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貂蝉嘱托,用过早饭之后,庞山民便往长沙校场,寻孙绍,祝融而去,欲将其二人引至吴夫人府,促其婚事。
此乃孙家家事,吴夫人可全权做主,且孙绍至孝,若遇大乔,自当欣然从母亲之命,至于庞山民心中筹谋,算计曹操,只是欲锦上添花而已。
汝南一役之前,庞山民遣使入西凉之时,庞山民已有打算,用荆南经济,制衡西凉,如今与西凉马家交好,且马超引铁骑入许都解汝南之围,令庞山民感其恩德,自然不会再算西凉,所以庞山民打算转道用谋曹操境内,以己之长,攻敌之短,以荆襄物产,扰曹操治下经济体系,权当为张任之仇,收些利息。
荆襄竹纸,印刷诸多奇术,于北地供不应求,曹操治下多有商贾,往来江南,购庞,蒯等诸多荆襄世家货物,自庞山民授世家奇术,荆襄世家同气连枝,如此一来,这奇物价格,则完全掌控在荆襄手中,即便曹操贵为丞相,霸者无双,想要买竹纸典籍,亦要通过商贾,从荆襄购得。
先将诸多荆襄特产,价翻一倍。
以中原财力,发展荆襄,这便是庞山民初时的打算,虽多获资财,难消庞山民心头之恨,不过这对广袤中原而言,仅仅是个开始而已,待时机成熟,荆襄织机所制巨量布帛,水车使农田丰产,所得粮秣充裕之时,便是荆襄物产,为祸中原之际。
衣食住行。谁可避之?届时便是郭嘉学究天人,贾诩智计百出,二荀有张良,陈平之才,庞山民倒要看看,这古人有何本事,应对他这由后世所学的经济侵略。
至长沙校场之时。孙绍,祝融二人正于场中相斗,汝南一役之后。此二人发愤图强,勤练武艺,倒是让庞山民心中。颇为安慰。
想起近些时日,自己一直陷于愁绪之中,倒是有些忽略了身边这些亲友们的感受,庞山民心中颇为自责,于校场边寻见吕绮玲,庞山民对吕绮玲道:“玲儿,这些日子,倒是苦了你了。”
吕绮玲闻言,怪异的看了庞山民一眼,莫名其妙道:“小叔叔是指何事?”
“没事……”
果然是个神经粗大的丫头。庞山民宠溺的摸了摸玲儿的脑袋,揉的玲儿发丝混乱,玲儿挣脱庞山民手掌,对庞山民道:“小叔叔此来校场,是欲捉这两个家伙。去吴夫人府上吧?”
“你啥时候也能未卜先知了?”庞山民闻言颇为诧异,却见玲儿娇笑道:“若小叔叔心无旁骛,凡来校场之时,当先寻我才对,此番入校场后,小叔叔的视线就不曾离开那两个家伙身上。当然是在操心其二人大婚之事?”
“那玲儿是怎么想的?”庞山民闻言,心念一动,对吕绮玲道:“玲儿以为,庞某当不当促其二人成婚?”
“祝融心思,如今多在孙副将身上,怕是也嫁不得旁人了……”吕绮玲闻言,展颜笑道:“成婚也好,倒可早些吃他们家顿酒!”
庞山民闻言,不禁大笑,见校场二人,斗五十余合后,尽皆疲累,庞山民将二人召至近前,对二人道:“随庞某去吴夫人府!”
“之前不是与你说了,未报张将军仇,本公主便不成婚么?”祝融闻言,微微皱眉,庞山民目视孙绍,见孙绍一脸坚定,点了点头,庞山民见状叹道:“报仇之事,庞某心中已有算计,届时定然让你二人满意,之前于汝南城下一役,庞某观你等于城外纵横冲杀,稍有不慎,便性命不保,若可早些成婚,留下子嗣,也可让你等家人,心中安定!”
说罢,庞山民又瞅了吕绮玲一眼,对吕绮玲道:“你这丫头,也当早觅良缘!”
“关我什么事儿啊?”吕绮玲闻言,白了庞山民一眼,双颊羞红道:“若小叔叔催我成婚,当先灭刘备,后屠曹操……”
“倒是忘了,你与此二人仇隙更深……”庞山民闻言,哭笑不得,不再催吕绮玲婚事,只将先前算计曹操的谋划,告知二人,虽使曹操损失财帛,并不可消解心中愤恨,可曹操若是遭厄,倒也能令二人心中畅快。
待庞山民尽述心中算计,祝融,孙绍二人,面上皆喜,沉吟许久,孙绍目视祝融,对祝融道:“既如此,与我一道,去我家中看看?”
祝融闻言,也不矫情,点了点头,二人随庞山民一同往吴夫人府上,入府之后,孙尚香一脸急切的奔至堂前,庞山民见孙尚香后,神情惶急道:“当心孩子!”
“夫君汝南遇险,妾身心急如焚……”孙尚香说罢,双目泛红道:“夫君回来之后,也不来家中报个平安!”
“庞某派人来过了吧……”庞山民闻孙尚香责备,讪讪之色溢于言表,对孙尚香道:“昨日与兴霸醉酒消愁,醒来之后,便来与夫人相见,这绍儿与祝融丫头,如今俱在,不知岳母大人对其二人,有何嘱咐,为夫特带此二人前来交差。”
孙尚香伸手抹了抹庞山民额角伤疤,对庞山民道:“夫君本是书生,却遭此劫难,若不是妾身身子沉重,便可与夫君一道,戍守汝南,自可保夫君毫发无伤!”
“还说这些作甚……”庞山民闻言轻笑,牵过孙尚香柔夷,对孙尚香笑道:“速叫人通告岳母大人,绍儿成婚乃孙家大事,若岳母大人知晓,必然欣喜。”
孙尚香闻言,便去叫人寻吴夫人与大乔同至,待二女至堂上之后,吴夫人见祝融虽为蛮人,却艳若桃李,与孙绍立于一处,如同一双璧人,吴夫人欣喜异常,大乔面上,亦颇为欢喜,祝融见二女双目灼灼的看着自己,面色微红,委身一礼道:“祝融见过吴夫人,见过大乔夫人。”
吴夫人闻言,对祝融笑道:“不必拘礼,小姐此来,想必知我孙家心意,如今见你与绍儿,情投意合,老妪亦心中欢喜,不知你家长者,何时有暇,可与你同来此处,与老妪相见,定下吉日?”
大乔见吴夫人说的直白,微微一愣,继而想到祝融蛮女身份,不禁恍然,这二人成婚,自当是以孙绍为主,行汉家礼仪,至于婚前琐事,倒是当如吴夫人所言那般,言简意赅的好。
祝融闻吴夫人相询,对吴夫人道:“家中长者俱在,老夫人有命,待我回去之后,便告知家长,往来长沙之事,之前家父曾言,我部族人于汉家久居,一切皆依山民叔叔意见,若老夫人有何吩咐,可告知山民叔叔,家中长者,便去准备。”
“何须你家人准备。”庞山民闻言,朗声笑道,“丫头,你与庞某,亦是亲人,都喊庞某叔叔了,庞某定然让你风光大嫁!”
庞山民说罢,对大乔道:“大乔夫人,绍儿乃伯符将军之子,这大婚礼仪,当依何制,告知庞某即可,庞某与绍儿,祝融丫头皆为亲人,自当代其父亲,操持二人婚事!”
吴夫人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一切皆劳烦山民了,老妪听闻山民大婚之时,喜庆热闹,不知山民可否依样画瓢,老妪家中,亦有些资财,倒可作求亲聘礼,送予亲家。”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对吴夫人道:“丫头的嫁妆,便由庞某置办,只是唯有一事,庞某心中举棋不定,这绍儿婚事,仲谋兄长可否亲至。”
于情于理,孙绍大婚之时,孙权当代表孙家,亲往长沙一行,可当下两家局势,并不亲善,庞山民亦料定孙权无此胆气,入长沙参加孙绍婚礼,若孙权不来,这孙绍与祝融大婚,总感觉缺些什么。
若再传出,孙家无做主男子,孙绍大婚,只吴夫人与大乔二位女子操持,岂不是叫外人笑话,江东孙氏无人?
此般言语,庞山民并未与吴夫人明言,可是以吴夫人城府,却已知道庞山民心中顾忌,思索许久,吴夫人对庞山民道:“若仲谋至长沙,山民可立誓,不害他性命?”
“夫人大可放心。”庞山民闻言,一脸坦然道:“庞某好歹与仲谋也是姻亲,绍儿大喜之日,庞某又怎会相害,若夫人不信庞某,便是欲于江东成全绍儿与祝融丫头婚事,庞某亦欣然愿往!”
庞山民说罢,吴夫人一脸讶然,半晌之后,颇为感慨道:“老妪这便修书一封,令仲谋长沙一行,我孙家儿郎,若连这点胆色都没,这天下,不争也罢!”
“夫人勿要如此,仲谋亦有苦衷。”庞山民说罢,却听孙绍皱眉道:“为何要请仲谋叔叔来绍儿婚事?以绍儿看来,仲谋叔叔,不来也罢!”
“休要胡闹!”庞山民闻言,出口喝道:“伯符骨血,这婚事不当有丝毫瑕疵!”
“山民所言极是!”吴夫人闻言,颇为赞许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对孙绍道:“无论绍儿与仲谋有何纠葛,你之大婚却关乎我孙家颜面,且身为孙家男儿,亦当为你的祝融丫头,送去一场完美的大婚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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