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谷浑大军兵分两路,分别朝刘宋和北魏而来。
为了能教训刘骏,为宪嫄报仇,慕延亲率一路大军直奔刘宋而来,而北魏一路则由匹娄烈带领,快速朝北魏奔袭而去。
慕延军每到一处险碍,均派人事先侦查,以免落入陷阱。尤其在过平崖路和通坝岭时,更是慎之又慎。一路下来,均未发现敌军,这让慕军一定程度上放松了警惕。
经过长行军,慕军终于到达野鸡林,慕信道:“可汗,穿过这座树林,我军便能进驻襄阳了,是否让大军休整一番?”
慕延道:“慕信,你不觉得很是奇怪吗?”
“可汗是说何处奇怪?”
“刘宋明明知道本汗要攻打他,可是一路上却是风平浪静,本汗总觉得这其中有诈。或许他们就埋伏在这野鸡林,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可汗,那依您之见,我们该如何是好?”
“下令所有兵马先在林外休整,先派一小队人马进林探查,若无异样,再让大军通过。”
慕信领命而去,很快便组织起一小队精锐士兵,准备进入野鸡林探查。
这一小队士兵小心翼翼地走进树林,时刻保持着警惕,留意着周围的任何动静。
树林中异常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声和鸡叫声。
小队士兵们缓缓前行,手中的武器紧紧握着,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他们仔细观察着地面的痕迹、周围的树木以及可能隐藏敌人的地方。
时间缓缓流逝,在林外等待的慕延和大军也越发紧张。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那一小队士兵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他们向慕延汇报,树林中并未发现宋军的踪迹。
慕延听后,略微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除。他沉思片刻后,下令大军小心谨慎地穿过野鸡林,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大军缓缓进入树林,士兵们的神经依然紧绷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然而,就在他们快要穿过树林的时候,脚下的地面突然一软,马蹄纷纷陷入其中。里面布满了尖锐的木桩。一时间,人仰马翻,惨叫声此起彼伏。
士兵们惊慌失措,队伍瞬间陷入混乱。慕延心中暗叫不好,大声喊道:“稳住!不要惊慌!”
但此时,四周的树林中突然响起了喊杀声,无数宋兵如潮水般涌了出来。他们张弓搭箭,箭雨纷纷落下,吐谷浑士兵们纷纷中箭倒地。
慕延怒目圆睁,挥舞着手中的宝剑,大声吼道:“结阵!反击!”
士兵们在他的指挥下,迅速组成防御阵型,举起盾牌抵挡箭雨。
刘骏大声道:“给朕杀,一个都别放过!今日定要让这些蛮夷有来无回!”
宋军听到皇帝的命令,士气大振,攻势愈发猛烈。
慕延听到刘骏的声音,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高涨起来,再次举起宝剑喊道:“吐谷浑的勇士们,为了我们的荣誉,战斗到底!”
慕军听到可汗的呼喊,士气大振,纷纷怒吼着回应。
而慕延率先朝着刘骏冲杀而去,刘骏身旁的护卫们纷纷涌上前来阻挡慕延。慕延左劈右砍,剑势凌厉,瞬间就有几名护卫倒在了他的剑下。
刘骏见状,挺剑迎向慕延。两人瞬间战作一团,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周围的士兵们也在拼死搏杀,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血腥的混战之中。
两人激战一番后,拉开一段距离,慕延嘲讽道:“刘骏,一个女子你都保护不了,你何其无能,又怎能战胜我这大军,保护你的子民?今日我便要替宪嫄报仇,让你为自己的无能付出代价。”
“你吐谷浑突然反叛,占我襄阳,现在又犯我国土,狼子野心,天下昭昭,竟还恬不知耻地以为嫄儿报仇为借口,真是可笑”。
“宪嫄因你而无辜惨死,这便是你的罪过!当初她若不是因为你离我而去,又何至于是如此下场。”
“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嫄儿是我心爱之人,她的生死用不着你来操心。分明是你觊觎我朝疆土,蓄意挑起战火。”
“多说无益,今日我便要让你血债血偿。”
两人怒视对方,眼神中都充满了杀意。
慕延眼中寒芒一闪,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冲向刘骏。手中宝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凛冽寒光,直取刘骏咽喉。
刘骏毫无惧色,同样驱马疾驰向前,手中长剑一横,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铁壁,硬生生挡下慕延那雷霆万钧的凌厉一击。
然而两人酣战数合,这林中树木繁茂,纵横交错的枝丫宛如乱麻,马匹在此间腾挪简直举步维艰,于是两人果断下得马来,再度展开激烈交锋。
慕延手腕如风般急速转动,宝剑好似灵动的毒蛇,刁钻地绕过刘骏的长剑,迅猛刺向他的肩头。
刘骏侧身一闪,同时手中长剑裹挟着呼啸风声,朝慕延腰间凶悍斩去。慕延脸色一变,急忙抽剑回防,剑与剑再度激烈碰撞,迸发出清脆刺耳的鸣响。
慕延再度悍然发起攻击,恰似一只狂暴凶猛的雄鹰扑食般直冲向刘骏。
刘骏见状,身体后仰,手中长剑带着千钧之力向上猛力一挑,悍然迎向慕延。
此刻,林中的野鸡被他们的打斗吓得四散纷飞,叽叽喳喳的叫声不绝于耳。一阵狂风呼啸而过,树叶纷纷扬扬飘落,愈发增添了紧张万分的气氛。
刘骏和慕延眼神如炬,死死锁住对方,仿佛两尊蕴满力量、即将爆发的战神。
慕延率先打破僵局,他暴喝一声,再次如疾风骤雨般冲向刘骏。临近之时,他突然俯身,一记刚猛的扫腿直攻刘骏腿部。刘骏反应迅疾如雷,向后高高跃起,惊险万分地避开。
紧接着,刘骏趁势如猛虎出山向前扑去,飞起一脚狠狠踢向慕延胸口。慕延双臂交叉格挡,却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几步。
慕延身形一闪,快速伸手紧紧抓住一棵粗壮树干,借力如炮弹般飞起,直取刘骏头部。
刘骏侧身灵活躲开,同时挥剑狠狠砍向慕延抓着树干的手臂。慕延被迫松手,落在另一棵树上,双脚猛力一蹬树干,再次冲向刘骏。
刘骏咬牙举剑相抗,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两剑相交,刘骏只觉手臂一阵剧痛酸麻,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慕延趁机一剑刺来,刘骏躲闪不及,肩胛被刺中,鲜血汩汩流出。
刘骏忍着剧痛,怒吼一声,剑如游龙,直刺慕延胸口。慕延回剑抵挡,却还是慢了一步,胸口被刘骏划了一剑。
两人皆受了伤,却都不肯退让。慕延咬牙切齿,再次挥剑攻向刘骏。
刘骏也强撑着身体,与慕延拼死一搏。他们的身影在林间穿梭,剑光闪烁,剑气纵横。
就在这时,萧奇的声音蓦然响起:“皇上,慕军从襄阳城中来援,形势危急。请皇上速速撤离。”
刘骏闻言,脸色一沉,心中涌起一股不甘,随即大声下令道:“宋军全部撤退。”
慕延亦是满脸凝重,他深知此时不宜恋战,便也没有继续纠缠。
刘骏在萧奇等人的护卫下,迅速撤离战场。慕延看着刘骏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发誓,下次定要让刘骏血债血偿。而此时,从襄阳城中赶来的慕军已经逼近,吐谷浑士兵们士气大振。
慕信见可汗鲜血染红了衣衫,焦急道:“快,赶紧护送可汗到襄阳治伤。”
慕延却大手一挥,喝道:“这点伤不碍事,先整顿兵马,各将领速速清点人数,统计伤亡,加固防线,以防宋军反扑。
受伤的士兵立刻送往襄阳城中救治,务必让他们得到最好的照料。我吐谷浑的勇士,绝不能白白流血牺牲。”
慕信担忧地看着可汗,说道:“可汗,您的伤……”
慕延打断他道:“不必多言,我身为可汗,岂能因这点小伤乱了分寸。传我命令,立刻派探子紧随其后,密切关注宋军的动向,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今日他让我军遭受重创,下次定要让他付出代价,让刘宋知道我吐谷浑的厉害。”
不一会,襄阳城中的守城将领那篓链快速下马来到跟前,行礼道:“末将来迟,请可汗恕罪。”
慕延道:“起来吧,你来得正是时候,今日被刘骏算计,差点陷入绝境。不过刘骏也没讨到多少好处。如今你速速安排人手,加强襄阳城四周的警戒,不可有丝毫懈怠。
另外,检查城中的粮草储备和兵器装备,务必确保我们有足够的物资支撑接下来的战斗。”
那蒌链道:“可汗放心,末将定当全力以赴,确保襄阳城的安全。现下便请可汗先行进城歇息。”
慕延点了点头,带领大军缓缓向城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