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清军一轮又一轮猛烈的射击后,革命军迅速调整战术,以三人为一组、十人为一队的方式,灵活地组成了数千个小分队,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向清军扑去,双方随即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且异常惨烈的白刃战!
与此同时,革命军的第三师与卜达率领的五千兵马也厮杀在了一起。
只见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动地,兵器相交发出的撞击声响彻云霄。
而第三师无论是所配备的先进武器装备,还是士兵们过硬的军事素养及战斗能力,都远远超过了卜达手下那些初出茅庐的新兵蛋子。
因此,这场战斗几乎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卜达的军队刚一接触到革命军第三师那凌厉的攻势,便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土崩瓦解,毫无还手之力。
真可谓是一触即溃,兵败如山倒,一泻千里。
坐镇后方指挥作战的乔松年在得到前方传来的战报后,深知卜达根本无法阻挡住从左翼袭来的革命军锐不可当的进攻。
无奈之下,他只得咬咬牙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要知道,在如此混乱不堪的激战之中,想要安全有序地撤退绝非易事。
稍有不慎,就极有可能引发部队内部的恐慌和混乱,进而出现士兵之间相互拥挤踩踏等灾难性后果,从而演变成一场无法收拾的大溃败。
然而,乔松年毕竟只是一介文官出身,对于行军打仗之事并不精通。
尽管他意识到了撤退可能带来的风险,但面对眼前严峻的战局,除了撤退已别无他法。
于是,随着他一声令下,原本还算勉强维持着战线的清军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一时间,恐惧和绝望的情绪在军中蔓延开来,士兵们争先恐后地转身逃跑,完全失去了组织性和纪律性。
整个队伍就像是被狂风吹散的沙堆一样,瞬间分崩离析,全线崩溃。
而这种混乱的局面一旦形成,就如同脱缰的野马般难以控制,清军兵败如山倒,逃得漫山遍野都是。
一直在远处密切关注着战场动态的赫连城见到此情此景,心中不禁大喜过望。
他当机立断地下令麾下各个骑兵团将战马的马蹄用厚布包裹起来,以防在追击时因地面湿滑而摔倒。
紧接着,他挥舞手中的军旗,带领着剽悍勇猛的骑兵们如疾风骤雨般向着那些四处逃窜的溃兵冲杀过去。
因为在赫连城看来,这些狼狈逃命的溃兵可都是极为宝贵的人力资源,如果能将他们俘获并加以整编训练,必将极大增强己方的实力。
所以,绝对不能让这样一笔巨大的财富白白流失掉!
随着河津之战的落幕。
硝烟弥漫之中,乔松年面色凝重地率领着所剩无几、不足三千人的残部,匆匆忙忙且略显狼狈地撤退至临汾府。
一路上,士兵们疲惫不堪,士气低落,但乔松年深知此刻形势危急,容不得丝毫懈怠。
抵达临汾府后,他立即奋笔疾书,一封求援信应运而生。
信中的言辞恳切而焦急,恳请清政府速速派遣精锐之旅前来增援。
然而,此时的清政府自身也是焦头烂额,面对曾国潘与李红章在西捻军攻入秦地之时未能及时调遣大军前往支援一事,正大发雷霆,并斥责道:“如今秦军已然全线溃散,根本没有其他可调动的兵力可用!捻匪四处流窜骚扰,简直无处不是贼人出没啊!”
如此一来,整个秦省仿若陷入一片混乱,几乎沦为了捻军以及各路义军肆意驰骋的疆场。
此时此刻,放眼广袤的西北地区,能够真正形成有效战斗力的军队唯有金顺、苏伦堡、林之望以及陶茂陵所统领的那区区两万宁北军。
但即便是这两万宁北军,目前的处境亦是岌岌可危——他们竟然被马潮轻死死堵住去路,难以施展拳脚。
随后,清廷再次下达严令,催促老左迅速率领大军进入陕西地区剿灭匪患。
这道命令犹如一道紧箍咒,紧紧地套在了老左的头上。
然而,面对如此紧迫的局势,老左却显得格外冷静和沉着。他深知此番任务艰巨异常,稍有不慎便可能导致满盘皆输。
于是,他回应道:“如今西边战事万分危急,我既不敢有丝毫耽搁、停留不前,从而贻误战机;也绝不敢轻率鲁莽地贸然前行,以免留下悔恨终生的遗憾。”
正因如此,随着清廷催逼得越来越急切,左宗棠对于入西北作战的各项准备工作反而思考得愈发细致周全且谨慎小心起来。
他毫不犹豫地上奏清廷,表示希望能够得到更多宽裕的时间,以便尽可能地将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到万无一失。
在老左心中,始终坚定地信奉着“磨刀不误砍柴工”这句至理名言。
所以,即便面临巨大压力,他依然坚守着自己一贯秉持的信念——不追求一时片刻的功绩,而是着眼于最终的胜利。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彻底地平定叛乱,还西北地区一片安宁与太平。
其实,左宗棠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并非无所不能的神灵。
并不是说只要他一踏上西北这片土地,那些叛匪所带来的种种棘手难题就能立刻迎刃而解。
早在此前半个多月的时候,他就在呈递给朝廷的奏折当中着重强调了两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其一便是大力推行屯田政策,以此来妥善解决军队粮食供应的问题;其二则是务必确保军饷的足额发放并且切实落实到位。
毕竟,如果没有充足的粮草作为支撑,没有足够的军饷来维持军队的正常运转,那么所谓的军队也就无从谈起。
而一支缺乏战斗力的军队,自然更是难以取得任何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