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董衡二人一入校场,高台之上顷刻之间鸦雀无声,就连庞山民也隐隐能够感受的到台下二人身上散发出的杀伐之气,令人心悸。
“山民,此人不俗。”老将黄忠缓缓开口,双目微眯,眼中精光闪现,道:“兵器一长一短,可远攻亦可近战,兴霸此番,有对手了!”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之前只见过董衡于大乔府上小露一手,庞山民亦不知此人武力如何,如今观之,怕是比之预想之中,更为勇猛,心中不禁暗喜,看来这位与太史慈神亭岭大战孙策的董将军,如今亦可在这乱世中显露名声了。
“荆南,甘兴霸,请董兄弟指教!”
甘宁于马上抱拳笑道:“如今董兄弟来我荆南,甘某可不再日日纠缠黄老将军,与其对决了。”
“好说!曲阿董衡,亦请兴霸兄赐教!”董衡说罢,对甘宁道:“此番与山民同归荆南,于武道之上,亦有一些感悟,这便拿来,予兴霸看看!”
董衡说罢,策马而来,甘宁虎吼一声,亦迎了上去,手上铁枪使的如大刀一般,势大力沉的劈了过去,董衡见甘宁枪法诡异,忙双枪相迎,将甘宁铁枪,架在头顶,咬紧牙关,推了出去。
甘宁枪势遇阻,又被那董衡顶了回来,策马倒退两步,不禁赞道:“董兄弟好大力气。”
“兴霸亦是不差!”
二人话不多说,又斗在一处,枪枪相交,金铁交鸣之声,震人心魄。
高台之上诸人皆被这二人比斗,引去心神,甘宁董衡于校场之上。斗的旗鼓相当,见那董衡力气,不逊自己,甘宁立刻便枪势一变,手中铁枪如灵蛇吐信,枪尖于董衡周身上下四处游走,董衡却并不着慌。不退反进。仗着比甘宁手中,多持一枪,双枪舞的飞快,乒乒乓乓之声。一阵紧似一阵,不多时,二人尽皆大汗淋漓,见董衡攻势一弱,甘宁亦不追击,对董衡大笑道:“爽快!”
董衡亦面现喜色,这甘宁武艺,比之太史慈亦不遑多让,如今已斗了数合。对于甘宁勇武。董衡亦极为佩服,只是武者心中,总有争斗之气,董衡深吸了几口气后,又迎了上来。
“皆是好武艺!”黄忠见甘宁董衡战的正酣。亦有些按捺不住,庞山民见黄忠激动不已,跃跃欲试,不禁笑道:“老将军以为,兴霸胜算,能有几成?”
“二人皆有胜算。”黄忠回过神来,不禁叹道:“这董衡之前声名不显,如今却可力撼兴霸,看来这乱世之中,隐士英豪,亦是不少。”
庞山民闻言默然,人与人的追求皆不相同,这董衡之前隐匿于太史慈府,只因厌恶孙氏当政,而不入仕为官,想到此处,庞山民亦暗道好运,若不是因仰慕太史慈去其府上一叙,这等大将,又如何能归荆南?
庞山民正思量间,忽听周遭一阵叫好之声,再将目光投向校场之中,只见那董衡,手上短枪已然坠地,双手握着长枪,仍可与甘宁杀的不相上下,且二人皆越战越勇之辈,枪来枪往,比之先前,更为凶险。
黄忠见状,忙对庞山民道:“武者相争,最忌旗鼓相当,若二人杀到兴起,收之不住,便是不好,老夫这便下去,护这二人周全!”
庞山民闻言,连忙点头,黄忠离席而起,几步便下了高台,翻身上马,手提长刀,策马直冲而去。
校场中心,甘宁董衡二人心神皆在对方处,两柄铁枪缠在一处,谁也奈何不得谁,却都不肯就此罢手,就在此时,一阵青光闪过,两杆长枪皆被劈飞,二人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彼此的目光,亦变的有些惊惧了起来。
刚才的寻常比斗,险些变为以死相争……
黄忠见二人已没了兵刃,不禁笑道:“二位倒是打了场好架!”
“多谢黄老将军援手。”甘宁说罢,董衡亦对黄忠拱手道:“先前比斗,乱了心神,倒是让老将军与兴霸见笑了。”
“某亦乱了心神,脑袋里只想着如何赢下董兄弟……”甘宁讪笑一声,待三人回到高台,台上诸人才回过神来,叫好之声,连延不绝……
庞山民见二人气喘嘘嘘的随黄忠一道回来,亦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对二人道:“你二人,如今可是爽快了?倒让我等观战之人,惊惧不已。”
甘宁早已回过神来,对庞山民出言相责,亦不以为忤,笑道:“日后甘某定当小心,便是比斗,亦多留心一些。”
“山民,诸人皆饮,便不要责备董某与兴霸了,如何?”董衡亦知,庞山民对二人安危,极其担心,讪笑一声道:“日后若董某比斗,便寻黄老将军……”
“老夫可受不了你二人连番邀斗!”黄忠闻言亦笑,对董衡道:“一个兴霸已经让老夫头疼不已,如今又多了一个董衡,老夫精力不济,日后对你二人,绝不奉陪!”
黄忠说罢,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席间亦恢复先前那般欢声笑语,玲儿,孙绍二人对视一眼,皆苦笑不已,先前二人于这校场比斗,在甘宁,董衡二人映衬之下,现在再看,居然变的如同玩笑一般。
正当诸人欢笑之际,水寨外一骑飞驰而来,于台下下马,奔于庞山民近前,庞山民接过斥候递过书信,留斥候于台上饮酒,打开信看了几眼之后,面色一变。
“山民,信上何事?”甘宁见庞山民神情有变,出言详询道:“莫非是江东那边,又来寻麻烦?”
“非也……”庞山民闻言苦笑,对台上诸人道:“是那刘皇叔之事,刘备于汝南,大败那曹操一场,且欲将汝南一郡,献予景升公管辖……”
众人闻此消息,尽皆愕然,却听台上一少年起身叹道:“这刘皇叔倒是舍得,只是刘表若敢接汝南,是祸非福!”
轻叹之人,正是陆逊。
庞山民闻言,亦点了点头,对诸人道:“襄阳之事,于我等关系不大,且有孔明,士元坐镇襄阳,景升公亦未必中计,此事于这欢宴之上,放过不提!”
庞山民说罢,将这书信贴身藏好,目视陆逊,笑道:“伯言,酒宴之后,且与庞某一道归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