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崽子闹着闹着,跑到一旁,刨了个沙坑,背对着藏獒,蹲了上去,背部肌肉线条绷紧,一阵一阵的用力。
藏獒学着啸啸的样子,在他身侧两步远的位置也刨了个坑,蹲上去,跟着一起用力。
狮崽子把坑填满沙子,前脚支撑,后脚抬起,屁股下沉,在沙滩上边蹭边前进,走了十来步,舒服了,抖了抖身上多余的沙砾,朝雷“嗷嗷”的跑过来。
藏獒结束后,没学啸啸拿屁股蹭沙子,而是抓了把沙子在屁股上使劲的蹭,完了放进坑里,再抓一把再蹭。往复了几次,拍拍干爽的屁屁,最后把坑埋了。“阿妈,抱!”张开双臂就往母亲的方向跑,结果平地摔了一跤,吃了满口沙,拿小手布拉舌头上粘的沙砾,结果越扑拉越多,“呸呸呸”,小东西坐在沙滩上,硬是跟自己别扭起来了。
雷瞧着儿子不清理干净誓不罢休的执拗劲儿,忍不住笑出了声,提醒道,“宝儿,去海里洗一洗就干净了!”
“不要!”藏獒扭过头 拧着鼻子看着雷,倔强的撅嘴拒绝。
“小首领的犟劲儿完全不输夫人和首领啊!呵呵。”鲨看藏獒的眼神里尽是充满了保护欲的赞赏。“小首领,沙子扑拉干净了,我晚上给你抓龙虾吃!”
“多抓几只,我也馋了。”雷说,“那个,我来找西溟王谈笔买卖。”
“你跟西溟也有牵扯?”
“有买卖不就有牵扯了嘛!”
“。。。。。。”
“鲨,你对西溟王了解多嚒?跟我说说。”
“西溟我大约知道些,但现任的西溟王知之甚少。但我可以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请讲。”雷做出神鸟族邀请的手势,两人齐齐坐下。眼瞅着天边似乎有一束金粉朝这边射过来,雷只当太阳的射线,没上心。
“如今的西溟是西鲛龙族的反战势力统治。自东溟灭绝后,西溟出现了为东溟复仇的喜战和主张事不关己的反战两股势力。巫哲卜卦和推演得出的结论是不可复仇,且要等待唯一的胜利机会。”
“我的出现。”
“没错。随着时间的流逝,反战的势力越来越大,想为东溟复仇只有寥寥几人了。”
“那西溟的首领不是世袭嚒?”
“西溟不是子成父业,而是整个部落投票。老首领力不从心的时候就由全部成年的部落人员选出一位大家心目中最合适的人成为下一任首领,也就是西溟王。西溟王一旦选出,他的命令就是全族不可武逆与违背的,直到下一任首领的上任。”
“也就是说,如果我能说服西溟王,就等于得到了西溟的认可。”
“是这么回事。”鲨点头,“你想舒服他什么?”
“告诉你也无妨。跟北溟联合出兵,灭了神鸟部落!”
“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他凭什么要答应你?”
“当然是我会许给他一个他拒绝不了的好处呀!”
“鬼丫头!”
“鲨,我再问你一遍,”雷郑重其事的说,“你如今是东溟唯一的族人了,当真不要。。。”
“夫人,”鲨打断她,看着远处海面上层层叠叠的波涛,“你难道不知道是我的背叛导致东溟的灭族吗?!”
“。。。。。。”
鲨平静的讲述了自己与东溟的恩怨纠葛(早前在鲛龙族灭族的章节具体描述过,不再复述),表情没有一丝的波澜,仿佛是一位老者在给一个好奇的小孩子讲一个古老的传说。
“鲨,”
“夫人?”
“请别再用夫人称呼我了,我叫雷。从今以后,你叫我的名字吧。”雷微笑着,眼角的弧度跟嘴角上扬的弧度一样的亲和。
“夫人,”鲨坚持道,“你可能不知道,我从十五年前就被首领要求寻找你的下落,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自己是个小娃娃。于我来说,你已经占据我使命最长的时间了。你永远都是我认定的夫人,如今首领已经不在了,你就是我唯一的主人。至死不渝。”
“何必呢?”雷不解,“你如今已经自由了,难道不好吗?”
“不是每个人都向您一样渴望自由的。”鲨笑了,他的笑很瘆人,薄薄的唇裂到耳根,露出尖尖的牙齿,不知道的还以为死神来了。。。“相比自由,我更渴望依附。”
“好,那哀家从今往后就罩着你了!”雷高兴的把手搭在鲨的肩膀上,像是认了个小弟,或者哥们儿。她这个现代人实在无法做到高高在上的俯视自己的追随者。
“哎~呀!”雷突然打了个冷颤,像是有一束寒光从背后直射眉心。
“夫人,何事惊慌?”鲨警觉的站起。
“没事儿,没事儿,呵呵。”雷自己都搞不清楚状况,“对了,你知道巫哲现在何处吗?”
“夫人说的是哪个巫哲?”
“溟渊的巫哲难道不是只有一个人?!”雷糊涂了,根据北溟王和南溟王的说辞,溟渊只有一个巫哲,难道不是???
“这个,,,我还是带你去看看吧。”
“你知道巫哲在哪儿?”这个鲨到底还藏有多少秘密啊?!
“溟族人都知道。”
“。。。。。。”
“但有个问题。”鲨欲言又止。
“直说无妨!”雷爽快接道。
“巫哲在溟渊的底部,你若要想见它,我需要为你渡气。”
“额。。。好吧。”雷点头,“需要游很远吗?”
“距离此不远。”
“布谷布谷~~”
“咕咕嘎嘎~”
金翅乌出现在头顶的时候,雷第一次在鲨的脸上看到了只能用wtF描述的震惊。“这就是南溟的神兽—鹏鸟?!”
“嗯呐。我家金翅乌,绰号—小鸡翅~”雷自豪的介绍。
“嘎嘎~”金翅乌听闻开心的接话。
“小鸡翅,我有事儿离开一阵子。你带藏獒和啸啸出去玩~”
“咕咕~”鹏鸟一脚抓了一个娃,夯吃夯吃两脚扔背上,一阵疾风过后,就消失不见了。
“走吧~”雷拉着仍在震惊中的鲨,朝着海边走去。
鲨先用绳索将雷的腰和自己的各拴在一头 一个猛子扎进了海里,雷紧随其后。下潜到无法看到日光的深度,雷闭气到达极限,她拉了拉绳索,鲨掉头欲给她渡气。
突然,雷的面前出现了一抹金粉色的身影,接着她的身体就像被一团海草捆住一般,她紧张又恐惧的正欲挣脱束缚;下一秒新鲜的氧气注入进了口腔里,接着每一个肺泡瞬间鲜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