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走在前面的傲娇倩影,宇文战俊眉不可察觉挑了挑。
从年少起,因为他人长得俊,地位不菲,对他投怀送抱,用尽各种手段企图接近他的女子不计其数,其中还有不少是比邻友邦的异国公主。
他对这些女子从来没什么好颜色,她们还是争先恐后往他跟前凑。
可云悠悠是他的皇妃,还怀了他的孩子,不更应该趁他对下午的行径有所愧疚时好好把握机会,往他身上贴吗?
她竟然说要和他保持距离。
看着渐渐走远,明显没准备等他的云悠悠,一股莫名其妙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欸,云悠悠,咱们还没开始谈呢,你等一下。”宇文战下意识叫住她。
云悠悠停下脚步,转身偏头看向他,冲他挑唇一笑,“好吧,你说,你想谈什么?”
她正好停在一盏灯笼下,一双剔透又灵动的眸子透着一丝狡黠,像会说话一样,白皙的皮肤在朦胧的灯光下,呈现出羊脂玉般细腻柔润的质地,鼻子精致又小巧,红唇轻挑着,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天气不冷,云悠悠穿了件对襟绣蔷薇花缎面纱裙,修长的脖颈曲线呈现出优雅好看的弧度,两缕长发滑落在脖颈两侧,随夜风轻拂在面上,把她衬得更加风情万种。
看得宇文战眼皮子一跳。
他见过的美女不少,包括他母后,哪怕现在上了年纪,依然保养得当,妥妥的顶级大美女一枚,如若不然,他父皇也不会沦陷得如此彻底,后宫佳丽三千,只独宠母后一人。
照理说他对美女这种生物应该早就免疫了。
可看到云悠悠这副模样,特别是和她那双狡黠灵动的眸子对上的一刹那,一张俊脸竟然不争气的微微发烫。
“我……”宇文战一时语塞。
他本想说,虽然两人之前确实是一对情投意合的恩爱夫妻,但现在他记忆全无,他对她,只有责任,没有爱,也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和她相处,更不可能宿在她的伊兰苑,平时她没事最好也别来打扰。
这是他来之前就决定好,以后对云悠悠的态度。
宇文战的表情被云悠悠尽收眼底,他眼里的惊叹,包括他微红的脸颊和耳根,都提示他虽然失忆,但还是如从前一样,是喜欢她的颜的。
云悠悠知道自己生得好看,但她以前从未想过要靠美貌去勾引一个男人,虽然这个男人还是自己的夫君。
但现在是非常时刻,宇文战只有重新爱上她,才有可能想起两人从前的记忆,所以,为了能俘获他的心,她将无所不用其极,包括她这张漂亮的脸。
和他对视片刻后,抬起纤手,不经意撩了撩耳边一缕碎发,假装羞涩的垂下眼眸,又娇滴滴问了一遍,“你想和我说什么?”
她害羞的样子,实在太可爱,让人挪不开眼。
宇文战原本打算说的话,怎么也不忍心说出口,“咳”尴尬的轻咳一声,掩饰道:
“是这样,我突然想起来,下午我不是去了一趟母后那,她让我把这个给你。”
把手伸到袖袋一阵摸索,拿出一串成色极佳的珍珠项链,递给云悠悠道:
“这珍珠项链是南洋进贡过来的,母后说你皮肤白,戴上应该好看。”
云悠悠伸手接过,把项链拿在手里看了看,道:
“项链挺好看的,替我多谢母后。”
抬头看了眼天色,道:
“既然没什么要谈,你先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从伊兰苑出来,宇文战人还有点恍惚。
云悠悠居然没有求他留宿,而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虽然他本来也没打算留宿,但不知为何,还是觉得有点不爽,很不爽。
踱步回到自己住的褚玉院,简单洗漱后,躺在床上时脑海里还在回想云悠悠刚才云淡风轻催他快回去休息的表情。
她为何不留他?
听高寒说,之前每晚他都是宿在伊兰苑的。
云悠悠爱他爱得紧,恨不得天天和他腻歪在一起。
她不是还怀着身孕吗,应该比寻常更加在意夫君的怜爱和关心才对。
可她竟然没有纠缠。
对他还有点冷漠。
好像一点也不留恋。
宇文战躺在床上,略一思索,突然豁然开朗,轻笑一声道:
“呵,云悠悠,确实是个特别的女人,在和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呢,差点着了你的道,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云悠悠对他的态度和他以前接触的任何一个女子都不同,她已经成功激起他强烈的胜负欲。
宇文战决定以后不再去找云悠悠,他要等她受不了,主动过来求他。
若是那样,他或许可以考虑隔三差五去伊兰苑陪陪她,毕竟她肚里怀着自己的孩子,他屈尊降贵迁就她一点也不是不行。
总之这次他绝不会再重蹈覆辙,被一个女人迷得团团转,做出那么多疯狂又不可思议的举动。
……
接下来好多天,宇文战每天正常早朝,回来后,照例在褚玉院书房处理公务,有时候还会去城郊的校场待上一整天,再也没去伊兰苑找过云悠悠。
这期间,殷丽丽经常会找各种借口来五皇子府,有时候是帮宇文战送文书,或者是替太后跑腿,给他送太后从庙里求的平安符,一待就是大半天不肯走,有时候还会死皮赖脸留下来陪宇文战用膳。
这天下午,殷丽丽又过来了,这回的理由是给宇文战送长公主亲手做的点心。
薄荷得知后,十分生气,对云悠悠道:
“皇妃,殷小姐又来找五殿下了,两人在前厅有说有笑,五殿下也真是的,难道这么快就忘了自己的忘情蛊是殷丽丽这女人下的嘛?”
云悠悠轻抿了一口薄荷特意给她泡的花茶,笑道:
“殷丽丽没被抓现行,她定会找理由抵赖死不承认,宇文战不好追究也是人之常情,总不至于把自己的表妹拉去大牢严刑逼供,让人交代吧。”
自从有孕后,她便没有再喝寒凉的绿茶,而是改为清淡利口,对胎儿没什么刺激的花茶。
薄荷想起殷丽丽做了这种缺德事,还敢堂而皇之跑到府里来明目张胆勾引宇文战,心里就来气,担忧道:
“皇妃,五殿下自从那晚您对他下了逐客令之后,便再也没来伊兰苑找过您,您说他是不是把您给忘了,转头喜欢上殷小姐了啊?”
“他应该还没喜欢殷丽丽,而是故意做给我看的,他在和我斗法呢。”云悠悠将茶盏放下,从碟子里挑了一颗酸杏干,道:
“五殿下虽没再来伊兰苑看我,但一直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他现在对我充满好奇,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那日之后,宇文战虽然没有再来伊兰苑找她,但每天都会不经意路过云悠悠的炼丹房,他还暗中找松鹤打听她每日的行踪,松鹤早就告诉她了。
她院里伺候的丫鬟嬷嬷人手比之前多了一倍,桌上吃的这碟果脯,还是宇文战特意命高寒去“香荷斋”买的,只因为云悠悠昨天随口和婢女抱怨了一句府里厨子做的果脯太甜,简直无法下咽,还是“香荷斋”的酸杏干最合她心意。
宇文战已经对她上心,爱上她只是迟早的事。
“可是,殷小姐毕竟是五殿下的表妹,每天这样缠着他,也很危险啊,奴婢还是有点担心。”
提起殷丽丽,云悠悠神色变得冷厉,点头道:“确实,时机已经成熟,是时候让那女人付出代价了。”
她之所以隐忍这么久,就是为了让殷丽丽放松警惕,同时也把自己摘干净,以免殷丽丽出事,宇文战怀疑到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