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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皆有命。”黑无常小姐姐安慰了顾一念,往她背后的病房看了一眼,说道,“等明天早上做个最后的告别吧。”

顾一念茫然的也往病房看了一眼,忽然懂了,再抬头发现黑无常已经去了隔壁病房,带了一个人出来。

不,带了一只鬼魂出来。

顾一念看着双眼空洞,毫无神智的大婶,张了张嘴,忽然问黑无常道:“您能恢复她的神智吗,我想问她一些事。”

这只鬼,是姨爹隔壁的那个大婶。

黑无常摇头,说道:“你想问赵家村的事吗?她的灵魂已经缺失了,是没法回答的。”

说完黑无常叹息一声,继续说道:“灵魂缺失的鬼魂需要在忘川里修养好久,才能再投胎。赵家村的那些鬼,除非回归忘川,或者找个极阴之地修养,才能恢复。”

顾一念不由得有些担心姨爹,怕他也像这个大婶一般,灵魂缺失,便急切的问道:“我姨爹,就是中间那个床位的里的那位老人,他的灵魂……”

黑无常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姨爹缺失的灵魂已经修补了,但是毒入心更重。你小小年纪,别掺和到这件事里了,我们有派人问过,都不知道赵家村火灾的原因。”

黑无常语重心长的话让顾一念接下来的话说不出口了,她叹了口气,由着白无常离开了。

顾一念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远的楼梯间,在她转弯的瞬间,一道黑色的衣角飘过。

“咦?”她揉了揉眼,有些疑惑,等在楼梯间的那个黑无常,好像穿着袍子?

这年代了,还有穿着袍子的无常?不都是换成了西装么?

“念念?”房里顾奶奶的声音响起。

顾一念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往病房里走去。

“奶奶,我在这儿。”她揉了揉有些不舒服的眼睛,抬头看向自家奶奶。

顾奶奶揉揉她的头,说小婶婶想找她问个事。

顾一念扭头撞上小婶婶的视线,眼里没有多少悲伤,更多的是对她的审视。

她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觉得有些不安。

“小婶婶。”她低着头走过去,不肯与之视线相对。

这小婶婶仿佛能透过她的眼睛看出她来。

然而小婶婶只是问了一下她的学业,没有问那些该问不该问的事。

顾一念仰头看她,觉得这小婶婶实在神秘。

过了一会儿,顾奶奶带着顾一念告辞。

在等车的时候,顾一念在附近的小超市里,买了包湿纸巾。

敷了敷眼睛,又使用灵力做了一套眼保健操,酸涩的眼睛总算舒服一些了。

“走了,车来了。”

车上有个空位,顾奶奶让顾一念坐下,自己在她身边护着。

“奶奶,你坐。”顾一念想让位,被顾奶奶按住了。

“你看到了什么?”顾奶奶的声音忽然响起。

“嗯?”顾一念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家奶奶,她看着前面,不像是在跟她说话。

顾奶奶感觉到孙女的视线,低下头询问:“怎么了?”

顾一念摇摇头。

她刚刚听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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