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皇宫内气氛异常凝重。皇上竟然连续三天都宣称自己龙体欠安,无法亲理朝政,遂将这千斤重担交予太子代为处理,并命其代替自己主持朝会。
每天清晨,当朝阳初升之时,太子与李俶都会按照惯例前往皇上寝宫请安问候。然而,他们每一次都吃了闭门羹。
那高力士总是站在门口,满脸堆笑地劝说二人改日再来探望。尽管心中略有不满,但太子深知高力士乃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不好与之计较,只得悻悻而归。
谁能料到,就在第四天早上,一则惊人的消息如同惊雷般在朝堂炸响——原来,昨日夜间,皇上已然悄无声息地率领一队亲信侍卫,马不停蹄地赶赴西郊行宫而去!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满朝文武皆瞠目结舌、惊诧万分。
对于此消息,太子和李俶倒是表现得相对镇定一些。毕竟,他们或多或少早已察觉到皇上此举背后所蕴含的深意。
只不过,即便心里有所准备,这件事情终究还是给朝中众臣带来了极大的震动。众人纷纷意识到,皇上此番离去,意味着他决心退位让贤,安心做起太上皇,而这一决定恐怕已再无回旋的可能。
正因如此,在当天的早朝上,群臣议论纷纷。终于,有一位大臣挺身而出,向太子进言道:“太子殿下啊,我大唐江山广袤无垠,百姓众多,实乃万邦来朝之大国。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皇上既已决意禅位于您,且成为太上皇之事已成定局,还望太子殿下顺应天意民心,尽早择良辰吉日登上皇位,以保我大唐社稷永固,天下苍生安居乐业。”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响起一片附和之声。
李俶也觉得此乃众望所归,也行了一礼道:“父王,众位大人所言不虚,既然皇爷爷已经决议要退位,就请父王尽快登基,以稳固朝局。”
太子一副“既如此,那我也只好接任”的被迫模样道:“既如此,礼部便去准备吧,尽量快些,尽量在年节前吧,也能好好过个年。”
礼部侍郎上前一步道:“是,殿下。”
太子点了点头,而后对着身边的李辅国使了个眼色,李辅国会意道:“众位大人,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看下首众位大臣没有再说什么,李辅国又道:“退朝!”
太子先行离开,众朝臣这才相继离开。
时光飞逝,大概过了十日,礼部那边已然准备妥当了,天宝754年,腊月二十五,太子李亨于正阳殿进行登基大典。
李辅国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以薄德,嗣守神器,兢兢焉惧不克负荷。赖祖宗在天之灵,群臣百姓之力,得以君临天下。朕将励精图治,推行仁政,以安百姓,以固社稷。自即日起,改年号为至德,大赦天下,与民更始。减免赋税,赈济灾民,以苏民困。选用贤能,整顿吏治,以清政治。兴修水利,劝课农桑,以厚民生。朕愿与天下臣民共图治理,共享太平。”
圣旨传出,万民欢呼,山呼万岁。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减免赋税,赈济灾民,选用贤能,整顿吏治,兴修水利,劝课农桑,一系列的仁政措施,让百姓们看到了希望。
只不过大赦天下,自然还没有被定罪的杨家人自也在其列,他们觉得是逮到了机会,他们便有机会再次运筹帷幄,或者就算不能再回到朝堂,但是也能免除一死。
可谁知道他们是想的太多了,大赦天下确实是大赦天下了,不过他们的罪当时就没定死,太子登基当天就下了命令,让李俶会同李泌、大理寺、刑部,一同重查杨国忠等人的罪责。
他们的证据都是现成的,并不需要多查,所以当晚杨府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在离开长安的路上便再次被禁军给围了起来。
杨国忠被围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从马车中出来,呛声道:“你们这是作甚?就算老夫如今不在朝为官了,可是陛下圣明,已经大赦天下了,老夫的罪责已然被赦免了,你们为何还不放过老夫和老夫的家人。”
谁知那些士兵并没有回他,而是让出了一条路,杨国忠以为是为他放心,就准备回马车了,说:“算你识相。”
结果谁知却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罪臣杨国忠,你要去哪?”只见一少年骑马而来,不是别人,正是李俶。
见到李俶,杨国忠仍然不慌,他敷衍的行了个礼问道:“殿下这是何意?”
李俶也不想跟这种人多费口舌,直接拿出一道明黄色的圣旨,杨国忠即便再嚣张也不敢说什么,他以及他的家人皆跪下接旨。
李俶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彻查杨氏一族,私售贡品,徇私舞弊,结党营私,挑衅杀人,罪不容诛,着废去杨氏一族诸人职位,位份,抄家,诛九族,钦此!”
杨国忠闻言早就心如死灰,他道:“皇上不能如此对我,我曾是大唐的股肱之臣!”
李俶将圣旨往杨国忠跟前儿一扔,而后道:“或许你曾经是股肱之臣,可你早就不是之前那个股肱之臣了,已然变成了奸臣,你今日这般难道早没有想到吗?”
杨国忠无言以对,而后李俶看也不看便下令道:“都带回刑部关押,等候问斩!”
那些士兵齐齐应是,也不管杨国忠和他的家眷们嘶吼,求饶,只是生生的戴上了枷锁,犹如拖死狗一般将杨府一众人绑着走。
将人都送往刑部的死牢后,李俶心里的大石头才终于落下,他进宫复了命,这才回到广平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