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宸再度看了眼佛殿方向,一双幽深若海的眸子里浮过一丝难舍的复杂,这一个眼神正好被冷言诺捕捉到,二人对视一眼,很快移开。
如此剧烈的爆炸,也不知宗子舒与宗芜皇后是生是死。
清灵雅静,屹立百年多岁月仿若圣地的神泉山突然传来爆炸声,自然引起神泉山下百姓恐慌,纷纷奔走相告,甚至更有甚者跑到神泉山来观看,不过,被三皇子布下的层层御林军相拦。
只要冷言诺安全剩下的事情自然不需要她与慕容晟睿操心,慕容晟睿在寒霜正激动的要奔过来之时直接抱起冷言诺足尖一点,出了神泉山。
冷言诺恍惚一瞥间,正好看到最之前看到的那株所谓十年方开的蝴蝶花,脑中突然一丝恍惚,神泉山方圆几百里,南木宸定然不会全数炸灭,只会将秘道那些东西除去,当真炸毁范围太大,难免引起百姓猜忌,他定然也要想着法子抚慰那些僧佛和百姓。
不过,经此生死一役,幸而,谁也不欠谁。
南木宸看着慕容晟睿带着冷言诺身姿远去,微微偏开了头,他救了她,所以她救她,想要两不相欠,只因,她于他,本无心。
可是她不知,她的无心,却让他更动心。
清一寒霜等人眼看自家主子都走了,须臾,也下了神泉山。
南郁北看着寒霜毫不停留的身影,目光一直紧紧跟随,良久,自失一笑,他想跟上去,可是现下他得下山去主持齐王府的灵堂。
慕容晟睿一路带着冷言诺,将轻功运行到极致,不稍片刻,便进了锦华流芳。
锦华流芳里暗处相守之人看到慕容晟睿与冷言诺安好,心下皆松了下口气。
慕容晟睿直接抱着冷言诺回了主屋,将她安放在床榻上,这才吩咐下去,她知道冷言诺现在急需要的是洗澡与休息。
吩咐刚出,便见寒霜气喘吁吁的跑进了院子,“王爷,你飞得太快,我…。”寒霜努力顺着气,在触到慕容晟睿那微黑的面色时,直接一个激灵的点头,“我立马去准备水。”
“还有食物。”慕容晟睿又道。
因为寒霜与冷言诺不像主仆更像姐妹,更因她的身份特殊,所以在慕容晟睿面前也从来都是自称是我。
不过,如无要事,寒霜是不愿意去打扰慕容晟睿的,那看似好亲近实则如远山万璃的男子只能自家小姐才能驾御得住,其他人分分钟钟都是找死。
不一会儿,寒霜便将洗澡水给弄了上来。
冷言诺看了眼立在屋里的慕容晟睿,面色有些尴尬,虽然他们是夫妻,可是当着他的面脱衣裳这种事儿,还真是……
慕容晟睿此时却格外的体贴人心,在冷言诺以为这黑心的斯又要做些什么让她脸红之事时,竟然很是自觉的退了出去。
冷言诺眨巴了下眼睛,心中奇怪不已,可是奈不住身上怪味,三两下退去衣衫跳进浴桶。
站在房门口的慕容晟睿听着屋内那落水声,心下竟然从未有过此时舒意,一切紧绷的弦似乎此时才缓缓松开,能看见她平安方才真是好。
他当然想留在里面,可是,他知道,她需要休息。
冷言诺直觉得热水入肤,便是浑身舒畅,连肚子饿这种事情都觉得没什么重要。
“大哥。”院子里突然响起宫月的声音。
冷言诺原本都要闭上的眼眸又睁开,眸中刹那光华一亮,却没有回应。
“公主,我家小姐死里逃生,现在需要休息。”寒霜对宫月态度很是中恳,除了因为她看得出月流年对自家小姐态度好之外,还觉得月流年可以抵挡宫烈的杀意。
院子里,宫月抓住寒霜的手,焦急的问,“没受伤吧。”
“还好。”寒霜答。
“还好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受没受伤啊?”宫月急得直跺脚。
寒霜看着宫月,突然就被她一双清眸里的神色打动,轻轻道,“别担心,没爱伤,不过小姐现在需要休息。”
宫月是光明正大的进锦华流芳,自然也是女子装扮,此时才看了眼门口那站着如一尊红色玉佛的慕容晟睿,犹豫半响,哈哈道,“哈,璃王好,我可以进去吗?”
“噗哧”屋内洗澡的冷言诺顿时忍不住笑出声,这月流年看到慕容晟睿怎的这般乖巧,像慕容晟睿要吃人般,她难道不知道,如果慕容晟睿当真对她有杀意,她定然是进不了锦华流芳的大门,更惶论出现在这里看到慕容晟睿了。
那笑声其实极轻,可是慕容晟睿原本温润却暗黑一片的面上却倏而转出一丝笑意。
寒霜看了眼月流年又看了眼慕容晟睿,王爷这表情…。于是很明智的没有出声。
慕容晟睿盯着月流年看了半响,须臾,转身,对着暗处一声吩咐,“守好。”便缓步去了旁边的书房。
似乎还对暗中吩咐了什么,不一会儿,便有人抬了热水进了书房。
月流年不明所已,见慕容晟睿进了书房,关上门,心中一喜,向前几步就要去推门。
暗处突然落下一道身影,“请月公主自重。”语声不卑不谦恭敬十足。
月流年身子退后一步,看了眼暗二,又看了眼主屋,见里面半天没动静,想了想,难道大哥真睡着了,想必定然是极累的,都怪二哥,若不是他束着她,她早就去灭了那神泉山。
再度翘首以盼,月流年见里面真没半丝反应,只得悻悻然的出一院子,临出院子之时又觉得奇怪,似乎少了某个身影,心里突然有些空落落的,终还是出了锦华流芳。
不一会儿,下人准备好了食物端了上来,看了眼寒霜又看了眼主屋与书房紧闭的大门不知到底是该进呢,还是不该进。
寒霜也在犹豫,若是平时,她一定上去敲主屋的门,可是明显感觉到王爷的心情不好,很不好,除了方才似乎笑了那么一下下,可就是感觉哪里有些压抑,所以眼下…。
正犹豫间,书房的门开了,慕容晟睿神清气爽,一袭锦绣红袍出现在门口。
那一片惊艳,寒霜纵然看过一次,也觉得一定是她长这么大看过的最美好无人可以出其左右的。
王爷本就有倾世容颜,穿稍暗的墨色锦袍让人只觉霜月温润,穿这红色真是真是美得难以形容…。王爷与小姐真是天作之合。
“给我。”慕容晟睿直接手一伸,丫鬟手中的托盘便稳稳的到了慕容晟睿手中。
推门而入,慕容晟睿看了眼穿好里衣的冷言诺已经坐在了桌边,青丝披散还微微散发着水雾,水汽中属于她的静香飘了满室,而她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一瞬之后便落在他手中的托盘里。
“我还以为,你会让我来帮你穿。”慕容晟睿突然轻声一句,极轻,冷言诺因为此刻注意力全在食物之上,倒是没在意,待反应过来之时,抬头,“你说什么?”
慕容晟睿将托盘中的食物一件一件摆放在桌子上,经色衣袂在桌边拂过,不杂纤尘,身姿玉影,说不出的艺术与风彩。
冷言诺稍稍晃了下眼,看慕容晟睿不回答,也不在意,拿过筷子便开吃。
慕容晟睿同样拿起筷子,却是一口没吃,一直给冷言诺夹菜,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相处这么久,他早已清清楚楚。
吃鱼厌骨,他筷子轻轻一翻,将整块无骨的鱼肉放在她的碗里,喝汤弃油,他将那原本就极为清淡汤面拂开,小勺一舀递进她唇边…。
冷言诺很快被这种安然宁静又贴心之举给弄得有些懵,这样的慕容晟睿好温柔,不奇怪,可是奇怪的是他从进来除了那声她没有听清的低语,竟然未言一语。
可是这种安静也极为舒服,让冷言诺忽然有种错觉,错觉时光停留,流年似水,静室一隅的美好。
饭毕,寒霜进屋将碗筷撤了下去,看了看不发一言一语的冷言诺与慕容晟睿睿,心头同样有些疑惑,可是再看看小姐,安好,无恙,也就放心的下去了。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书房里处理一点事情。”静座半响,慕容晟睿径自起身,朝屋外走。
这下子,冷言诺疑惑了,这厮太古怪了,思际想来,从出了秘道,炸了佛殿没什么异常啊。
冷言诺想到什么,突然起身,拉住慕容晟睿的手,“你是不是哪里受了伤。告诉我。”话落不待慕容晟睿回答,冷言诺双手便在慕容晟睿身上狂摸一通,完了又去把慕容晟睿的脉搏,以求证心里的猜测,不过,还好,冷言诺平下心,这才抬起头看着慕容晟睿,发现从头到尾,他对于自己的关心之举都冷着不动,就这般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发生何事?”冷言诺思前想后,觉得这种心里七上八下的感觉真是糟糕。
二人对视半响,冷言诺看着慕容晟睿那双清眸里一片平然无一丝波动,终于忍不住,“你生病了?”
慕容晟睿依然不发一语,轻轻抬手拔下冷言诺放在他腰间的手,温柔道,“无事,在秘道折腾了这么久,早些休息。”话落,一只脚已经迈出一门槛。
“慕容晟睿,你是在吃醋吗?”冷不丁的,冷言诺突然冷声道。
闻言,慕容晟睿的身子一僵,却又听身后冷言诺又道,“慕容晟睿,你不信任我,我不懂…。”冷言诺摇摇头,“生死之险都已经过,你到底在怕什么,你是在担心天机之言吗,怕我与南木宸独处会产生感情?”冷言诺突然冷笑,“天机之言能胜过人力?当真般厉害,怎的不覆了这江山。”最后一句话冷言诺带着一丝极怒。
慕容晟睿手中拳手手不自觉的握紧,清眸里流过一线异光。
“我们已经是夫妻,就应该相互信任,如今,你这是在做什么,是在告诉我,我可以弃了你去寻别人吗?我若喜他,何若在地道里扑你而来,我若喜他,何苦废心解你寒毒,我若喜他…。”冷言诺语声有些沉有些低,“我不能阻止别人喜欢我,就像是我同样不能阻上荣清音喜欢你一样,怎么,你现在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冷言诺越说越气愤,他知不知道她在地道里看见他那一刻,是如何的激动到无以言表的心情。
难道她的所做所为他都感觉不到,凭白无故吃哪里的飞醋,现在细想想在见到他那一刻,南木宸也只离她站得近而已。
守在院子里的暗二等人此时同样不敢出声,不明白王爷与王妃怎么了,似乎这样的情形还从未遇到过,明明好好的,死里逃生,大难重逢,以王爷对王妃的在乎,王妃对王爷的爱恋,两人不是应该在屋里……可是如今怎么吵起来了。
暗二看暗一,暗一看暗三,一个个依次看到去皆是面面相觑,站在院门口本来要离去的寒霜此时同样没言语,小心的看了眼开着的房门,想上前又站住。
慕容晟睿脚步微微一动,一动间,房门合上,他终于转上过身来看着冷言诺,见她那双明眸中一丝心痛,一丝帐然,一丝复杂,一丝失望各种情绪交织,本就因为一夜折折腾惊心动魄,如今,方才用过饭后看上去红润的面庞似乎又笼上一层白霜,心突然一抽,“我没吃醋。”说话间,慕容晟睿手抚上冷言诺的脸庞,却被冷言诺退开。
冷言诺认真的盯着慕容晟睿,“你去忙吧,我要休息了。”语气生冷而僵硬,话落,冷言诺便向床榻上走去。
慕容晟睿蓦的身子一颤,不知是因为冷言诺的语气,还是她的话,脚不自觉的向前一步,双后一揽,将冷言诺给抱在怀里。
随着身后突然而至那如雪似花般熟悉的气息,感受到他呼吸的热气洒在脖子上,冷言诺此时却心中生怒,努力想挣脱开慕容晟睿。
“乖,别动,让我抱一下。”慕容晟睿的声音自冷言诺耳后低低哑哑的响起。
冷言诺不听,依然妄想要挣脱慕容晟睿的动作,“慕容晟睿我想要休息。”已经是最明显的拒绝。
慕容晟睿心突的一沉再沉,终于还是放开了手,出了房门。
冷言诺听着身后房门合上,没有回头,直接踢掉鞋子上了床榻。
整个锦华流芳原本因为冷言诺平安归来,该是要大喜的,结果却笼上一层冰霜。
王爷一直黑着一张脸坐在书房里不出来。
王妃从进府沐浴用饭后同样没有出来。
于是锦华流芳里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喘大气,就连一只鸟儿经过,都被暗二儿狠心的射下,丢下一句,“叫什么叫,不知道爷我现在郁闷着么。”
就连花千尧笑嘻嘻进院子时,人未至,声先到,刚要步进院子,便觉一股劲气自书房打在他的面前,脚步生生一顿又一退,看了眼书房又看眼主屋,感受着那一周沉黯黯的死气,眸中色彩似乎变了一瞬,望了望天很自觉的出了院子。
天渐大亮,阳光灿烂了一江山如画,可是却灿烂不进小小的锦华流芳。
这期间慕容晟睿的书房里倒是有人进出禀明消息,但是出来时都觉得明明暖阳高照,却为何浑身嗖嗖的冷。
而这一日间,南木宸以极快的速度处理了神泉山爆炸事件,安抚了一众朝臣,三皇子又很快将所有尾巴处理,南木宸又诚恳向顺帝表达歉意,顺帝笑笑,不甚在意,在外人面前一场官面子倒是做得足。
“看样子,你挺好?”楚浴染看着南木宸笑道。
南木宸自然明白其语意,“幸得她相救。”
楚浴染面色微一怔,随后轻轻一笑,挽起山下少女春心无数。
而锦华流芳似乎像是陷入了低气压,到得最后,直至夜色天黑。
寒霜看了看天,觉得还是进屋看看小姐才好,刚要走进院子,便见书房的门开了,寒霜下意识的一闪,闪出院子几尺外,待见到慕容晟睿进了冷言诺的房间之后,心才稍微一松。
听着开门声,冷言诺抬起头看着慕容晟睿。
慕容晟睿关上门,见冷言诺就站在屋内,脚步一顿,她没睡吗。
“璃王是走错了房间吗?”冷言诺语声轻轻而疏离。
屋内未点灯,慕容晟睿向前一步,看着隐隐月色倾洒下,冷言诺只着里衣,也不知在此处站了多久,心突然一痛,上前将冷言诺给拥在怀里。
冷言诺没动,只是觉得心中一暖,她从不知道她这么喜欢他的怀抱与温暖。
而慕容晟睿一抱住冷言诺便觉得周身冰凉,慌忙催动内力为其提升温度,不自觉的将对方抱得更紧,似乎揉进他的骨血。
“没走错,就算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冷言诺你为何不休息,为何站在这里。”慕容晟睿的声音似从心底里吼出来。
冷言诺微微抬眉看了眼慕容晟睿,“我想试试这夜色凉还是心更凉。”语声平淡得让人心痛,话落,就想要挣脱开慕容晟睿的怀抱。
慕容晟睿将冷言诺越发的抱得紧,“不是吃醋,是害怕,冷言诺,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在意你,你落入秘道,我担心,那种担心已经超脱了所有,让我几乎没原则的就要毁了南国,那一刻我在地道看见你,见你安好,你不知,我心中是如何激动,尤其是看见你怕我受伤,那一刹间的表情,我能说让我高兴得想死在你怀里吗。”慕容晟睿的声音娓娓而起,渐渐的让冷言诺安静下来,任其禁着自己纤腰。
“我看见你一声令下炸了佛殿,那时候,竟似一种错觉,觉得你是这南国江山的主人,你……天机之言的确不是小事儿,最初天机之言的确是天机一时无意落在你头上,可以没多久之后,天机大人告诉我,一语成谶……”慕容晟睿顿了一下又道,“所以那一刹间,我怕…。”
“你怕什么,我的心在你这里,能跑哪儿去。”冷言诺依旧冷声冷气,身子僵着不动。
慕容晟睿轻轻执着冷言诺放在腰侧的手,放于唇边,深深一吻,“我没爱过,所以把握不住,我以前虽中寒毒少于出府,可是于这天下间之事依然了如掌控,可是唯独你,唯独你…。”慕容晟睿说话间将冷言诺抱得更紧,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清雅气息,方才觉得这般真实,“唯独你是我掌控不住的存在。”
“不过天机之言,师傅不也说了你改了天命,你如何这般不自信,不像你。”冷言诺说话间猛的用了力挣脱开慕容晟睿,头也不回道,“我要休息了,睡觉。”
慕容晟睿上前一步又将冷言诺拉进怀里,“我错了,好不好。”语声轻轻柔柔似低哄,似蜜语。
守在暗处的人皆吊着一颗心,王妃啊,你原谅我家王爷吧,不然我们不会好受啊。
冷言诺猛然转身,双眸对上慕容晟睿的清眸,极度认真道,“慕容晟睿是不是非要我说我爱你,离不开你,每一分每一秒都想要和你在一起,你才当真是放心。”
慕容晟睿闻言面上一怔又是一喜,原本微微沉暗的面上露出华光璀亮的色彩熠熠灼灼的盯着冷言诺,下一秒将其薄唇在其唇瓣上轻轻一啄,“原来你这么爱我,我知道了。”
什么?冷言诺脑子一懵,心中突然又是一恼,凭什么明明是他犯错,却成了她的表白,还吻她。
“慕容晟睿,说清楚。”冷言诺板着脸盯着慕容晟睿没好气道。
慕容晟睿嘴角一弧,“说不清楚。”话落,直接吻上那张让他缠绵思彻恨不能每一分每一秒都和她沾粘在一起的唇瓣。
“唔…。”冷言诺伸手去捶慕容晟睿的肩,想要挣脱开,而慕容晟睿就趁此间用力顶开她的秀齿,一路喷花点火,温香四溢。
直到冷言诺喘息微微,方才松开她。
“慕容晟睿,今晚,你不准进屋,睡书房。”冷言诺一边顺息一边愤道。
慕容晟睿眨了眨那又清润如玉的的双眸,一把扣住冷言诺的后脑,“你不在书房,我怎么能睡书房。”话落,又晃弱咬住那如桃花艳艳唇瓣。
“慕容晟睿你欺负人。”冷言诺终是受不了,红着脸轻斥一声。
“别气了,我错了。”慕容晟睿突然将头埋在冷言诺的颈窝里声音哑哑哝哝,说不出的酥骨缠绵。
冷言诺本来欲以抬起推离他的手也在空中一僵,最终垂下,什么生气啊,在被他这一语后,竟然就全部烟消云散了。
这就是爱了吧,爱,所以谅解,爱,所以小心翼翼,爱,所以莫名其妙,爱,所以,心神皆动。
爱,所以以吻封缄。
感受着冷言诺情绪的变化,慕容晟睿直接托起她的脸,一吻而深,当真是缠绵入骨,诉不出的相思情意,语不出的绵绵爱意,于齿间轻绕绘出彼此心中氤氲的潺潺心意。
室内原本月光冷寂,气息平静而冰然,如今,似一树花开,暖了不止那么一度,明明无灯,却似比过世间一切光亮与清华。
慕容晟睿极力抑住心中的涌动与身体狂热,微微松开冷言诺的唇,看着冷言诺如水如雾的双眸,这才抱起她走向床榻,将她轻轻放于床榻,为她盖上被子,又在其额上一吻。
“好好休息。”慕容晟睿话落偏过头不去看冷言诺此时的眼神,那眼神此时太过惑人,他怕自己把持不住,可是折腾一夜又加上一日未休息,冷言诺现在需要休息,他再如何…。也得忍住。
冷言诺突然拉住慕容晟睿的袖五,她明显的看到他眸中那她所熟悉的颜色,也知道他之前虽然害怕,闹脾气,但确实是想让她好好休息,可是这样的他,她又何其忍,遂红着脸开口道,“留下来陪我。”话一落,整张小脸都红得如醉霞满天,冷言诺长长浓浓的睫羽都似一颤。
慕容晟睿也僵住那么一瞬,这样的诺儿好美,好温柔,让他好想……可是,慕容晟睿轻轻拍了拍冷言诺的手,“你内力耗损过多,需要休息,我…。”
“我很好。”冷言诺突然小声道,“你不能挑起我的感觉,就撒手不管。”
“嗯?”慕容晟睿似乎没听清,凑进冷言诺的唇瓣,轻声柔语,“你方才说什么?”
冷言诺看着那张欲笑不笑的脸,心知这家伙是在装没听见,他的耳力如何之好,心中一恼一羞,直接翻转身子对着里墙,“没听到拉到,我要休息了。”本姑娘给你机会了,你自己不要,可不要赖我。
只是身子刚刚转过去,便又被慕容晟睿给掰过来,声音似喃低语,“真的受得住。”他如今想要她的急切心情可是能让她几日下不来床。
冷言诺对着慕容晟睿翻了个白眼,难道让她说,“夫君,我受得你,你来吧。”这么没节操的话她才不要说。
慕容晟睿见冷言诺对他翻白眼却不说话,却又似读懂她们心声,手顺势一滑,一下子就钻进了冷言诺的衣襟。
“啊…。慕容晟睿你混蛋。”冷言诺红着脸去捉那不老实的手,谁知,慕容晟睿另一只手,指尖一跳,腰带又被挑开,那手顺势而下,“说你想要我。”慕容晟睿的声音沉沉媚媚引诱着冷言诺。
冷言诺不动,就那般盯着慕容晟睿,谁知慕容晟睿手探入某处轻轻一动。
冷言诺身子一颤,小手抓住慕容晟睿,“慕容晟睿你这个无赖,我不想不想,只想休息。”一张小脸早就艳桃似粉,说不出的绝惑之色。
慕容晟睿看着冷言诺,桃之灼灼,芳草其华,眉山远黛此刻朝霞倾洒,眸中似雾似雨又似风,这样的冷言诺让她呼吸一滞,喉间一紧,不做任何动作,任何情绪的冷言诺都让他把持不住,更惶论此时此刻的娇媚依人。
“冷言诺是你引诱我的。”话声落,慕容晟睿衣袖一挥,帘幕垂落,他俯身而下,将冷言诺要出口的话尽数吞尽。
院外月色姣姣,水珠微凝,花香摇曳间是月笼沙华,却都比不得屋内那一片秀美春光。
低低诉诉,云海云生,似这世间最好的琴瑟和鸣。
冷言诺后悔了,后悔得要死,干嘛要同情他,为什么要同情他怕他憋不住受不住,可是如今,受不住的是自己。
声声呜咽与控诉被慕容晟睿抚平吞尽。
暗处相守之人自觉的退离几尺,寒霜也默默的松了口气红了脸退了下去。
……。
不过冷言诺也不得不佩服南木宸的反应,不过稍一酝酿,就将此事牵扯到了六皇子身上。
原本还在府里犹自想着太子这次怕是要栽而心间终于脱防还在想着就此事能翻起什么风浪的的六皇子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处事果断,但是也遵循常理出牌的太子竟在此事件上让他猝手不及,直接下旨,言,神泉山突然爆炸,而六皇子借此机会竟然刺杀天慕璃王妃与顺国帝君,妄想动摇这南国根本,情能饶,法不能饶,直接满府抄家,六皇子下死狱,其家人一律发配充关。
旨意一出,百姓纷纷觉得太子这般对待六皇子还是太仁慈了,竟然谋刺璃王妃与顺帝,万一真成功,那不是将南国陷入众矢之的吗,少不得,一个处理不好,就是国与国之间的动乱。
一时间,帝京城内私下就此事议论纷纷,议论到最后,所有人的话题都转到了冷言诺身上,似乎这个璃王妃到哪里有能引起大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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