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收我为徒吧。”泰迦再次重复,整个一土下座的姿势不愿意起来。
“额……”尼奥看了看泰迦,又看了看日比野未来:“这……要不你把泰罗叫过来训他一顿?”
“泰罗尼桑如果过来了应该也会同意这件事的吧?”未来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尼奥顿时哑口,他倒是给忘了这一茬了,泰罗可从来不是什么安分的主,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可不就是和现在的泰迦差不多吗?
只不过一个是来找他打架的,一个是来找他拜师的。
“好吧,只是我要提前说一句,我的教学水平并不怎么样,你可不要后悔。”
没办法,尼奥只能答应泰迦,只是在答应之时还是给对方提了个醒。
“放心师傅,我一定乖乖听话的。”泰迦总算的愿意起身,看着尼奥满心满眼的都是掩饰不住的高兴:“而且,您可是宇宙警备队记录在册的教官,教学水平怎么可能会差呢。”
“记录在册?”不知怎么,尼奥突然想到了之前见到过的泽塔,他似乎说过自己是什么神奇教官,这个外号不会就是在这时候传出去的吧?
想到泽塔,尼奥突然有些好奇,于是转头问向未来:“除了赛文和泰罗他们以外,还有别的人有孩子了吗?”
“为什么问这个?”未来虽然疑惑,但还是开口回答:“艾斯尼桑在不久前捡到过一个战争遗孤,我记得好像取名叫……”
“泽塔。”泰迦接口回答了这个问题,作为奥特兄弟的后代,他和泽塔的熟悉比未来要多的多。
“还真是他啊。”呢喃了一句,尼奥不再追究这个问题,而是看向未来:“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就陪我聊聊吧。”
“当然可以。”未来想也没想直接答应下来,最近光之国忙着重建,梦比优斯作为此次事件的大功臣自然是好好的被放了个假。
“你能不能拟态成人?如果可以的话,也跟着一起来吧。”尼奥看向泰迦,轻声开口邀请道。
“理论上是没问题的,但是这次出来我并没有带生命转换装置,回去的话可能会有些麻烦。”泰迦点了点头,周身光芒散去,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就站在了他们面前。
“这个不要紧,待会我直接让杰顿把你们送回去就好了。”尼奥对这件事并不在意,实在不行他可以把从真中剑悟那里要过来的胜利海帕枪送给泰迦。
那东西似乎也能用来变身。
“你觉得我是个怎么样的人?”尼奥坐在悬崖边上,遥望着下方正在训练的三位奥特战士。
“很……悲伤。”未来回想着此前和尼奥所有的回忆给出了这么一个回答:“虽然您和小时候的我在一起的时候总会是一副开心的模样,但是我能感觉到,您并不是真正的开心,只是把某些想念寄托在了那时的我的身上。”
“而再次见到您之后,这份悲伤似乎被放大了。”
尼奥努力扯出了一个笑容:“原来这么明显的吗?也是啊,我又不是个演员。”
“有人跟我说,他是人类的先行者,当人类追逐上他的脚步后,他就能卸下重担恢复普通人的身份去过正常的生活。”
尼奥回想着那个他看着成长起来的光之继承者苦涩一笑:“我也曾作为先行者,可惜最后我失败了,被迫成为了流浪者。”
“雷布朗多告诉我,我的存在只是为了未来让一个在过去的人诞生,最后在现在亲眼目睹着她的逝去。”
“我还不曾经历未来和过去,但是「现在」已然发生,我却无力改变。最后就成了你现在见到的样子。”
尼奥顿了一下又想到了不久前飞鸟跟他说过的话:“也有同为被迫流浪的人告诉过我,他愿意做照亮黑暗的第一缕光芒,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可我做不到他这样,舍己为人这种事是英雄才会做的,我只是个实现别人目标的试验品。”
“可你已经做到了。”未来第一次打断了尼奥的话:“你的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哈……哈哈,那个人也这么说过。”尼奥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他让我问自己的本心,可我的心早就已经死了啊。”
说着尼奥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然而……
扑通!扑通!扑通!
那颗心脏强而有力的在跳动着,因为有人希望他跳动,一直跳动下去,只为自己。
“姐姐……疼啊。这里真的好疼啊。”
尼奥仰面倒下,双眼无神的盯着空无一物的天空:“我的姐姐……她是我们那里最聪明的人,从小到大无论做什么我都不如她。同时她也是最狠心的那个,她亲手为我做了改造手术,只为了不让我沉迷在虚假的幸福之中。”
“是她带领着我们做了最后的抵抗,也是她亲自否定了我们此前所做的一切努力。”
“最后依旧是她,亲自按下了那个按钮。让我永远都回不去的按钮。”
“她一直都是对的,从小到大都是对的。因为直到现在我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对付那个被称为邪神的家伙。”
“可是有一点她错了,她不应该把我送出来的,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会比我做的更好。”
“可她是你的姐姐,不是吗。”这是未来第二次打断他。
“对啊,因为她是姐姐,所以就擅自决定了我的命运。”尼奥仰头望天,表情出人意料的平静。
“我从不怨恨她……算了,还是有点。”尼奥自嘲一笑:“明明一开始我就可以解脱的啊。”
长舒一口气,尼奥猛地坐起身:“活下去!你知道这是多沉重的诅咒吗?活下来的人会背负着死去的人的一切继续向前,她的一切太沉重了,我真的背不动啊。”
“何不试着放下呢?”泰迦开口,听到现在他已经大致明白了一些:“死去的人不需要再有顾虑,活着的人从此也只为自己而活。”
“她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她所背负的一切早就随她一同沉眠了,放不下的一直都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