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是真的惨！”
白鹭只觉得空间一阵波动，旁边便突然传来清虚道长的声音，他无奈极了：“许老，跟你说了很多次了，凡人有凡人的命数，您这样干预凡人的命数，于理不合！”
许老爷子嘟嘟囔囔：“那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正值青春年少的孩子们在我面前变成肉酱啊！你知道一个孩子能活到五十岁有多不容易吗！”
清虚道长一时语塞，是呢，在他们那个平均寿命只有三十五的朝代，活到五十确实是不容易呢！
但是，你才四十九，喊一个五十岁的大叔为孩子，不合适吧！
清虚道长无奈地甩了甩自己装饰般的拂尘，幽幽一叹，别看这许老爷子看着和和气气挺好说话的，实际上执拗得过分，要不然他早就送他们转世投胎了！
“道长，您来啦。”
白鹭对清虚道长微微颔首，目光在他和许老爷子之间徘徊。
她刚刚给清虚道长发了微信，询问他关于许老爷子的事情，谁知他没回复，反而亲自来了。
“我来看看。”
清虚道长朝白鹭点了点头，笑了起来，他含笑的眼睛在白鹭三人身上扫过，白鹭是他的贵人，所有事情有她参与都会迎刃而解，希望这次也一样！
所以他看到信息一刻也不敢耽误就过来了！
他的目光最后定格在许老爷子身上，他上前一步，表情愈发无奈：“许老，我知道你们这些将士的心愿，但干预凡人的命数，终究是不妥。”
许老爷子哼了一声，他的脸上写满了不认同，“那按照道长的意思，我们就该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孩子去送死？”
清虚道长叹了口气，他知道许老爷子的固执，但他也明白，这些将士的心愿是出于对生命的尊重和对和平的渴望。
“许老，我们修道之人，应当顺应天命，而不是强行干预。”
清虚道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愠怒：“咱们当初是怎么说的？是不是说好了只看不插手，您们是怎么做的，这半年来，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在，次次你们都当耳旁风，我想着你们终有一天会自觉的，可是结果呢？”
“我们……”许老爷子的眼神有些闪躲，有点心虚的模样，但很快就有变得坚定起来，对清虚道长说道：“道长，你我都知道，这个世界已经变了，我们这些老骨头，虽然已经不在人世，我们的责任还在，要我们对人命袖手旁观，我们做不到，我们以前拟订的协议作废吧！”
清虚道长：“……”
一口浓痰堵在心口，都没有此刻这么难受。
要是许老爷子他们为非作歹也就罢了，他就算是豁出性命去都要将他们打得魂飞魄散，但是偏偏他们……
清虚道长咬紧了后槽牙，看向白鹭：“小鹭，你怎么看？”
旁观者白鹭突然被cue，她眨了眨眼睛，她还能怎么看，她又不是元芳……
但许老爷子对人鬼协议的态度如此随意，还是震惊到了她。
违反签订的协议，不管是人是鬼都会被天道惩罚，但看清虚道长的反应，许老爷子应该不止违反一次了，但还是啥事都没有，这就不得不耐人寻味了。
她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缓缓开口对许老爷子说道：“人鬼殊途，况且您们还是这个大的一个集体，这么多鬼逗留在人间，终归是不好的！维持现状对你们影响有限，主要还是对普通人影响大一些！”
“因为你们的存在，这一片的磁场已经紊乱了，假以时日，不需要你们主动干预，不仅是这条路上行驶的司机会被影响，就连附近的居民也会受到你们的影响，出现这样那样不好的事情。”
白鹭说话直截了当，且她没有清虚道长的顾虑，一番话，将清虚道长想要粉饰太平，两全其美的意图粉碎了个彻彻底底，他知道，许老爷子的事已经到了不得不处理的时候了，哪怕他们再不情愿，也要投胎去了！
许老爷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清虚道长还没开口呢，他倒伸手虚虚地拍了拍清虚道长的肩膀，“道长，你放心，我们这些老骨头虽然老了，但还不至于分不清是非，现在也是到了我们离开的时候了。”
他们原本是为了护一方平安的，要是因为他们的存在而危害一方，倒是和他们的初衷背道而驰了，是要被矫正的。
清虚道长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这……这么轻易就被说服了？
那他之前的优柔寡断算什么？
“您是深明大义的前辈，晚辈替这一方百姓谢谢您！”
白鹭见清虚道长愣神，便上前说道。
许老爷子讪笑着摆摆手：“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您要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可以告诉我，我尽力帮您完成。”
“心愿？”
“无关一方，只关自己的心愿。”
白鹭也是想为他们做点什么，好让他们心甘情愿，了无牵挂地去投胎。
“自己的心愿？”
许老爷子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