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进冷宫之前就被抓了?”
安归来声音严肃。
站在他身旁有两男一女。
其中一年长男子,锦衣华服,做管家打扮。
他叫安麟,是如今京中,明面上替归来公子在外行走的大管家。
比如,春香阁的诗会,安归来不去,便是让安大管家安麟代为出席。
另一个青年男子,长相如何瞧不真切。
因为他满脸都是大胡子,挡住了容貌。
且对方衣着虽干净,但却挂着无数补丁。
大冬天的,还穿着露着脚趾的草鞋。
此人的装扮,一看便是乞丐模样!
他与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但眼神却平静沉稳!
这是安呈,如今京城逍遥帮的帮主!
而唯一的女子,是位年纪稍长的嬷嬷。
她是安归来回京前,在北地买的首批人手之一。
如今,这位老嬷嬷也改了名字,叫安凤!
安归来如今身边有四个人,都是通过他认可考核成为亲信的重要心腹。
且都被他赐予了自己这个主人的姓氏,彰显亲厚。
四人的名字合在一起是“麟凤呈祥”。
安归来认为,可带来祥瑞。
当然了,四人都觉得自家公子才华横溢,连赐的名字都格外有文采。
而另一个不在场的人,便是安详了。
安详人虽不在,但后宫的消息都是通过他之手传出来的。
因为忠心的安详,断了子孙根,入了冷宫……
而此时,正在向安归来汇报的人,是安凤。
安凤在外不怎么露面,且一个老嬷嬷,也无人太在意。
但实际上,安凤却和安详,已成功建立起一条后宫与外界传信的通道。
其中有宫女,有太监。
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是归来公子的人!
只是,宫内宫外的联系好不容易连通了,可接近贤妃娘娘的计划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
“公子所料不错,冷宫外看似无人看守,可只要有陌生宫人接近冷宫,就会被人驱赶。”
“这次,咱们的人手吸取前两次失败的经验,避开冷宫外头暗中看守的太监,以为能溜进去了!”
“结果刚迈进冷宫的门,就被里边看守的掌事嬷嬷带人直接当小偷给摁住了!”
“我们的人无论怎么解释,甚至是将身上准备好的打点银钱拿出来孝敬对方,也没半点用。”
“如今人还被关着,生死不知。”
安凤之前还以为前两次都是因为安详带进宫的这批人能力不足,才会失败。
可如今看来,冷宫内外显然是有人盯着的。
安归来倒不意外。
贤妃娘娘是谢家人,狗皇帝派人盯着正常。
“那冷宫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咱们的人到现在也没亲眼所见,只是道听途说?!”
安归来的语气转冷。
眼下他都要急死了。
如果谢长生在自己面前,安归来肯定急得团团转,跳脚那种。
但如今,他好歹是当别人主子的人,只能强行压住。
安凤的头完全不敢抬起来,
“属下无能!请主子再给奴婢和安详一次机会!”
“这次我们一定会更加谨慎,务必想办法进入冷宫,将主子的消息传给贤妃娘娘!”
“那你们的法子是?”
安凤……
说实话,她和安详都有些头疼。
开始以为混进后宫是最难的一步。
却没想到,皇宫那么大,她们都能安排进人手,可偏僻的冷宫,却让人跌了跟头。
“属下无能!”
“你们呢?”
安归来转头看向安麟和安呈。
安麟这人,一脸老实,但说出的话,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公子,前两次阻拦的人是冷宫外太监,第三次是冷宫的嬷嬷,说明冷宫的看守虽有,但并不多。只是我们之前大意了,才没能成事。”
“不如,让咱们的人,分两拨。”
“第一波宫女在冷宫门口找茬儿故意闹事,然后直接一刀了结掌事嬷嬷的性命;另一波人手派腿脚利索的太监,八九个人同时趁乱闯入冷宫!进去之后,东南西北等不同的方向散开寻找,定能快速寻到贤妃娘娘。”
安凤一听,人没抬头,但心里却在骂安麟:
“黑心肝的!敢情死的不是你手下!”
如今能混进宫的宫女和太监,都是精挑细选的忠心手下。
安凤和安详护得紧。
可用安麟的法子,估计要折损大半的人手!
如此,的确有可能与贤妃娘娘联系上,但传递消息的人手就空缺了啊!
真当进宫的人是大白菜,随便砍没一颗不心疼?
可安凤心里反对,嘴上也不敢说。
因为眼下她没法子,只能保持沉默。
安归来没说话,转头看向安呈。
二哥说过,要给手底下的人发挥空间。
哪怕一件事,自己有了主意,也要常常召集手底下的人议事。
既让下属有参与感,同时还能趁机窥见每个人的本性。
安呈勾唇:
“属下倒是有个简单的法子,不用损兵折将,只是能不能成事,得看运气。”
安凤猛然抬头。
啥法子?
安麟倒是淡定。
他的法子会死人,但能成事。
毕竟冷宫那么大,八九个太监混进去,想要抓到可不容易。
找到贤妃不是难事。
可安呈口中的法子,又会是啥呢?
安麟也挺好奇的。
安归来颔首,
“你且说来听听。”
安呈也不藏着掖着。
穿着乞丐服的他,平静道:
“冷宫不好入,无非是宫墙高。宫门有人守着,但宫墙不可能处处有人。若是在冷宫外,放几只传信的纸鸢,飞入冷宫并非难事。”
“此法唯一不妥的是,就怕贤妃娘娘看不到纸鸢,或者,什么时候会被看到,也说不准。如此,有些费功夫。”
安麟颔首,
“倒是省事省人,可纸鸢上的信若是落入别人手中,岂不是容易暴露公子,又该如何?”
麟凤呈祥彼此之间也是有较量的。
毕竟主子是一个喜欢考核的人。
因此,四人之间的明争暗斗自然是少不得的。
此时两个男人两个法子,谁都不认为对方的好。
安呈奉承道,
“留贤妃娘娘才能看懂的藏头诗在纸鸢上!以公子之才,又有何难?”
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