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天都黑了,你怎么还没回来?”
晚上六点,姜箐云见司南还没进家门,忍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
说完又生怕司南误会她干涉他的自由,又紧着往回找补了一句。
“妈不是干涉你去哪里玩儿,妈是怕你饿着,儿子,该吃饭了!”
司南正和顾唯烟躺在一张病床上一起看着漫画,听到姜箐云的催促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快黑了。
只是顾唯烟还生着病,他怎么能回去,他必须得留下来照顾她。
她没有家人,只剩下他了。
如果连他都不管她,那她得多可怜。
“妈,我不回去了,我媳妇儿生病了,我得照顾她!”
“你媳妇儿?”姜箐云很快反应了过来,“顾小姐吗?你们和好了?”
司南皱了下眉,“什么叫和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分手了?”
姜箐云被噎了一下,“没分手你半年不跟人家联系?”
“我……”司南有点心虚,尤其是迎着顾唯烟柔情的眼神,心就更虚了。
“我们那叫爱的静静,哎呀,跟您说了您也不懂,先挂了吧,我这几天都会在医院。”
挂断电话,司南坐起身将漫画收好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姐姐,你想吃什么,我去……”说着,司南突然又想起了医生的嘱托,“哦,对不起,我忘了,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看着司南为了她忙前忙后,一会儿倒杯水,一会儿捏捏肩膀揉揉腿,怕她无聊还去书店里给她买了一堆漫画,顾唯烟感动的心里仿佛被塞进了一个大火炉。
“我让三味斋做了几道菜,都是你爱吃的。”
一听三味斋司南瞬间就馋了。
他在外面这么长时间,还没吃到哪个餐厅做菜的口味能比得过三味斋。
只是……
司南将温水递给顾唯烟,唇角抿了抿,“你不吃我也不吃,我也打营养液,我陪着你!”
顾唯烟看得到司南的真诚,心里不感动都是假的,可是,她又不能对他的真诚视而不见。
喝了一口温水,顾唯烟突然笑了一下,
“不吃饭会瘦的,你这段时间瘦了很多,抱起来不舒服,我想把你养的胖一点儿。”
“瘦了吗?”司南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体重变化不大啊!”
“瘦了,抱起来都硌手了,”顾唯烟笑道,“再胖十斤就完美了!”
司南反应过来,“你就是想让我好好吃饭对不对?我不是不想吃,我是怕你馋。”
脑补了一下顾唯烟一边看着他吃饭,一边流着口水的画面,司南毫不客气的噗嗤笑了出来!
看着司南笑起来眼睛弯弯,还有那粉嫩的唇角上翘,突然特别想亲亲他。
她已经很久没有亲他了。
顾唯烟心里一热,伸手就想去抓司南,刚一动,突然身上的伤口被牵扯,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疼!”
司南止住笑,快速俯下身想查看一下顾唯烟的伤口,“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崩开了?”
顾唯烟捂着微创伤口,借着司南晚上身子的空档,快速凑过去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司南感觉自己好像上当了,但是看着顾唯烟那已经变了的脸色又不像装的。
顾唯烟苍白的唇角轻轻勾起,“很疼,但更想亲你!”
司南眼神变了一下,突然毫无征兆的凑过去吻住了顾唯烟的唇。
唇齿交缠,熟悉的感觉如潮水一般涌进司南的眼睛里,随后化作了一层朦胧的雾气。
离开的这段时间,他每天都在想她。
他气她算计他,他以为时间长了他就可以放下心里的那点纠结,甚至忘记她,但是到头来他不再纠结了,但是他却忘不了她。
吻了一会儿,司南突然又毫无征兆的站起身走出了病房,“我去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看着司南的背影,顾唯烟心里有些痛。
本以为司南大大咧咧的什么事情都不往心里放,其实他的心思比谁都敏感。
是她一直在忽略他的感受。
在外面转了一圈,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等司南再回到病房的时候,正好在门口看到了三位斋的服务生。
“别送进去了,把食盒给我吧!”
三味斋的人都认识司南,便将食盒递给了他。
手里提着食盒,司南想了一下,随后坐着电梯去了八楼秦牧也的病房。
“牧也,小爷给你送饭来了!”
秦牧也感动的一塌糊涂,为了伤口愈合的快,这段时间他只能吃一些清淡的食物,嘴里淡的一点味儿都没有,还不能抽烟。
他都要被憋坏了。
借着木南卿出去买生活用品的空档,秦牧也左手撑床坐起身,交代着司南将病床上的小饭桌支了起来。
“快,放桌上,先让我尝两口。”
能多吃一口是一口,一会儿等木南卿回来,他就再也吃不到了。
支好饭桌,司南将食盒里的菜端了出来,因为保温效果好,菜还是热的。
只是这些菜。
“怎么都是海鲜,”秦牧也探着身子往食盒里瞧了瞧,一个正常的炒菜都没有,“你小子故意的是不是,知道我做了手术不能吃这些东西,你还给我点。”
司南从食盒中拿出一双筷子,随后坐到秦牧也的对面,夹起一块处理好的龙虾肉放进了嘴里。
这个味道,他已经想了很长时间了。
还是顾唯烟了解他,知道他最喜欢吃什么。
“我媳妇儿给我点的,谁知道你不能吃。”
秦牧也被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但是海鲜是发物,医生明令禁止绝对不能碰的。
“那你不在你媳妇儿房间里吃?”
司南端起海鲜粥喝了一口,“她做了胃部手术,需要禁食,我怕她馋。”
秦牧也气的想掀桌子,“那你就过来祸害兄弟,你这么重色轻友,信不信以后没兄弟可做。”
司南抬眼看向秦牧也,唇上还沾染着一点白色的海鲜碎屑。
正巧这时,木南卿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干净的毛巾。
司南挑了下眉,“谁跟你是兄弟,我跟卿姐是亲戚,你顶多算个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