一颗热忱的心在激情地跃动。
但是关于二姐夫,凝华在上官凝舞那确实没有得到更好的了解。也是,她是他最小的姐姐,出事那年,他们便再也没有联系了。
多日后,毕洲戬的战帖已下达。而安以鹤亦说话算话,将来福这个证人昭告天下,将当年上官家的有关证词也公之于众。
“华儿,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上官凝舞推门进来的时候,目光灼灼带有光,这或许是她心灰意冷以来,唯一的一次。
“什么?”上官凝华刚刚下朝回来坐下,喝口水,冷静一下。
只是为了出征的是没少遭夏侯里能白眼。可尽管在夏侯里能等众臣极力反对之下,安以鹤亦授他官威,令他携五万精兵亲征。
“宫里传信来,将当年的案子彻底昭雪了。”
“嗯?”
“安以鹤没有与你透露?”
上官凝华摇了摇头。
“你之前不是说有个叫来福的吗?这个人被抓了,而且将我们当年父亲累及的几个案子都统统供述。这背后的主使就是夏侯家!”
“所以?”作为权利的中心,上官凝华此时真是有些佩服他翻云覆雨的能力了。
为了让他全心全意为他做事,他不惜忤逆、推翻当年先王的定案。
“夏侯家满门要遭受处决。”上官凝舞终于有了大仇得报的欣慰,隐忍了这么多年,这都是值得的。
而她嘴上却说着,“想想他们一家也是可怜,折腾了半辈子,最终落了这样的结局。”
对于这样的理论,凝华却觉得非常好接收,总归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只是唯一能让他庆贺的是,他整个身心终于轻松了!释然了!亦或者说,是身子的前主人,亦终于释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