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他们国君从暗卫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盒子。
盒子里面的钰氏婚契现身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无比震惊。
包括筱云笺跟钰笙生,因为从始至终都无一人知晓他们早已签下婚契,还是世间皆知的钰氏婚契。
——钰氏亲书之礼
是诸国官府公认的且列入了律法之中的婚契之道。
并不是寻常人家明缘的九礼婚书
而是对彼此来自灵魂的忠贞之契
定此终生,百岁同安,佳偶天成
不怨不悔,不厌不弃,不叛不离
绝无休弃,绝无和离,绝无散爱
若有违者,天诛消命,永不入世
这旨婚契古早之时就已入了世道,今世命现世魂直接由世道所管,这是最古老绝一的一种..
形容爱的方式。
签下的人就是生同衾死同穴,命是连在一起的,两者当中一人身亡,那么余下的那一位也会即刻一起消逝。
这是世上独绝的契约,以命为赌,以情为终。
原来早在很久之前,二人就已经选定彼此,忠贞不离。
如今众人的祝福,是灿烂盛大的锦上添花。
他们二人并没有辜负,全国众人这五年来破釜沉舟的思量,也没有辜负太后她坚定不移的支持与竭尽全力的付出。
他们的情感,着实配得上这一路的颠沛流离。
一个时辰后,微雪已停,各个桌子上边热腾丰盛的佳肴,香甜浓烈的美酒,成亲所装的饰品皆已摆弄好,完美齐聚。
人们将梅花都收集在了一起,分装为了好多束,钰笙生这些被百姓们自发认为‘亲家人跟娘家人’的他们被分人手一捧。
最大的两束在齐行尘和齐安岁手里。
都是最真挚诚恳的美好祝福与祈愿。
风雪已停,皎月高挂,鼓声高昂,各音静默,承载心愿,点燃天灯。
一时之间四面八方的天灯,在万家灯火热烈夺目的齐华国中,华丽而柔美向着天上的明月之界缓缓而起。
是倾诉思念,也是共贺欢喜。
万九高台之处,也怦然高调的绽放起了入人心神的火树银花。
并非陪衬,而是为这样惊世骇俗的一天,声势浩荡的添上了锦绣独绝的一笔。
蔚为大观的主城与皇宫,各方人马都兴致高雅的迷醉其中,着实繁盛幸福。
边关的将士们瞧着天边主城方位的明灯,他们是满心欢喜,对于仍在恪尽职守的他们来说他们甘之如饴,对自己充满了无边无际的信心。
这盛景流传数千年经久不息,是后人的一大美谈,是文明的一大进步,也是一种珍贵的救赎。
齐行尘与齐安岁仍然站在宫城的最上边,二人从始至终都没能开口道个一言两语,强烈的震撼与感激将他们的嗓音杀的片甲不留。
身后的众人都已散去,融入了四处的烟火人间当中,二人不再收敛心绪,齐行尘毫无形象的哭得像个孩童,紧紧的抱住了齐安岁。
齐安岁没法了,只得掏出怀中的鲛绡无奈的给他擦拭着悲欢参半的泪水,也一样红着双眼轻声哄着。
但还是被哭烦了,直接吻了上去,皎月明柔华灯满天做景,烟火佳肴把酒言欢做衬,二人肆无忌惮正大光明的拥吻。
齐安岁缓缓的闭上了眼,蓄忍已久的泪珠随着闭眼的动作,再无顾虑的洒脱而下。
‘赔你浩瀚风月热吻’——格外幸福
‘抵您所赐片叶浓恩’——谢谢娘亲
钰笙生窝在百里思茗的怀中,与瑾司修二人一起待在宫外楼阁高层的一处,悠然细腻的品着美酒,赏着绝景。
妧逢笑跟着奉栖翼与方茸末四处游玩蹭热闹,豪爽嬉闹,格外的肆意纵情。
筱云笺奉满落加上个奉星留,这三个撅狂的家伙,已经开始跟武官拼酒了,输赢没人在乎,只知道奉星留手上多了很多奇珍异宝。
这些个物件得来之源过多,无法分辨是否正当,因为筱云笺喝不过的话,他会耍点子无伤大雅的药........这可是老酒赖子了,别学他嗷。
主城一片热闹,在一处隐蔽街边,有一人虚弱的靠在墙上,连抬起半步的力气都没有。
皎月的柔光微微垂怜于他,只见他身如枯木,破败不已,森白的皮肤之下,绒毛与血丝都无比醒目,眼中满是病态,毫无别类神色。
他没有等多久,很快街上便来了一人,双手还端着两小杯清酒,迅速回到了他的身边,兴高采烈的说着:
“兄长啊,你在等几年,就会好了,只要几年就好,很快的,我今日见到他了,他如今已经七尾了。
他手中有药琴,他还是药体,哈哈哈哈,他是我们的希望啊兄长,只要等他多历练几番,就能达到我们的要求了哦。
兄长高不高兴,一定也很高兴,兄长不要担心,一切有我呢,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不惜一切代价哦。”
那人非常高兴,将手中的一杯酒轻柔的递到了他的嘴边。
柔声轻哄着:“兄长呐,喝一口,不碍事的,他们在办喜事呢,我特意为你讨来的哦,沾沾喜气,乖哦。”
“这喜事可是两位男子的盛大婚庆哦,我们是对的,你莫要再害怕了,兄长....”
那人没出声,也没多听他说的话,而是将在自己唇边早就极馋的酒,顺从的缓缓饮了下去。
喝完之后瞳眸略微欣喜的小幅度眯了一下,悄悄的舔了一下湿润的上唇。
这一幕皆被喂酒的那人所窥,他脸上的笑容再一步满足的绽开。
“兄长真乖,我的兄长呐,真的很乖.......”
轻声的呢喃了几句,柔声笑了一下,随后一口将另一杯酒喝完,两个杯子直接被丢在地下。
悄悄自喜的弱病之人神情放松了许多,骤然听到这一番话就一如往常那般被怔住。
没等他挣扎着回过神,就被那人温柔的一把搂住,直往他怀中而去。
微惊之下被一手揽住腰身,一手撑住脖颈,被迫抬起头,承受他柔情肆意的缠吻。
眼中的震惊还没落下就被惧怕之意激出了徐徐泪颜。
“哼呵~兄长哭什么,怎的这般多年了都不适应?嗯?”
“哈哈哈哈,真可爱啊,我最爱的兄长。”
一边轻声肆笑,一边柔声调侃,又轻柔的吻掉脸颊两旁的泪珠,此时晚风微微荡了起来,他微微皱眉,不再多留。
将怀中人的斗篷仔细的拢了拢,珍爱的将其抱起,纳在自己的怀中,发出了一声格外满足的喟叹,步伐平稳的隐入了巷中。
不算正常的一点是,这二人,可是长得一模一样。
如果钰笙生得以在场的话,通过缕缕气息,定能辨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