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郁北原本还沉浸在寒霜对他的大胆言辞上,即使空气中微的凉风袭来也不以为意,此刻却突觉胃里翻江倒海,不过反应过来一瞬间,面色便唰的一白。
寒霜扶着南郁北,看着他的模样,顺手就去把他的脉,半响,面色微沉,也不管南郁北反应,“张嘴。”
南郁北看着寒霜,极力忍住内心翻江倒海的灼痛,还一脸笑道,“霜儿,你要献吻吗?”
“南郁北不*你会死啊。”寒霜毫不温柔的一推南郁北。
明明是轻轻一推,南郁北的身子却直直向后跌了去,倒在草地上。
寒霜大惊,大惊之下,扶起南郁北,这才半响功夫,南郁北的面色就整个由苍白转沉暗一片,眉宇间团团黑气围绕,连眼眸四周都起团团青雾之色。
寒霜自己就是用毒高手,手指忙点住南郁北周身大穴,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玉瓶,倒出几粒东西掰开南郁北的嘴给灌进去。
可是半响,那黑雾也只是不再恶化,却也无消退迹象,直看得寒霜蹙眉深思。
一定是方才那个翠香下的毒,难道当真是齐王府南郁冲的手下,为其主子报仇,若果真如此,那些人定然死也不不会交出解药,况且自己带着南郁北离开了这般久,那叫翠香的必定是离开了。
寒霜看着不过半大会儿原本吵闹,嬉笑,字字句句不忘吃豆腐的南郁北如今又眸紧闭,一脸静寂,心中突然一阵空凉,莫来由的就心都似抽得紧疼。
突然又有些怪自己,她本来对这翠香也没多大放心,只是想着这一路有她的加入,也好排开南郁北那殷勤的嘴脸,没曾想……
自己,真是太过掉以轻心。
寒霜看着南郁北,看着四下荒野,前方有住屋,可是又怕对方螳螂捕暗黄雀在后,不能入住民屋,看了看山顶,干脆反其道而行,扶起南郁北向前方溪泉而去。
好不容易在溪泉边寻到一处极隐秘的山洞,寒霜松下一口气,这才将南郁北给扶了进去。
又检查了下其周身状况,探索其深处,毒是暂时控制住了,最后,看了看南郁北微弱而微干的嘴唇,寒霜这才去打水。
看着溪水边倒影的焦急面容,寒霜微微僵而滞冷,不敢相信,这辈子他还会为除自己与小姐以外的人而担心到这般。
五年前,天慕雪日,小姐被众兵围绕,他急驰而到,一路上心中焦急如火苗随时就会被点着,而今…。看着自己面上露出来的虚白,寒霜吃惊。
吃惊之余突然想到,那些时光里,一直有一个身影在陪伴,而那个人现在正躺在山洞里不能言一语。
那时,他依如现在,步步跟随,处处巧语,却生动活沷,不像现在…。
回忆一起,心突然似砸开了一个口,一入深思,思绪不断。
原来,一路以来,他已经陪伴她那么久了么。
寒霜闭了闭眼睛,想着,那些个感染瘟疫的日子,他那么重洁成癖的男子在身边处处伺候周到…。
小姐说,她喜欢他,她不信,她不信,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到底是自己在自欺欺人,还是……
犹记得,自小母亲曾经告诉过她,这一生,爱情最为神圣,却也最可望而不可得,神圣至上,抑惑致毒骨髓,而她向往前者,却更怕了后者。
寒霜抬了抬手,有些东西,她够得着吗。
小姐与皇上,他们二人是天作之合,经历重重,如今苦尽甘来,而她……溪中似有鱼儿游过,惊起小小水花,猛的打断寒霜的思绪。
寒霜猛然回神,用找来的荷叶,卷起,舀起水朝着山洞内走去。
再过一个时辰,如果南郁北不醒来,她就只能用别的法子趋毒了。
寒霜将荷叶对准南郁北的唇瓣,只是,南郁北当真是恍不知事般,连水都喝不进去,那水自南郁北唇角流下,泛着盈光的白。
寒霜又捣鼓了半天,见南郁北连一点水都喝不下去,有些气恼,最后有些无力的摊坐在地上,看着南郁北虚白的唇瓣,沾了水是已经不再显干,可是她之前所喂的药也需要以水来融合,寒霜坐在地上拼命的想着法子,想到什么,面色微微红了红,半响,还是将那水喂进自己嘴里,这才身子向前一俯,以唇对上南郁北的唇,用力将水给他灌进去,可是那水刚只到南郁北嘴里,突然又流了出来。
寒霜无法,只得再喂。
感受到唇下的柔软与弹性,寒霜突然面色一红,心都不受抑制的一跳,情绪一乱,顿时觉得唇下那唇瓣似乎都生了电似的拔离不开,寒霜深吸一口气,这才将水用力给推送进去。
好不容易喂了一口水,这次寒霜掌握到技巧,小心翼翼的,终于将水又顺利的喂了进去,只是,刚喂进去寒霜就觉得不对劲,想到什么,瞬间睁大一双眸子,身子想退,却被一双手给抱得铁紧。
身下,南郁北张开眼睛看着她,一双唇将她抵得死紧。
二人如此之近,近到,她可以数清南郁北的睫毛,近到,彼此呼吸洒到对方的脸上,近到,可以看到彼此眸中的自己。
很快的,气氛就觉得不太对。
“你……”
“我就是对你太温柔了。”南郁北不过说了一句话,便一手扣住寒霜的头,压下,吻浓而深重,不让她逃离。
寒霜一下子就彻底的懵了,只觉得脑海里意识沉浮间,有人拉着她一起上天堂,天堂遍地花开,柔云浅织,看似霸道的动作,却透着无上的温宠。
南郁北一点一线的描绘着她的唇线,虽说是如此的迫不及待,可是他也更怕吓到她。
在寒霜终于回了点神知道此时在干什么之时,南郁背却正好轻巧的撬开寒霜的齿关,瞬息而入,这次不再温柔,动作急进,吻得寒霜一下子云里雾里傻傻分不清楚,理智想推开他,又阻止她,一双的僵在空气中不作动弹。
而南郁北吻着吻着,在寒霜刚要反应过来动弹之时,竟然点了她的穴,手还很不老实的上下其手,直弄得寒霜也似软成了一滩水,只能一双眸子死瞪着南郁北。
直到……
“啊…”寒霜一声尖叫,终于回过神来,一回过神来,面色顿红得滴血,身子想退开,可是南郁北却抓得紧,指下似乎还动了动,在仗量着什么。
“你放开。”寒霜压低声音怒道。
南郁北得意的挑挑眉,好不容易摸到,“我不放。”语气里竟似在耍赖。
寒霜挣扎不掉,只觉鼻翼间满是属于南郁北干净的男子气息,面色似染红霞,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空了不少,想偏开了脑袋不去看南郁北却终是担心,又别扭的偏过头看着南郁北,“你到底什么时候醒的?”不过开口间,语气似松又透着疑惑。
因为就这么一会儿,南郁北的眉心处的暗沉青雾之色退去不少不说,唇瓣也恢复不少血色。
当然,这个血色…。想到什么,寒霜咬了咬唇瓣,却是没再开口。
南郁北就这般看着寒霜,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寒霜面红,看着寒霜别扭,看着寒霜别扭到脸红,眸子里没有轻笑,反倒带上一抹认真,“霜儿,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想我。”
“不会。”寒霜冷声道,话落,上前一把揪住南郁北的衣襟,“说吧,是不是你和别人串通起来捉弄我。”
“你讨厌我?”南郁北有些小受伤。
寒霜睫毛轻颤一下,坚定答,“是。”
“那你刚才还很享受。”南郁北道。
“是你点了我的穴。”寒霜反驳,要是话一落却发现,原来自己早就可以动了,那穴早就被解开了。
看着寒霜尴尬的表情,南郁北突然轻叹一声,“霜儿。”一手抚上寒霜抓住自己衣襟的手,语气里带起亲呢,“这么久了,五年,我追了你五年,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你为何于我就是放不下心,五年不算短也不算长,我知道你此次并不想随我一起,只是因为冷言诺那女人的吩咐而已,罢了,如果你真如此讨厌我,我也不拦你,你这就回天慕吧,从此后,我也不会再打扰你。”南郁北话落,合上了眸子。
寒霜身子却微微一怔,看着南郁北染上轻愁的面色,看其一幅挫败的神态,心中突然就一空,似乎自从与南郁北相识以来,他从未有如此语气,就算那时初遇被小姐恶整他也只是有怒气,而今,她以为有一天当他不会再缠着她,她会高兴的,可是当这一天真的这般来临,她竟,她竟不得不承认,她,舍不得。
世千男子千万,而他早入了自己的心,只是自己一直…
“现在天色晚了,你明早走吧。”南郁北突然睁开眸子又道,一波流逸光束看得寒霜生疼。
“不用了,我现在就走。”寒霜话落便已起身,再看了一眼南郁北,起身出了山洞,如今他们气息顺畅,身体便行,不再需要她。
南郁北睁大一双眸子看着寒霜毫不停留的出了山洞,山清水影渐行渐远,手猛的一砸石壁,“你这个女人,叫你走,你还真走,真走,这么狠心,这么狠心,你…。”
“喂,如果你得了我的心,以后就不能再喜欢别的女子,府里府外,身边都只能有我,你可愿意。”寒霜的声音突然响在石洞门口。
南顾北砸石壁的动作猛然一停,这才看向洞口,忙道,“正妃,侧妃,小妾,都是你。”声音里隐含着激动。
寒霜眸光转了转,“那……唔…。”
不待寒霜说完,南郁北已经飞快的蹿了过来,一把抱住寒霜,吻上那张他早就日思夜想的唇。
山洞温凉,气息灼热,解了心中禁固的人由接受到主动,心中爱意泛滥之人步步攻城。
良久。
“放开。”
“不放。”
“你要下毒就毒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南郁北声音里很无赖。
寒霜咬牙,“南郁北捏女子的胸你真有品。”
“是只捏你的。”南郁北说得理直气壮。
寒霜一气失语。
即使此刻怒气难掩,可是也掩饰不住,她此刻因为南郁北的触碰而身体所起的微小颤栗,这感觉在二人争吵时不觉,一旦停下来,那些感觉的体会就空前的敏感。
敏感到南郁北也不敢动了。
而寒霜却感觉到了某物正……
“下流。”寒霜猛然推开南郁北,南郁北却将寒霜抱得死紧,一幅死也不放开之态,寒霜受力不住,二人双双跌倒在地,只不过南郁北很巧妙的做了人肉垫。
寒霜看着身下的南郁北,看着那双眸子里让她微生慌乱的让心都不知浮动到哪里的绵绵情意,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
南郁北却认真的看着寒霜,努力控制住自己某些冲动,语声低哑,“你也愿意的对不对。”
“对你个头。”
“那我们提前洞房,我要把这五年全部给补回来。”南郁北话落翻身将寒霜一压。
寒霜挣扎几下没挣脱掉,反倒弄得两人气息更加灼热。
“我们生个女儿,生个美美的女儿,羡慕嫉妒死那两口子,日后要让他儿子费尽心思来追…。”山洞里传来南郁北低低的浓浓的爱语。
“要生自己生。”
“我能生我早就生了,生出来就公告天下是你的种,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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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番外没有什么惊心动魄,有的中是温柔与对话中的小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