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同一瞬间,魔导飞空艇狠狠撞在了肉山身上。
飞空艇的船头深深嵌入肉山那恶心的血肉之中,船身剧烈颤抖,金属外壳在肉山的挤压下发出“嘎吱嘎吱”的悲鸣。
而安杰丽卡的魔法轰击在能量舱后,瞬间引爆了里面不稳定的全部魔力能量。
刹那间,天地变色,光芒万丈。
这股能量比魔导炮强大得多,毕竟是能够发射十几发能量炮的能量。
在安杰丽卡火球砸下的瞬间,里奥伯爵夫妇早已心有灵犀,佩特一把抄起贝琳达,康娜拽住卡莱尔,四人拼尽全力,朝着远离街区的方向狂奔。
他们的身影如闪电般划过废墟,脚下扬起大片尘土。
也就在短短三秒后,恐怖的爆炸轰然降临。
一朵小型蘑菇云冲天而起,仿若恶魔张开的血盆大口,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那蘑菇云的底部是汹涌澎湃的火光,如奔腾的岩浆,肆意流淌;顶部则是滚滚浓烟,如黑色的幕布,迅速遮蔽了天空。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如无形的巨手,以摧枯拉朽之势向四周横扫而去。街道两旁残余的建筑在这股力量下瞬间化为齑粉,砖石、木块如同被卷入狂风的蝼蚁,四处飞散。地面被硬生生地掀起一层,土石飞溅,形成一个个巨大的弹坑。
附近的空气仿若被点燃,炽热无比,发出“滋滋”的声响,任何胆敢靠近的物体都会瞬间被气化。光芒照耀下,能看到肉山的残骸在爆炸中被炸得粉碎,血肉横飞,化作漫天血雨,最后被恐怖的能量撕碎蒸发,那原本坚不可摧的瘟疫之力,在这股超强能量的冲击下,也仿若脆弱的蛛网,被撕扯得粉碎,消散于无形。
而在爆炸的核心区域,飞空艇早已面目全非,残骸在火光中扭曲变形,金属碎片如刀片般四处溅射。
艾德在安杰丽卡释放火球的瞬间,便如同一台精密运作的机器,迅速且果断地启动了简易领域。
他深知,以自己此刻领域那微薄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支撑他带着安杰丽卡逃离这即将被爆炸吞噬的区域。
时间紧迫,不容有丝毫犹豫,他必须突破自我,让领域变得更加强大!
刹那间,艾德仿若坠入了一片思维的深海,周围的一切喧嚣都被隔绝在外,他的意识高度集中,瞬间进入了当时在积分挑战赛时做到的现场临时的超强数字分组演算状态。
在那激烈角逐的赛场上,他曾凭借这一绝技绝境逢生,如今,生死关头,这更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的双眼紧闭,眉头紧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衣衫。
每一个毛孔都仿佛在向外散发着紧张的气息,大脑飞速运转,如同星辰划过夜空般迅猛。
凭借着强大的算力,他将体内每一丝魔力都如抽丝剥茧般精细地调动起来,运用到了极致。
在他的全力操控下,简易领域开始发生惊人的变化。
原本只延伸出十米的范围,在魔力的汹涌灌注下,迅速压缩、延长,二十米、三十米……
那光芒闪烁的边界如灵动的游蛇,不断向外拓展,竟达到了惊人的五十米。
然而,艾德心中清楚,这还远远不够!爆炸的威力如汹涌的海啸,即将席卷而来,这点距离根本无法确保他们的安全,必须再次突破!
五十米、六十米、八十米……
艾德紧咬牙关,面庞因用力而扭曲,脖子上青筋暴起,好似一条条愤怒的小蛇。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如同即将被撑爆的气球,魔力在经脉中疯狂奔涌,几近失控。
每一次突破极限,都伴随着钻心的剧痛,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在扎刺着他的灵魂。
但他没有退路,只能凭借着顽强的意志,一步一步向着那看似遥不可及的生机迈进。
艾德深知,这已然是自己魔力能够到达的极限!那么想要带着安杰丽卡安全撤离,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
连续的闪烁!
下一刻,艾德仿若化作一道耀眼的光,他以最快的速度公主抱着安杰丽卡,身形如鬼魅般在空中不断闪烁。
每一次闪烁,空间都仿若被撕裂出一道短暂的缝隙,他们的身影转瞬即逝,只留下一道道若隐若现的光影。
身后,那恐怖的爆炸如一头穷追不舍的恶魔,火光冲天,热浪滚滚,好似要将一切都化为灰烬。但艾德凭借着惊人的速度和决断,始终让爆炸慢他一步!
在艾德不知道施展了多少次闪烁后,他的体力几近透支,魔力也干涸到了极点。
终于,他抱着安杰丽卡,摇摇晃晃地来到了一处天台之上。
这里虽然还能感受到爆炸产生的余温,那炽热的气息如滚烫的热浪,扑面而来,让人脸颊生疼,但好在,他们已经脱离了爆炸的直接威胁,暂时安全了!
艾德气喘吁吁,胸膛剧烈起伏,好似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浓的疲惫。
他的脑袋就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无数次,头疼欲裂,眼前的世界仿若笼罩在一层迷雾之中,天旋地转。
魔力的干涸让他的身体仿若被抽干了水分的枯木,虚弱无力。但即便如此,他仍咬着牙,凭借着最后一丝顽强的毅力,将安杰丽卡轻轻放下,随后,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倒在了地面上。
“艾德!”安杰丽卡见状,心急如焚,眼眶瞬间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大喊着艾德的名字,声音中带着颤抖与惊恐。担忧地跪在他的身边,手忙脚乱地从空间戒指中掏出治疗药水和魔力药水。
她的双手微微颤抖,药水在瓶子里晃荡,几次差点洒出。
康娜和佩特带着卡莱尔和贝琳达一路疾奔,心急如焚地朝着艾德和安杰丽卡最后消失的方向赶去。
他们穿梭在奥术之都那满目疮痍的街巷间,脚下的砖石破碎不堪,时不时有烟尘扬起,呛得人咳嗽连连。
一路上,众人神色凝重,满心担忧,直到远远望见那处天台,他们才稍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