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那个时候在霍格沃茨，会选择把他留下来吗？”格林德沃好奇地问道。
阿不思摊开手掌，被格林德沃握住了，“我不知道。”他笑着抽出了手，抚摸了一下格林德沃的脸颊。坐在他们隔壁的两个拉文克劳女生似乎要晕过去了。
“真奇怪……我以为你对肄业生有着特别的好感……”
“当然不是。”阿不思倒着看向阿利安娜的论文，她的字写得很小，密密麻麻的像是蚂蚁，但是进度可观，让阿不思觉得格林德沃布置这样的作业只是在为难他自己。过不了多久，他就要开始抱怨那些浪费在阅读学生们的论文上的时间了。想到这里，阿不思忍不住又笑了。
“这么说，你也想要改变他的人生。”格林德沃对一个优越感极强的蠢小子的兴趣并不太大。
阿不思否认了他的想法倒是让他很是意外。“我不想否认，我对莫芬的人生没有多少兴趣……很难改变这对父子对于人生的看法和规划。”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那个小丫头的人生也不会出现多大改变。”格林德沃说，“她还是会遇到那个麻瓜，和他在一起……后面的故事我们都很熟悉了……这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怎么会完全一样呢？”阿不思说，“你很清楚语言的魅力，你用它们来蛊惑过许多人。而学生们对老师——他们会从很多方面认识到的强大的巫师，会有自然的崇拜和敬意……我很惊讶你居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格林德沃哼了一声，“这在我听起来只是你为了向我解释你和许多愚蠢的小家伙交往甚密的原因的蹩脚借口。即使是梅林，恐怕也很难教会他们如何把茶壶变成沙鼠，不是吗？”
“我说的不是魔法和咒语。”阿不思耐心地说，“当然你很难彻底地改变一个人，但是有益的建议总是受欢迎的。”
“随你怎么说，阿不思。”格林德沃喝着饮料，“如果里德尔真的表现出了某些不良的苗头，我绝对会抢在一切发生之前，让他后悔被生出来。”
“我认为他不会的。”阿不思责怪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他的母亲有勇气为了他活下去。你知道我会为此尽我所能。”
格林德沃沉默着看着他，然后他放弃了，“好吧，我们就姑且同意我们会这样做，但是如果你要把她们带回纽蒙迦德……”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阿不思神情古怪地动了动，“我是说……我们可以帮他们在伦敦落脚，但是纽蒙迦德……那是……”他不自在地转开目光，“没有人能去纽蒙迦德。”
格林德沃垂下眼眸，他看着阿不思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粉红色，轻轻浅笑，“你很明智，阿不思。像往常一样。”
“不过，我以为你不会在意有没有区别……你不希望体验……”
“什么？养大一个婴儿吗？”格林德沃几乎要大笑起来，他很克制地看着阿不思，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阿不思……啊，有的时候我真觉得你不太了解我……”
“我只是不希望你错过什么，盖尔。”阿不思说。
格林德沃轻轻擦掉了阿不思上唇沾上的啤酒沫，“我不知道这些念头为什么卡在你天才的小脑瓜里的……”他无奈地看着阿不思，“看起来我也不能让你完全忘记这些想法。但是，让我换一种说法。嗯……我一想到你在照顾另一个会喘气的生物上话费的时间，就会让我产生一种想要用一个咒语就焚毁什么的冲动。”格林德沃扬起了嘴角，“我这么说，你会更明白我的观点吗？”
阿不思笑了起来，“好吧，既然你这么说。”
“完成了。”阿利安娜把羽毛笔插回墨水瓶里，检查着最后几行字迹是否已经干到可以把羊皮纸卷起来的程度。“容我说一句公道话，”她说道，“小孩子是最糟糕的东西了。”
“安娜，你知道你也是个小孩子吧？”阿不思温和地说道。
“当然。”阿利安娜把羊皮纸卷起来，用带子扎好一个结，“如果不是因为我们，恐怕你们可以做出更多了不起的事情了吧？”
“这你就说错了。”格林德沃说，“我们做过的最了不起的事情，就是让你和阿不福思能够开开心心的……不需要为什么事担心。”
阿利安娜认真地思考着他的话，她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知道吗？你是对的。我们就这么决定了。”
阿不思被她逗笑了。
“我也希望你们能开开心心的，不用总是为了很多事情操心。”阿利安娜说道。
“我们会试着这么做的。”格林德沃点点头，认真地说道，异瞳闪烁着灼人的光芒。
“我们应该去吃点儿什么，我饿了。”阿不思提议道。
他们离开了饮品店，许多道视线在他们离开橱窗可见的范围后终于消失了。阿不思无声地长出了一口气。格林德沃轻轻捏了捏他的手。阿不思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早点儿回去。”格林德沃在他耳边说道。
阿不思摇了摇头，“没关系……我想我需要时间来习惯这些。”
“好吧。”格林德沃的嘴唇几乎没有动，“我刚刚还在想，是不是需要一个闭耳塞听咒语。”
阿不思笑了笑，“你真可爱。”
“谢谢。”他看着阿不思扬起的嘴角，那双浅蓝色的眼睛像是温柔的湖泊，荡漾着甜蜜的笑意，“你知道你也一样令我疯狂着迷。”
“是的，盖尔。”阿不思说，“不过，我们还是不要在随时能够被其他人听到这些的地方说这样的话了吧。”
“不，我喜欢你既想要更多又为此害羞的样子。”格林德沃坏心眼地说。
阿不思气得咬了咬牙，但是还是忍不住笑意，“你再说这些歧义的句子……”
“噢，你会把我怎么样呢，阿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