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刚已经开始动手,而此时前堂却喝的火热朝天。
酒席间,烛火摇曳,光影在众人面庞上跳动。
三堂主脸上带着微醺的笑意,眼神却依旧清明,他端起酒盏,向众人虚晃一下。
朗声道:“今日这酒,喝得畅快!苏郡守治理彰都郡有方,我等在这地界,也是如鱼得水。”
“来来来,敬苏郡守一杯!”说罢,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领口的一丝衣料。
苏恒郡守哈哈一笑,他身形魁梧壮硕,犹如熊罴当道,虽未刻意展露气息,却有一股雄浑之感自然散发。
只见他双眉浓密如剑,双眸开合间精芒乍现,大笑时声若洪钟,震动屋瓦。
其起身双手捧杯,身上官服的锦缎随着动作微微起伏。
“三堂主过奖了,这彰都郡能有如今的太平,诸位头领功不可没啊。”
“这杯酒,苏某当饮。”言罢,仰头饮尽,杯底朝天,示意众人。
未运内力,可那股刚猛的热气已如涟漪般从其体内徐徐散开,周遭之人仿若置身暖炉之畔。
二堂主轻轻抚掌,“苏郡守谦逊了,江湖与官场,虽行事不同,却都为这一方安宁。”
“就说前些日子,那批马贼流窜杀戮周遭百姓,若不是李堂主迅速率人拦截,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二堂主边说,边微微侧身,向李正风了一眼。
李正风坐在一旁,虽然模样苍老,但身姿挺拔如松,一袭黑衣更衬得他冷峻不凡。
他微微点头,表情严肃:“分内之事,马贼凶悍,且人数众多,我执法堂亦是折损了几位兄弟。”
说到此处,他眉头微皱,眼神中闪过一丝沉痛,旋即又恢复冷峻。
“不过,只要能保彰都郡百姓太平,兄弟们也算死得其所。”
“李堂主大义!”一位头领抱拳高呼,众人纷纷附和。
一时间,杯盏交错,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酒过三巡,话题渐转江湖局势。
有人开口:“诸位,可曾听闻那冲王阁?”
“此前北凉世子发布江湖追剿令,那冲王阁竟全数挡下,连四大恶人都身死道消,手段着实非凡。”
众人皆露惊色,三堂主沉声道:“这冲王阁何时冒出来的?我等此前竟毫无耳闻。”
这时,苏郡守哈哈一笑,声震四座:“听说今日冲王阁还给你们送礼了。”
“说什么冲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你们震山堂是不是得罪这个冲王了?”
震山堂众人脸色微变,却仍强笑着应对。
二堂主连忙说道:“苏郡守说笑了,此事定是与大堂主有过节之人假借冲王阁名头所为,不可能是冲王阁。”
“我们与冲王阁又没有恩怨纠纷,没必要找我们麻烦。”
“不过那四大恶人,我也曾见过,尤其是鬼面饕,绝非寻常宗师,实力深不可测,这般人物都折于冲王阁之手,这冲王阁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听见这话有人开口:“是啊,这冲王阁着实非凡,冲王不会是大宗师吧。”
“要是大宗师,那就有的看喽,大梁的大宗师,一只手能数的过来。”
三堂主眯了眯眼,转移话题:“各位,如今天下风云变幻,西北蛮子屠了大梁两县,东南扶桑出兵齐袭沿海。”
“南疆两方叛军打得火热朝天,朝廷都不敢轻易进军,八皇子又遭人暗杀。”
“这局势变化的让人难以预料啊。”
言罢,他看向郡守,抱拳道:“不知郡守能否指条明路,我等势力该如何行事,方能保住自身?”
郡守苏恒,久居官场,深谙平衡之道。
他大马金刀地坐着,将手中酒碗置于桌上,缓缓抬手擦了擦嘴角,脸上笑意看似随意却透着深意。
“我能有何看法?我只一心守着这彰都郡,朝廷不下令,我自是保境安民,劝课农桑,整军练武,防患未然。”
众势力头目听闻,心中明了,皆相视一眼,眼中金光隐现,默默点头。
他们哪能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苏恒的意思很明显,这是让他们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别给他惹麻烦。
一时间,席间气氛凝重又透着几分微妙,唯有琴音袅袅,似在诉说着这乱世的暗流涌动。
酒至半酣,震山堂的一位堂主起身,抱拳道:“今日不谈这些烦心事了。”
苏郡守,听闻您近日得了一幅稀世墨宝,不知可否让我等开开眼界?”
苏恒脸上泛起一丝自得之色,他轻轻笑道。
“不过是偶然所得,诸君若是有此雅兴,改日可至府中一观。”
“说起这墨宝,乃是前朝一位书法大家所留,其笔法刚劲有力,又不失灵动飘逸,恰似江湖中的高手过招,每一笔都暗藏玄机啊。”
众人皆露出向往之色,一时间,酒席上的氛围又从严肃的江湖局势讨论转为对文雅之事的品鉴。
众人各抒己见,或赞叹,或附和,欢声笑语与琴音交织在一起,久久不散。
而此时林天几人已至震山堂驻地门前,矢狗之耳词条开启。
前堂里面的推杯换盏之声与高声附和清晰可闻。
而后院却传来凄惨叫声,那声音声声入耳,让人以为身处刑狱法场之中。
林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李刚已经动手了,只是不知,这家伙是不是连他爹都瞒着,真奇怪。”
林天看向凌海:“你们三个一起去找那老家伙。”
他顿了顿,戏谑道:“就是不知道老家伙知道自己儿子新婚之夜被人干了,会不会有点愤怒。”
凌海略作思忖后说道:“不如我跟凌风二人去,让凌云跟着主上您。”
“震山堂的主力应该都在前厅,其他地方应该没什么人,他跟着主上您,也能有个照应。”
林天摆了摆手,语气淡然却不容置疑:“无妨,你们三个去就行,要是遇到危险,你们三个也能互相照应。”
“这里我一人足矣。”
“是!”
三人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什么人?”有站岗弟子觉察异样。
刚说完,只见喉咙被利器划破,顿时鲜血喷涌。
林天如若无人之境,一路畅通无阻,因为阻拦的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