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却冷冷一笑,“他是知道我想在这里工作,所以想调查清楚,并逼我离开。”
以她对墨北尘的了解,他不想离婚,便会让她没有工作可做,这样一来,她一无所有,便会主动回头找他。
犹如当初,她为了爱,不顾一切一样。
可他的算盘,打错了。
就算没有现在的工作,以桑宁的存款和能力,照样可以衣食无忧。
而且,她的能力,不仅仅在SY。
桑宁话音刚落,电话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是于六,她下意识就要挂断,但想到他调查林雨航,会对他个人及公司带来不好的影响,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太太,墨总请您回佳苑别墅一趟,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协商。”于六说完,不等桑宁回应,便挂了电话。
“怎么样?她如何说?”墨北尘问。
于六收起电话,开始汇报,“太太什么都没说。”
说完,看到墨北尘脸沉了几分,问,“墨总,您故意透露调查林雨航消息的事情,是不是就是想逼太太回来?”
“逼?”墨北尘声音一转,反问道。
于六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请,是请。”
“她是我墨北尘的太太,却因为一份工作,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声音幽冷,像是嵌入冰窖,“她该留在家里,做好墨太太该做的一切。”
在墨北尘看来,几千块钱的工作,有什么值得去努力的,倒不如坐在家里,一些家务而已,便可以享受墨太太能享受到的一切。
于六悄悄抬眼,看了眼自家老板,知道他的性子,向来说一不二,更何况是一向顺从他的太太,如今忽然跳起来反抗,结果可想而知。
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可是,林雨航的父亲,是林氏珠宝的老板,从他手里抢人,会不会……不太好。”
“抢?”墨北尘咬重抢这个字眼,随后冷笑,“还没离婚,便还是我的人,我让自己的太太回家,有何不妥。”
说到这儿,他抬眼看了看门外,继续开口,“林雨航,一个私生子而已,翻不起什么浪花。”
别说林雨航一个私生子,便是他老爹林氏的家主来了,在墨氏集团面前,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于六听到这话,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了地。
也对。
林氏珠宝,和墨氏集团有合作,前段时间,还求着墨氏签下下季度的合约。
“你去找林雨航,告诉他,只要SY不收留桑宁,林氏的合约,我们同意了。”
——
此时的桑宁,看着屏幕上挂掉的电话,陷入沉思。
余桃见状,忍不住骂了两句国粹,这才开口,“别理他,离婚了还想让你回去,真把你当保姆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啊。”
是不能由着他耍。
但这次,的确要回去一趟。
“他调查林雨航,不仅仅是因为想逼我回家。”桑宁起身,说,“他是打听到SY是林雨航的,所以如果我不离开,他会毁了他,毁了SY。”
她太了解他。
SY是她的心血,不能由着他胡来。
“他这是不讲道理!”
他何时讲过道理。
“我去见见他。”
昨天太生气,有的话,没说清楚。
余桃跟上,“我陪你去。”
“不用。”桑宁扫了眼桌上的文件夹,取出里面的设计稿,装进包里,“他暂时还不敢拿SY怎么样。”
桑宁离开公司,回到佳苑别墅。
这次,她坐了公司的车,大.大方方的走进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于六也同样来到了SY,见到了林雨航。
桑宁一进大门,就看到了坐在客厅的墨北尘。
他一身黑色西装,笔挺的坐着,修长的腿微微卷曲,一身禁欲的气息,只是一个转头,一个锐利的眼神,便让人呼吸一滞。
听到声音,他转头看了她一眼,幽深的眸子忽然一暗,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随着他靠近,桑宁便觉得,周围的空气,一寸寸冷了下去。
尤其是注意到他眼底的冷意,若是换做以往,她早就嘘寒问暖,替他安排好一切。
可如今。
她累了。
既然要离开,便不会再做这些。
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桑宁先墨北尘一步开了口,“找我什么事?”
急不可耐的语气,没了以往的听话和顺从,听的墨北尘眉尾一提,有些不悦。
“昨晚上,你和林雨航在一起?”他声音低沉,但却是浓浓的质问。
竟然在怀疑她。
桑宁心里本来就堵,听他这么一说,直接怼道,“自己一身骚,就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
“桑宁!”墨北尘不满的喊了她的名字,带着震怒,眼眶微深。
桑宁知道他生气了。
明明出轨的人是他,而他说的话,却处处都是她的不是。
心里倒是想争论,但到了嘴边,全部咽了下去。
她不想吵,这么多年,他们似乎从没吵过架。
一个从来都没在乎过妻子的男人,自然也不会和她吵。
以前是不回家,没机会吵。
如今要分开了,没必要吵。
影响心情。
桑宁不想说这个话题,也懒得解释,“不是有重要的事,什么事?”
墨北尘似乎还停留在上个频道,“桑宁,林雨航对你有意思。”
他的话,是提醒,也是警告。
桑宁下意识攥紧了手,“你什么意思?”
“我是男人,他看你的眼神,分明就是喜欢。”墨北尘靠近一步,直逼桑宁的眼睛,“昨晚上,你们在一起,桑宁,别忘了,我们还没离婚,这么快,就想找下家。”
桑宁后退一步,被他的谬论气笑。
“昨晚上,我是坐了林雨航的车,但我们只是上下级。”
“哪个老板,会深更半夜,送女员工回家?”墨北尘质问。
他们的确是老伴和员工的关系,但老板,是她。
桑宁不理会他的说辞,“我说过,我和林雨航,没有关系。”
“那就离开SY。”墨北尘指着身后空荡荡的屋子,“我的衣服没人收拾,家里的菜和水果,也没人准备,你回来,把家里这些事,安排妥当,工作不适合你。”
这命令的口气,知道的,是夫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雇主在命令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