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桥,你带这些外人来这里干什么?”孟书东语气里带着不满与责备。
“爸,这是m国的威尔逊医疗团队,是全球顶尖的医疗团队,是我请他们来给爷爷看病的。”孟玉桥一脸骄傲地说道。
“不必了,你爷爷的病,刘先生已经治好了,现在只需要静养就可以了。你让他们回去吧。”孟书东因为昨日的事情生孟玉桥的气,所以有些不待见他。
“爸,爷爷现在还未苏醒,谁知道是不是这个小子在骗我们呀,让威尔逊医疗团队的医生替爷爷检查一下又何妨呢?”孟玉桥眼神不善地瞥了刘浮来一眼。
“不必多此一举了。”
孟书东说着话不是信赖刘浮来,而是信赖卢行舟与闫千山,因为昨晚他已经向卢行舟与闫千山询问了自己父亲的情况,他们都是拍着胸脯说自己的父亲已经脱离危险了,只需安心静养即可,而且他们还对刘福来的医术赞不绝口,所以孟书东今日才会如此坚决。
“父亲?!”
“你还认我这个父亲么?”孟书东突然一声暴喝,脸色阴沉,显然是生气了。
就在这时,楚江河带着自己的警卫来到了小院,呵呵笑道,“玉桥也是一片好意,别寒了孩子的孝心,就让这个什么医疗团队替你父亲检查一下吧,就当是体检了。”
然后眼神看向一旁的刘福来说道,“刘医生应该不会介意吧?”
刘浮来一拱手,“当然不会。”
于是,威尔逊团队的医生带着大量的医学器材走进了孟珏的房间。
威尔逊医疗团队经过一番细致而专业的检查,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失血过多,需要卧床静养,与刘浮来的判断并无二致,而且孟珏昨日吐了那么多的血,不失血过多才怪呢。
威尔逊团队团队本着对病人负责任的态度,只开了一些葡糖糖与营养液,帮助孟珏更快的恢复身体机能。
送走了威尔逊团队,孟书东冷眼看着孟玉桥,没好气地说道,“现在放心了吧?”
“嗯。”孟玉桥点头。
孟书东瞥了眼威尔逊团队留下来的药,向刘浮来询问道,“这些东西可以用么?”
“可以,但是我不建议使用。”
“现在孟老爷子的身体很需要,这些药液太过冰凉,若是直接输入身体,可能会刺激孟老爷子本就脆弱的身体,可能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刘浮来解释道。
“既然如此,就不必用了。”
“啧!”
楚江河咂巴了一下嘴,沉声道,“我刚才看到前来探望的人很多呀,都把整个胡同都给堵死了,这让我梦老哥如何安心休养呀。不如搬到郊区的疗养院吧,一来空气好,二来没人打扰。”
“这…”
对于楚江河的提议,孟书东明显有些犹豫,僵在原地,是答应也不妥,反对也不妥。
“怎么,你还有意见?”楚江河眼神一寒,吓得孟书东冷汗都冒了出来,果断同意。
“那现在就收拾一下,我让市医院的救护车来护送一下,我正好也搬过去,休养休养。”楚江河眼带笑意。
“到那个第几疗养院呢?”
“军区的疗养院太招摇了,而且里面熟人太多,免不了要应酬,太累了,找个私人疗养院吧,清净。”
“啊!”
孟书东没有想到楚江河是要带着自己的父亲住私人疗养院,这让他怎能放心呢,整颗心都在打鼓。
楚江河看出了他的担心,不以为意地说道,“怕啥,在京都还有人敢对我们不利么?”
孟书东想了一下觉得也是,“那让兰草陪着老爷子一起过去吧,毕竟这些年都是她陪着老爷子,也熟悉老爷子的生活习惯,照料起来也方便一点。”
“兰草姨这些年照顾你父亲也辛苦了,就给他放个假吧。书影不是休假么,就让他亲自过去照顾你父亲,我也能沾沾光。”楚江河满脸笑意。
“爸,我没问题。”孟书影欣然同意。
孟书东却陷入了沉思,因为楚江河一系列操作太反常了,他这是要撇下自己这边的所有人带着自己的父亲去疗养院,可是为什么呢,这成了他心中的疑团,但他知道以楚江河这般的人物如此行事必然有他的考虑,他既然不明说,自己也只能静观其变了,反正以楚江河与自己父亲的关系,自己父亲在他身边是再安全不过了。
当天中午,楚江河带着孟家老爷子在一堆警卫的护送下去到了西郊的一个疗养院,这家疗养院是山卡集团下面的一家私人疗养院,位于赤霞岭的半山腰上,自然环境那是没多说,医护条件也还行。
山卡集团现在的总经理刘翊钧听说孟家的老爷子以及楚家的老爷子要到自己的疗养院疗养,激动得直接放下手头的工作,率领疗养院全体工作人员等候在疗养院门口迎接。
虽是中午时分,但现在是寒冬腊月,寒风刺骨,冻得一众工作人员不停地搓手跺脚来保持自己的体温,但都不敢有半句怨言,毕竟连总公司的总经理都出面迎接了,说明来的人必定大有来头。
楚江河的车队浩浩荡荡来到疗养院,疗养院的众人顿时列队鼓掌欢迎,声势不可谓不浩大。
楚江河皱眉,沉声道,“我是来疗养的,又不是来视察的,他们这么大张旗鼓的干什么。”
“那我让他们都撤了。”随行的一名人员请示道。
“嗯。”
楚江河点头同意,并闭上了眼睛。
那名随车人员下了车,跟刘翊钧交涉了两句,刘翊钧脸色顿时变了,立刻遣散了众人,只留下疗养院的院长随行,将楚江河他们安排进了疗养院的一幢独栋别墅。
楚江河与孟家老爷子,以及一众随行人员住了进去。
随行的警卫将整栋别墅仔仔细细都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的监控装置以及危险,这才放下心来,并在周围做了保卫布控,并以孟家老爷子需要静养为由,不允许任何外人靠近这栋别墅。
傍晚时分,孟书东独自一个人前来来到疗养院探望。
客厅里。
只有孟书东陪着楚江河在下棋,但是由于他心不在焉,下的棋让楚江河都直摇头,最后直接把棋子一扔,不再下了,“书东,你是来陪我下棋的么?”
“伯父勿怪,是小子心不在焉了。”孟书东见楚江河生气,急忙道歉。
“说吧,你来所为何事?说完抓紧走,别打扰我休息。”
孟书东见楚江河识破了自己的小心思,便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就是想问问您带我父亲来此疗养的目的。”
“呵呵…”
楚江河会心一笑,敲了敲桌面,孟书东心领神会,忙将他身前的茶杯斟满。
“那你先说说你父亲是如何的病的?”楚江河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意味深长地问道。
“我父亲是在晨练的时候,练岔了气,引发旧疾,从而导致晕厥。”楚江河如实说。
“呵呵…”
楚江河冷哼两声,轻叱道,“你父亲是一名名副其实的武圣,他三岁习武,六岁练气,十四岁破境成为一名武将,十八岁成为一名武尊,三十六岁就成了一名武圣,傲视群雄,现在已经早已是武圣巅峰的境界了,你觉的他会连岔气么?”
“不是练岔了气?!”
“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
“中毒?”
“什么?”
孟书东猛然站起身来,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与愤怒,双拳攥得咯咯直响,脸部肌肉也是一个劲的抽搐。
“伯父,我能做点什么?”
“什么也不用做,就当今天晚上没来过这里,我已经张好了网,你可别把鱼给我惊走了,明白么?”
“明白。我明天就出差,把舞台留给他们。”
“你是聪明人。”
“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都已明了。
孟书东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当晚,刘浮来穿上夜行服,躲过疗养院的工作人员以及监控,直接来到了疗养院东北角的一栋别墅里找到了已经中风的刘在山。
昏黄的灯光下,刘在山一个人躺在躺椅上,下半身随意地盖了半张毛毯,头发花白,微闭着双眼,显得孤独凄凉。刘浮来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气息,于是便翻身进入别墅,来到刘在山的身前。
刘在山感觉有人靠近,便睁开眼睛,看到一张陌生而清秀的面孔,瞳孔微缩,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刘浮来猜他可能是想知道自己是谁,于是说道,“我叫刘浮来,是您外孙女墨千羽的男朋友。这次前来是受了您的女儿刘惠丽的委托。”
刘在山听到自己女儿的名字激动得嘴唇颤抖,眼泪汪汪。
刘浮来握住刘在上的手,轻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老爷子,您别激动。有话我们慢慢聊。”
面对刘浮来的询问,刘在山只能微微点头回应。
刘浮来帮他把了一下脉,脉象虚浮、胃气不足、血虚、寸口的脉浮且紧,是典型的中风症状,而且身体状况很差、血液循环滞涩,再加上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异味,显然是没有得到妥善的照顾。
他现在这种情况算不算是一种报应,但是当刘浮来看到他无助眼神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不落忍。
“老爷子,我是一名中医,您的中风我虽然无法根治,但还是有把握能帮您缓解痛苦,让您开口说话的。”
刘在山两行热泪滚落脸庞,点头致谢。
接下来,刘浮来花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给刘在山做了一次针灸,针灸完毕,刘在山的手臂已经可以慢慢抬起,嘴巴也能咿咿呀呀发出一些声音,但根本听不出在说什么,但刘浮来也能猜到一二。
“对了,老爷子,明天晚上我还过来给您针灸,另外带一些汤药给你服用,我估计用不了几天您就能说话了,不过想要痊愈是不可能了,所以您要有个心理准备。”
刘在山默然点头,眼神里尽是感激。
“我给您治病的事情需要保密。”
“刘在山又点了点头。
嘱咐好一切,刘浮来便翻窗离开了,回到楚江河所住的别墅的时候,孟书东正好离开。
“事情都办完了?”楚江河问道。
“办完了。”
“其实,不必要这么麻烦,我派人直接将人接走就得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楚江河看着杂乱的棋局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