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思茗也不再顾着什么其他的,迅速回应“好,留她一命。”
随后又道“这三人交给岐宣跟影魅,本宫去和那位国君谈谈心,交流交流一二。”
瑾倾容跟影魑听到百里思茗的自称变了之后,对视了一眼,都看懂了彼此眼神中的怜悯。
汗毛阵阵应激而过,二人同步默默的咽了一下涎水,随后若无其事的一起抬步上前去收拾那三个该死之人。
百里思茗的暴怒已经隔了一夜了,今日见到昏迷不醒的楚春邀更甚。
她一步步缓慢而肃杀的走向榻前,她轻视了一遭,瞧见榻边的小案子上放着一小盆撒了秦椒的水,肆笑了几许。
这楚珺邀可有意思了,真是周到,甚是不错。
无人知晓百里思茗在看到自家那两个,多年未见的两个孩子时,内心深底的心疼与惊撼.........
一个满身伤痕无数,身受重伤久久困于车辇之中数月。
一个侵了毒损了体,尚且年幼却早早白了满头的华发。
这要她如何咽的下这等滔天的哀怒!
百里思茗面容冷肃,一手抓起榻前的那小盆秦椒水,半垂着眼眸,若无其事的对着楚春邀那张昏迷的脸浇了下去。
楚春邀被泼醒的时候脑袋昏沉沉的,随后就被秦椒的效果辣的痛苦不堪,眼睛口鼻都被雨露均沾。
被惊醒的她翻起身疯狂的揪着锦被咳嗽,喊了半天都没婢女前来,渐渐的也反应过来了不对劲。
她使劲擦了擦眼睛,挣扎着睁开来想要看清楚周遭的环境。
双眼一片刺痛,强行睁开眼就模糊的看到了眼前站着一人,她断断续续的开口怒斥道:
“你是何人为何闯入我的寝宫内,我的随从暗卫们呢?你想做什么!”
“啧,聒噪。”百里思茗扯了扯嘴角,抬手往后一拉,拔出了她背后一直随身携带的武器长剑
——不令。
冰冷恼怒的神色从不掩饰,暴虐不容的脾性即刻实行,抬手就是对着楚春邀的双膝送了两剑下去。
在楚春邀嘶声痛苦尖叫的时候,百里思茗将不令剑身上的血珠,漫不经心的往她身上擦。
就是越擦越多倒是真的,但也无伤大雅。
擦够了才放松一直紧绷着的手劲,抬脚踩住楚春邀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再吵到自己,随后轻笑着一字一句说道:
“我儿在车撵上的这一个来月呀,他很害怕的呀,我这个为娘的自然要替他报仇呢,对否呀。
你呢,本宫大度宽容,你就给本宫残一辈子就好了哦,下次记得直接死哦,免得本宫走这一遭。
惹人厌的废物。”
说完没等废人反应,顺便也把楚春邀的右手一脚踩废了。
或许痛呼声震耳欲聋,但四周无一人前来当功臣呢。
不知所谓又怎样,不顾局势又如何,心狠手辣又何妨呢。
有仇不报难道要等报应么?
那么费事干什么呢,她来当这个报应不就好了。
百里思茗缓缓走出内殿,那三人也干净利落的被杀掉了,楚珺邀背着双手走进内殿去看了看情况,随后双手叉着腰走了出来。
非常满意的咧着个嘴笑哈哈的点了点头。
还活着哦!怪听话的嘞!
随后四人陷入了一片沉思当中。
百里思茗是在想要不然再进去把左手也废了吧?
瑾倾容是在想着毒劲这么还在,快没力气了....
影魅是在想,等下如何能带着个人迅速脱身。
楚珺邀眨了眨眼睛,又歪了歪头,随后优先开口打破僵局。
“愣着干什么,演啊!我先来打个样 也行!”
在众人疑惑不已的时候,楚珺邀跃跃欲试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撒丫子喊了起来。
“有刺客哇!!!!
救命啦,杀人啦!!!
我好怕的啦,我好害怕的啦!!!”
百里思茗一个激灵“........!”
瑾倾容吓了一跳“........!!”
影魅噎了一下“........”
这三句话句话像个信号一样,刚说完就有人呼应敲锣,暗卫也冒了出来。
百里思茗捞起瑾倾容,影魅夹起楚珺邀,刚闪身掠出殿门就跟前来现身的暗卫们撞了个正着。
双方也没有想动手的意思,暗卫们迅速反应过来,还指了指一条路给他们。
这时被夹在腋下的楚珺邀抬起了头闷声说:
“自家人,走,他指哪里就往哪里走,咳咳我不记得路,方向感不太好。”
众人一阵无语,但也还是迅速撤离了。
等回到自家府中的时候,楚珺邀被夹着飞檐走壁的没见多晕,隐隐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
一进门就直往钰笙野所在的书房,人未到声先至:
“执封,你那儿找来的这么一个内应,这姑娘家的有意思极了。”
钰笙野也疑惑了一下,人是他救的,进宫是她自愿的,他了解的也不算多,于是乎开始了新一轮的懵里懵气。
“珺姨,这是怎么一回事?”
楚珺邀也噎了一下,只告诉过钰笙生喊她珺姨之外就是自请进宫当内线了。
她好像确实忘了跟任何人解释过她的身份......咳。
想到这就挥退了所有人,就留下钰笙野瑾倾容跟百里思茗,虽说她不在乎,但也不想多给其他不多相干人听。
她咳了咳,随后对着钰笙野行了一个叩拜礼,才缓缓道来:
“三位不必担忧,在下名唤楚珺邀同时也是楚春邀一母同胞的姐姐,也是楚月国的嫡亲血脉。
原因很简单,楚春邀九年前不知是何种缘故,壳子似乎换了人,原本粘我的孩子变得贪恋权势荣华。
我当时查询真相心切,找了她的道,武功全废,与自己的势力逐渐被隔开。
她也不杀我,只将我压入主城中最大的青楼当个被人玩弄的乐子。
那九年我无恙的撑下来了,也被殿下所救,一年半前我自愿混进皇宫。
我发现,我之前的势力仍会听命于我,我疑惑。
九年来我每隔一个月都会送信去问她为什么,她收下,也会回信。
信中的内容永远都是戏谑至极的‘好玩儿’这三个字。
就挺令我不服的,套不出话呀。
我想,如今心高气傲的她被废,等她冷静下来之后我或许可以得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