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市医院。
周斯年将秦子越和苏允被抓的新闻放给了陈嘉老婆看。
一张瘦黄的脸上不知所措,小心翼翼捧着平板。
周斯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十八九岁的孩子,收敛身上的冷意,微微俯身。
“你不要害怕,你只需要将我给你看的和我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陈嘉就行。”
女子紧张的不停地眨着眼睛用力的点头。
周斯年缓慢的对她说道:“你告诉陈嘉,如果他愿意出来指证秦子越和苏允,我不但可以将孩子接到京市治疗,还可以给他提供律师进行辩护。”
女子听到他提孩子,她瞥了一眼床上刚刚被剃去头发的孩子红了眼眶。
“你可听明白,记住了。”
“明…明白!”
女子恭敬的将人送出了病房,拿出手机联系了陈嘉。
电话那边陈嘉听完自己老婆说的话沉默不语。
“陈嘉,我求你了!实在不行你就回来见我把事原原本本说给我听,只要能救茹茹,我愿意替你去,哪怕要坐牢我也替你坐牢!”
电话那端女人的哭泣声,让陈嘉揪心。
“我知道了。”
女人盯着被挂了的电话半响,抹去泪水,拿起水壶去给孩子打热水。
半夜她刚准备在孩子床边趴会,放在床头柜带上的手机响了。
黢黑的房间里,荧荧光亮,点燃了女人心底的希望。
还在医院治疗的秦子越和苏允,在第二天就收到了周家的起诉。
A国那边,周斯琼将手中的卡放到女人的面前。
“秦子越已经被抓了,这些钱够你和你儿子活俩辈子了!”
金佳怡看着自己出卖秦子越骗来的钱,迟疑的不敢接。
“怎么,不敢要!怕,秦子越报复!放心,他不会有机会!”
金佳怡抬头看着面前笑的人畜无害的漂亮男人,紧张害怕的吞着口水。
“男人嘛!总会有的,人要朝前看!”
在他警告的眼神下金佳怡把卡拿到手中。
“记住了!能不能好好活,这一切都掌握在你自己手中哦~”
“我明白。”
把人送走后,周斯琼联系了自家二哥告诉他任务已经顺利收尾!
“记住了,这事绝不能让你嫂子知道。”
“好~”周斯琼对着空气翻了大白眼。
本身就是只狼,在这装什么大白兔呢!
再说了嫂子白初厉害着呢!
果真踏入婚姻的男人就是会装!
***
苏允被抓,白朝乐了。
整日对着白坤冷嘲热讽。
“哟,这么早回来啦!没去救你的真爱!”
最近公司里几个老东西知道自己现在得罪了周家,不然轻易在惹舒家。在会议上不是和自己作对,就是处处给自己挖坑。
现在回到家里还要受白朝的冷嘲热讽。
“怎么,没救到!那女儿呢?那么大的女儿也没了吗?”
“够了,白朝!别得寸进尺!”白坤忍无可忍的摔了手中的碗。
“我这不是关心吗?发这么大脾气干什么!”
“是关心吗!你分明就是在看我笑话!”
“哈哈哈~”白朝放下手上的筷子盯着白坤道:“你也知道是笑话!”
“劝我玩女人别上心,你自己呢!送钱不够,差点把命都给送了!”
“真爱!也就你自己在这骗自己!一个连自己孩子都不认的女人,你期望她爱你!”
“因为她,我恨透了白初!差点将她活生生的给折磨死了!到最后,我他妈恨错了人!你说可笑不可笑!”
白坤垂眸,自己确实是个笑话。被她牵着鼻子骗了几十年,甚至还因为不能给她名分而愧疚。可那名分本就是她自己拼命也要丢弃的东西。
“我今日去看白初了。可医生一听我是白朝,就开始劝我离开。”
“我大发雷霆,质问医生她是不是装的,是不是周家搞特权。”
“医生护士好言相劝,说不见对双方都好。”
“可我依然不依不饶,我就想亲眼确认她是真疯还是假疯。”
“你猜我看到了什么!那傻子一人坐在一张桌上拿着娃娃和糖在玩扮家家酒。哈哈哈,她是真疯了!真疯了!”
扮家家酒,那是白初5岁时最爱玩的游戏。
白坤甩头,不愿想起那时候的温情。
他厌恶她,厌恶她将自己逼到绝境,厌恶她踩到了自己头上,厌恶她比自己有能力!
白朝笑着笑着,感觉眼角湿润,他抬手一抹竟是泪水。
是忏悔吗?不是。
他只是无法接受自己从高高在上、风光无限的小白总一落千丈成了彻底的废物。
也更是预料到了自己之后生不如死的惨状。
如同尹姿一那般,或许会更惨。
他抬眼看着饭桌上沉默不语吃饭的白坤,心道:“他只会更惨。”
三天后,白朝在家里得知白坤在集团会议中被警方以故意杀人罪带走。
听说是于京的司机到警局报的案。
紧接着武奎也抓了,供出了白坤更多违法行为。
于白也将自己收集到罪证交给了警方。
白朝再见白坤时,他满脸胡渣,脸也凹陷了进去。
两人相看无言。
白朝回去后,放在自己面前的平板突然亮了。
白朝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平板自己在那里动,直至白初的脸出现。
“白朝,你知道地狱是什么样的吗?你不知道吧!可我知道,因为我踏入。”
“正因为我踏入过,知道有多痛、有多绝望。所以,我要活,你们就必须死!”平板上白初平静的与白朝相望。
隔着屏幕,白朝像被人用刀抵住了脖子。他不敢动,也不敢出声。
第二天网上爆出了以白悦、顾言之为首举报自己迷晕女子送给圈内权贵富豪享用事件。
白朝知道自己的时间到了,可他不想坐牢,不想在监狱里丢掉那仅剩无几最后的自尊。
最后他选择了自我了却。
他留有的遗书里只有寥寥几个字。
[我不会让你得逞。]
白初得知此消息时,觉得有些可惜。
被他迫害过的女性刚联合一起在网上举报他罪行,他就畏罪自杀了。
“还真是便宜他了。”
来接白初回家的宋玉也在一旁义愤填膺的骂他。
“是啊!可不便宜了他!自己妹妹都不放过的畜生就应该关进去好好被磨磨。”
“就是。”白初也越想越气。
“别气了,你在里面待了快两个月,可吃亏!”周适转头安抚道。
“是啊,回去妈给你好好补补。”
“谢谢,爸妈!”
难熬的一个多月终于结束了,周斯年看着后座上靠在宋玉肩上的白初。
心里终于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