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不要总是打打杀杀,这老头这么好用,宰了多浪费。”
方远面前摆着一碗牛肉面,一边吐噜吐噜的吃着,一边给世界意识回了一句。
他向来是入乡随俗,每次到什么新地方,第一时间总是想着整点特产。
而帝都特产是什么?
首先排除美女和封地,这玩意儿方远看不上,也算不上特产。
要说正儿八经的“特产”。毫无疑问,是贪官啊,而要说最大的特产,那必须是奥内斯特大臣。
表面上看,方远似乎是为了小皇帝才把任务放在一边,转投帝国。实则不然,他从一开始就是奔着这老头来的。
什么逼良为娼那都落伍了。
逼着奸臣当忠臣,逼着贪官掏钱粮不好玩吗?
折磨和珅最好的方式是什么?砍头吗?凌迟吗?不是,都不是。
是逼着他为国为民做善事,是让他做分内之事,还只给他基础工资,让他眼看着金银珠宝从他面前过却不让他碰一下,甚至还得自掏腰包往里补……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方远也不是纯粹为了折磨大臣才这么干的,毕竟这老头贪财也没贪到他头上,杀几个人也跟他没关系,丧尸吃人他都不屑的管…前提是长得好看的丧尸。
对于奥内斯特大臣,时不时去逗一逗真就只是闹着玩,虽然把老东西吓得不轻,但也就是闹着玩罢了。
实际上的原因还是因为有用。
这老头排除缺点之外,还真称得上治世之能臣的名号,现在的帝国内忧外患,没他还真不行,奥内斯特大臣明显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被其钳制,而没有鱼死网破。
虽然方远任务描述是【推翻帝国的统治】,可实际上那玩意儿就是个标题,做不得数。
实际上的任务内容,或者说满意度、评分的关键,其实在于“和平”。
就冲这离谱的世界意识,如果他真就是杀了大臣、宰了小皇帝,然后在帝都乱砍乱杀一顿再投靠反抗军,恐怕最后撑死也就是拿一个b级。
因为就算是反抗军打下帝国的领土,一样会有人死,贪官污吏贵族豪绅的阶层根本没有变化,继承了领土的同时一样也会继承腐朽的进度,唯有真正意义上的洗牌才能带来世界意识想要的效果。
再拉一个起义军,打天下,再治国,要多麻烦有多麻烦,而且没必要,称王他也玩腻了,倒不如试试称臣。
帝国大厦将倾,最起码他有一个“大厦”,既然将倾,那把他扶起来就行了,虽说整个机构从根里就烂了,不过就算是烂根,使劲捏一捏也能榨出点营养来。
“唉,为民救国,上哪儿找我这样的大善人去。”
月光下,方远站在窗前,一手背在身后,一手高捧着精修装订的帝国编年史,轻声感叹,时不时转头看向旁边。
一个调好了光圈的照相机正摆在架上,镜头对准了他。
咔嚓。
随着一声响,方远直接取消了动作,把书随手扔到一边,快步过去检查照片。
“老师,您睡了吗?”
“没睡。”
方远也不意外,这宫殿除了一些负责打扫的侍女之外也就只有那几个部下,不过七人而已,记住他们的脚步声并不是难事。
直接把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照相机收回空间,然后把那本道德经拿起来重新摆了摆,发现这封面上画着奇怪纹路,且带有夸张的浮雕的书怎么放都跟他朴实风格的木桌子有点不合。
干脆整理一下衣领和袖口,随后拿着书坐下并把页码翻到中间,装作正看书中:
“进。”
“打搅您了。”
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莎悠推开门,身后背着弓。
帝具不同于其他兵器,是讲究相性的,且使用时会给使用者带来身体上负担,大多数帝具使为了磨合适应,平时基本上不会让武器离身。
“有什么事?”
“师父,是这样,我之前应该和您说过我还有两个同乡的事…”
在帝都待了几天,原本出身乡下的莎悠也下意识的开始学习这些规矩,讲话也不那么直接,甚至还用上了察言观色和旁敲侧击。
“哦,我还记得他俩,塔兹米和伊耶亚斯…嘿,我还真把他们忘了。”
方远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没办法,这几天事儿多,又是选拔队伍又是单挑,每天还要安排时间去找小皇帝读书,时不时指点武术。
还有世界意识在跟他聊聊天,天南海北的讲故事,哪儿还记得住那两个平平无奇的少年。
“没事,不用担心,他们俩现在在夜袭那边当苦力,有吃有喝的…明天吧,明天去要人。”
不过他也不在意,虽然夜袭组织实际上是在帝国恶贯满盈,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反抗军的最强刀尖,但在他嘴里却好像是个下属部门一样。
也不怪他这么随意,只要他不想死,这世界上就无人能杀他,就连暗杀下毒都不行——那边的暗杀计划刚构思出来,世界意识就来传话了,方远甚至能比暗杀者知道的还早。
而夜袭说到底是个杀手组织,失去了先机的杀手,又能算什么?
至于那全员帝具使的威名,方远更不在乎了。
皇宫他都出入如无人之境,更何况区区一个暗杀组织。
“一会儿你去通知他们,明天上午7点集合出发,就当是正儿八经的第一次任务,然后再给他们个任务,想想咱们这队伍叫什么,集思广益起个好听点的名字。”
方远自知起名能力一般,或者说是已经过了中二期,又或者说是“杀手”出身的他本来也不怎么擅长这种,平时出招根本就没有名字,最多是语气助词,比如“嚯”、“哈”、“草”、“嘿呀”之类的。
再后来考虑到太土,干脆把脏字去了,没有技能全是普攻,偶尔喊的招式名也是从别人那边偷来的。
所以这次干脆把取名选择权交给其他人得了,反正叫什么他也不在乎,只是每次都说那群人、其他人、那几个徒弟和部下,怪麻烦的。
“是,谢谢老师。”
莎悠有些惊喜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