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希伸出手,张开五指,“二百万!”
唐小鱼听到这话,眉头微挑,“二百万啊!”
乔希诧异,“这可是非常有诚意的代理费!一年的代理费都这么多,再算上你们的利润,收益相当可观。”
唐小鱼摸了摸下巴,“200万是不少,但是你要求代理的区域太多了!我做不了主!”
“今天咱们就谈到这里,稍后我回去跟美兰商量一下。到底怎么合作,还请您耐心等一段时间。”
乔希听到这话松了口气,以为唐小鱼心动了,“好,我这边等你好消息。马上到吃饭时间了,有没有荣幸请你一起用餐呢?”
唐小鱼摇头拒绝,“我已经跟人有约了,抱歉!”
乔希略带失望,“其实我们认识很久了,你应该了解我的为人,没必要这么提防着我。”
唐小鱼摇了摇头,笑道:“乔先生,你误会了,我真的有约。而且你也说了,我们认识很久了,实在没必要靠请客吃饭来拉近关系。”
私人关系没必要刻意拉近。
在商业公事上,大家相互协商,按合同履行就行,没必要牵扯过多。
虽然唐小鱼笑着,但乔希能感觉到唐小鱼拒人于千里之外。
乔希十分后悔,他就该在确定跟刘美兰没有任何可能后,迅速追求唐小鱼。
一直磨磨蹭蹭,琐事又多,好不容易处理完,唐小鱼居然有男朋友了。
乔希有些失落。
相较乔希的失落,唐小鱼更觉费解。
她知道自己远没美到倾国倾城,让男人一见钟情就想娶回家。
乔希要是想追求她,又怎会等到现在?
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乔希追求她,唐小鱼百思不得其解。
遇事拿不定主意,唐小鱼就想找人聊聊。
这种事当然不能跟叶强说,也不好意思跟家人谈。
这时,刘美兰就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
不仅如此,刘美兰往往还能给出一些好建议。
唐小鱼处理完公务,就坐船回到岛上。
唐小鱼约刘美兰一起去喝糖水,跟她讲了乔希的事。
刘美兰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都说无利不起早,突然冒出来的爱慕,总归有原因。肯定是你在某些方面对乔希有利,所以他才会追求你。”
唐小鱼听了这话,眨了下眼睛,“出来聊私事,结果乔希今天来谈代理观赏鱼的生意了!”
“他打算代理哪些地方?代理费准备给多少?”刘美兰问。
唐小鱼回答:“乔希想代理我们海外的所有市场,让我们只做国内市场。代理费一年 200万!”
刘美兰惊愕,“这个乔希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这么小气呢?我们又不傻!整个海外市场,那么多国家,他总共才给 200万代理费,那哪行啊?”
“我也觉得不合适!不过我也没当场拒绝他!”唐小鱼回答,“今天上午,张翻译也来找我商量……”
刘美兰思索片刻,然后沉声说道:“既然井下先生也对咱们的观赏鱼感兴趣,说明这东西在国外很有市场!”
“以后按国家签代理商,前期如果订单量小,很多顾客不愿冒险,那就不签代理商,只签区域销售合同!”
“等以后市场开拓起来了,再根据客户的能力,确定代理商。回头你见到乔希,要是直接拒绝不合适,那就按每个国家的人口、地域、经济情况,设定不同的合适代理金额!”
“这个金额,要远远超过 200万。乔希可以签不同国家的代理合同,我们绝对不会把海外销售全权交给他。”
唐小鱼从刘美兰这儿得到了一些答案,笑着点头,“好!我这边尽快催张翻译,先把井下先生的合同确定下来,有了这个依据,我才好跟乔希谈。”
刘美兰应道:“好,至少得让我们对海外市场有更多了解!具体金额,你自己琢磨,反正签代理合同的期限,最多三年。”
“等三年之后,我们还得重新签合同,这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对双方都有利。反正这些,你多了解,多方调研,自己拿主意就行。”
唐小鱼听了刘美兰的话,有些紧张,“这可是外贸啊,我怕我做不好。”
刘美兰笑了,“外国人怎么了?难道就不是人了?既然是人,想做生意,不就是我们卖东西,他们买东西嘛。之后就是价格、运输以及后续售后问题。不难的,慢慢来,咱们又不是一下子就全面铺开,也没那个实力。”
原本不自信的唐小鱼听了刘美兰的话,松了口气,“美兰,那……要是我搞砸了,你……你别怪我。”
刘美兰点头,“不怪,我也没做过,咱们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签合同的时候,找正哥帮忙看看合同。他以前就擅长这类官司,要不……通过正哥帮我们找个专门负责外贸的?或者给你找个懂外贸的当助理?”
唐小鱼听了,连连点头,“好,这个提议好。毕竟外贸涉及很多手续,而且面对海外市场,我没学过,也不清楚国外情况。做不好,不仅赔钱,还耽误时间。”
“咱们的观赏鱼,不管是质量还是价格,我从张翻译那儿听说,都很有优势。对这方面的生意,我很有信心。”
“有信心就好。”刘美兰点头,“销售方面的事交给你,养殖和捕捞我盯着。要是你觉得忙不过来,就招人。另外,有些事要是不太重要,交给别人做也不会出乱子,就可以交给别人。”
唐小鱼应道:“嗯,好!”
本来刘美兰想出海,但这两天风浪很大,广播特意提醒不能出海。
刘美兰去赶海,弄回一些东西,用新鲜食材做出来的味道很不错。
回到家,吴警官正在和刘老爷子聊天。
“吴姐,你怎么来了?”刘美兰好奇地问。
吴警官笑笑,“明天给你二哥送换洗的衣服,他可以出来了。”
“事情结束了?”刘美兰激动地问。
“已经挖出陶嘉玲以及她背后的团伙,确实跟你二哥没关系。”吴警官回答,“等你二哥回家,你也别数落他了。在里面这几天,瘦了十几斤,而且也很自责后悔。像这种有针对性的接近,别说你二哥,换成其他人,也未必能反应过来。”
刘美兰感慨,“虽说有句话有点片面,可为什么间谍就盯着他不盯别人呢?”
吴警官轻笑,“话是这么说,你忘了那个商务英语老师?长得那么帅,还主动勾引。谁能拒绝长得好看的人呢?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方又长得好看,就容易沦陷。”
“说的也是。”刘美兰点头,“吴姐,我知道了。明天,我去接二哥。”
“好!”吴姐应下,又闲聊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了。
第二天,刘美兰去接刘奕文。
虽然刘奕文已经收拾过,但看上去依旧颓废、消瘦。
刘奕文个子高高的,低着头,不敢看刘美兰的眼睛。
“二哥,我接你回家。”刘美兰轻声说着,扔给刘奕文一个安全帽,骑着摩托车,带着他回去。
到家后,门口的火盆里,张秀芳正在烧柚子叶,“奕文,从上面跨过去!”
张秀芳一边说,一边用柚子叶在刘奕文头上、身上轻轻拍打,去晦气。
“谢谢秀芳姐。”刘奕文感激地说。
“不用谢,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张秀芳轻笑,“赶紧进屋,我给你准备了新衣服和鞋子。你这一身从里到外,都脱下来,一会儿我给烧了!”
虽说只是拘留,不是坐牢,但在大家眼里,这都晦气。
刘奕文回到屋里,换了衣服,出来后,跪在刘老爷子面前,“爷爷,让您担心、失望了。”
刘老爷子转过头,看向刘奕文,“你这孩子,平时最孝敬我,也最让我操心。这次,咱们家其他人还好,可你父亲实实在在被连累了。”
“你爸的辛苦,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他虽说不常在家,但给你们撑起了这个家,让别人不敢欺负你们。不求你给家族带来多少荣耀,但至少别拖后腿。”
“这次幸亏你跟那个陶嘉玲没有太深的利益牵扯,不然你爸爸就不是失去升职资格这么简单了,而是会像杨政委一样,直接退居二线,很快就提前退休。”
“你想想,你大哥的前程,你三弟还没踏入仕途,到时候谁能护着你?谁能护着这一大家子?咱们这样的家庭,你觉得还能保住现有的一切吗?”
刘奕文泪流满面,他也后悔了。
本想谈个恋爱,没想到招来这么个大麻烦。
“爷爷,我知道错了。我发誓,要是再犯这种错误,连累家里,就让我不得好死!”
刘老爷子没有回应刘奕文的誓言,看了看正在厨房里忙活的刘美兰。
“奕文,其他人就不说了,单说你妹妹。自从你出事,她忙前忙后,不仅安抚家人,在外还要帮你管理公司。”
“她自己呢,还得跟着船工出海,还有观赏鱼养殖场的事。美兰也很忙!这些都还好说,可你知道吗?你妹妹的婚事极有可能因为你出变故。”
刘奕文听了这话,目瞪口呆,“爷爷,傅家那边真的这么不讲信义吗?”
刘老爷子沉思片刻,“傅家是否讲信用,取决于我们刘家能不能稳稳地守在南方。你就是家里的定时炸弹,极有可能毁了整个刘家,甚至连累傅家。”
“要是我处在傅家的位置和局势,我也会慎重考虑。毕竟这次侥幸没被牵扯进去,那下次呢?”
“奕文啊!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你妹妹美兰想想!美兰对你真的是仁至义尽了,可别坑她。”
刘奕文脸色大变,意识到自己让这个家受到了巨大影响。
他心里十分自责。
“爷爷,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格外慎重,绝对不在外面乱来。出行我都带着保镖。不管男女,我都跟他们保持距离。”
刘老爷子点头,“这次的教训够深刻了,希望你能引以为戒,别再犯了!”
“咱们家所处的地位,往上爬太难了,简直是逆水行舟,难如登天。但要是想往下掉,那可容易得很。”
“我这么大年纪了,倒也无所谓,活不了几年了。可你们这些年轻人,往后的日子还长,该怎么走好以后的路,你们得好好想想。”
刘奕文重重地点了点头,把这些话牢牢记在心里。
此时,赵师长和刘参谋长两人在办公室里面面相觑,烟头都烧到手指了,才让赵师长回过神。
“老刘,这次老杨出事,让咱们的改革陷入了被动!”
刘参谋长掐灭烟头,扔在烟灰缸里,“是啊!谁能想到咱们三个人不贪不抢,兢兢业业,最后居然差点被间谍全毁了!”
“是啊!”赵师长叹息,“老杨前几天跟我喝酒的时候,以前明明能喝一斤,那天喝了四两就醉了。辛苦一辈子,最后却以这样的方式退场。”
“家门不幸啊!”刘参谋长沉声说道,“所以说这件事影响很大,还是从我家老二身上爆出来的!不过我庆幸,这事早点爆出来了。再晚一点,估计我也得遭殃。到时候就剩你一个光杆司令了!”
赵师长面露苦涩,“是啊!至少还有你。我听上面的老领导说,这次派来的人,好像不一般。”
刘参谋长听了这话,沉思片刻,压低声音,用手指从茶杯里蘸了点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字。
“李?”赵师长微微一愣,“这个李有什么深意?”
刘参谋长又在桌上写了三个字。
“李安强?”赵师长目瞪口呆,“这个姓张的跟李安强所在的李家有很深的牵扯?”
刘参谋长点头,“这是我得到的消息!表面上很多人以为这是普通的调动,但这次调动牵涉到了很多人。”
赵师长又点了根烟,猛吸一口,被呛得直咳嗽。
刘参谋长给赵师长倒了杯水,“老赵,咱们俩可千万别自乱阵脚!不能经商这个口子,他们已经定下来了,不允许任何人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