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即墨子衿的惊恐与着急不同,钰笙生是直接白了脸,病热也成了发寒,冷汗淋漓。
殷清莲这个人,很可怕。
如今单单只是知晓的是他掌控四傀,其中二傀还生了智。
可这世间傀偶何其之少,他一人便是四位,说是权势滔天也不为过。
此人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钰笙生明白...没有退路,没有选择,更没有能与之反抗的能力。
如今这情形都明了了,今日这双腿,根本保不住,一丝余地都无.....
只是今后若被救走,那就会更加的,给家人们平添麻烦了......
钰笙生悄悄伸手触碰自己的双腿,尽管他面上仍是冷的毫无变化,可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他无法掩藏的恐惧。
不甘不愿?扪心自问——有!
可在自己身上发生的所有一切,总是一直是永远都是.....很悲哀的命,不是么,该习惯的......
无端降临之祸也好,特意为之阴谋也罢,他毫无还手之力。
害怕多于不甘,而不甘最后却只能平静的认了命。
现下无人能救二人于水火。
傀偶踪迹难寻,殷清莲从头至尾都没在人前露过面,对方的随从段一还是一位天师,实力不低。
他们唯一的希望只有筱枭......
可这是....城外!
不容多虑,殷清莲缓步上前直视即墨子衿道:“小可爱呐,莫要白费口舌,我有何惧?我的权利比你们想象中的还要庞大呢。
我劝你速速放手哦,若不然,我不确定,是否要将他的双手也废了。”
阴狠。
即墨子衿闻言双眼瞪的大大的,泪水无声直流,他再也说不出什么谩骂的言语了,直接失了声,这是发自内心的庞大恐惧。
疯.....疯子!
他心早已崩溃难撑,此刻无能为力的浪潮凶狠的淹没了他整个人。
见即墨子衿识趣儿的松了双手,他一把将人捞进自己怀中。
一边痴迷陷色的紧拥着,一边抬手轻点着钰笙生,冷冷的下令。
“把他的脚筋,给我刀断,扯出来。
这断了可再续,可除之,便无忧了。
此后就算是九尾之首都无法生其筋脉。
我要他永远都站不起来,当我的囚中绝物。”
至于眼前怀中的人儿,自然也是照单全收,尤物啊,谁不喜欢,嗤哈哈哈哈哈........
“主子.......属下遵命.....”
段一不懂医理,可以强行动手但是他下不去手,他知道傀偶段二会医术,所以直接请求了段清莲。
总之,他不愿亲自动手。
他可怜他。
“主子,属下不懂医术,恐会下手不知轻重,可否让段二来,祂当初为主子学过的。”
段二就是当初抱钰笙生的那只傀偶。
“可。”
段一离开之后,钰笙生再次开口了。
“殷清莲,点了兰枝的睡穴。求你。”
面无表情的开口请求。
这一开口,不是为自己求饶,也不是骂人,除去身弱病恹恹的,面上更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
结果提出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呵.....哈哈哈哈哈?小殿下,好啊,我应你。
真完美啊,一丝情绪都没有,真的,很完美...”
没等即墨子衿挣扎他就直接点了睡穴,将沉睡过去的人,掌控在自己怀中,甚至着了迷的将脸埋进他的颈肩深嗅轻蹭。
“兰枝?此,更像字吧,格外符合他,我很满意。”
闻言的钰笙生头皮发麻,再也冷静不了“别,别碰他,别碰他!”
钰笙生跌跌撞撞的往着二人所在的方向跑去,却被轻而易举的制住。
“这可由不得你。”
这时段一跟段二回来了。
段二收到了指令,迅速上前接过钰笙生,将其捆绑安置在廊上侧面的玉墩上。
解开足衣一手执干净的轻剑,一手捏住脚踝,随后直接精准的刺进左脚脚腕断了筋道。
毫不留情。
只是刺进去尚且还能忍,可随后就是一只冰冷的手搭上了脚踝处,轻剑一拔,两指遵着剑口的边缘,寻到了足腕上的那处筋道。
轻剑抵在一旁帮着挑开口道的范围,阴冷的手指深入伤口直接抓住筋脉,快速生扯了出来,地上血淋淋的一片。
傀偶从令果决无情。
这还只是左脚!
疼.......很疼,好疼啊!
“啊啊啊啊啊!厄.....嗯.......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啊啊啊啊!疼.......咳咳咳咳...咳咳疼........
好疼..........世衡哥哥!.........”
是旧疾犯了!
“主子,公子他旧疾.........”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无妨,段二啊,快点哦,还有一足呢,你不是挺喜欢他的?要快点哦,看见没有,他犯病了,你要快点完成任务,才能给他治病啊,对吧。”
段二认真的想了想,认真的点点头。
对!
被绑住的钰笙生无力的垂着头,剧烈的疼痛,撕心的失去,让他心神恍惚生死一线。
段一迅速上前解开绳索把人虚揽着,将自己的虎口塞进钰笙生的嘴里,怕他伤了舌头,也让他好受一点.......
第二次的抽筋重创直接让钰笙生重重的疼晕了过去。
本就呼吸困难的他,气息微弱尽无。
殷清莲就在不远处笑眼荡漾的看着这一切,他并不担心钰笙生会就此死去,他手中掌握卦呢。
此子的命丧之日远不在此。
所以现在只为自己今后的美好而憧憬沉迷着。
美而有缺,才是绝色,只是双眼?远远不够,没了双腿便逃不出去了,他只能是我的,永远都是。
呵哈哈哈哈哈,这世间真是美得不可方物,我的人生,我格外....满意!
疼....好疼......呜呜......我好疼啊......
与此同时,筱云笺的心狠狠的灼痛,痛到直不起腰,痛到浑身无力。
“小....小乖他....危在...旦夕!”
一旁的瑾倾容听到这话,病脸沉白,不顾被反噬的危险,强行执卦卜命。
可在他进行当中,层层威压不止,道道阻碍不断。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是有超绝的天赋,可实力还不是。
筱枭根本没有停歇,一天之内就已跑了小半的主城,可祂找不到,祂快疯了,祂能感受到主人的痛苦挣扎!
“嗤——!”祂只能用凌厉的嘶叫来缓解自己的不安与着急,转而更加快速的走街串巷起来。
快到连奉星留都差点跟不上。
奉星留被解了傀偶令之后就接替了原本跟着筱枭的人,自己紧紧跟着,谁也不知道祂在想什么。
只知道祂再也不玩闹了,无害的水袖也变成了染血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