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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恤男仍旧一动不动,仿佛……真的是死了!
从他一剑斩蛇救了我的性命,直至如今,我们相知相交的一幕幕场景转马灯一般在我脑海之中闪过。
我真不敢也不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是八方名动,不知道为了什么,守护我成为了他唯一的使命。
鼠前辈,白眉禅师,凤大师全都如此。
可是我真的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个谎言,一切都不存在——
没有什么狗屁使命,我也不是什么阴物商人,就是个普通人,开个小店,喝点小酒,偶尔能和T恤男,李麻子这几个最为亲近的好友对饮一醉。
可是……
我轻轻的晃了晃头,眼望着满身重伤一动不动的T恤男,心如刀割。
“你救了我这么多次,可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就这么死去吗?”
“不!”我奋力砸向血池,两道血柱升起又落下。
“初一,我不想你死,可是我该……”猛然间,我心头一闪,从怀里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小水晶瓶。
这是凤大师交给我的,他说这是天灵液,万一有什么不测,尤其是对上撒旦之父,就马上喝下这水,转身就跑。
看来,他早就料到撒旦之父才是最为致命的敌人,药水很有可能就是他留给我的破解之法,说不定还有什么极为神奇的效果。
现在,我虽然也伤的不轻,可T恤男……
一想到这我毫不犹豫的拔出瓶塞,撬开T恤男的嘴巴,把那一滴仅剩的灵液倒了进去。
一分钟,两分钟……
我紧紧的盯着他,可T恤男仍是毫无变化,我那一份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
“你想救他吗?”正在这时,我耳边猛的响起一道极为稚嫩而又清脆的声音。
我扭头一看,就在血池对岸的台阶上,蹲着一个小女孩。
金黄色的长发,鲜亮如火一般的长裙,两只白嫩嫩的小手拖着下巴,正瞪着一双大眼睛,很是认真的看着我。
这不是那个神秘的灰袍老者带着的小女孩吗?
可此时我却来不及惊愕,更是无从细想,很是诚恳的点了点头,虽然我对她能否救治T恤男不抱有什么幻想。
“你有纸鹤吗?”小女孩莫名其妙的问道。
“纸鹤?”我猛地一愣。
韩老六的探查鹤就是被她抓去的,随后又被天五行大门的石锁压住,她问这个做什么?难道是她没玩够吗?
“我最喜欢纸鹤了,妈妈教我折了好多次,可惜我一直都没学会……”那小女孩扑闪了一下大眼睛,有些伤神的说道。随即小手一伸:“你给我叠一只吧,我就告诉你怎么救他。”
这个要求极为奇怪,再也没有比这更简单的要求了。
我顾不上问她为什么,甚至也根本就没想,她怎么会知道救人的方法。
只要能把T恤男救醒,无论什么样的要求我都会答应,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我连忙点头说好,在唯一还干净的领口上擦干了沾满血水的双手,从密封的符袋里掏出一张黄纸来。
我身上的符咒大多都是早已制好的,可仍要随身准备一些道纸,以便在各种情况下,产生不同的用途来。
可我从没想过,会有一天用它来叠一只哄小孩的玩具。
那小女孩一直托着下巴,紧盯着我叠鹤的手,看得极其认真。
就在纸鹤叠成的一瞬间,她猛的一伸手,纸鹤就像事先被她栓上了一条线一样,直接从我手里脱了出去,遥遥飞过血池,轻飘飘的落在了我的手里。
小女孩很是高兴的捏着纸鹤原地转了好几圈,这才冲我说道:“把你的血给他喂两滴就好了。”
“爷爷说天灵液得要天灵圣体喝了才有用,其他的用法都是暴谴天物!”那小女孩背起一只手,极为可爱的装成老头子的样子,一字一顿的说道。随即再也不理我,一蹦一跳的捧着纸鹤跑远了。
天灵圣体?那又是什么东西。
这怎么跟那些狗血仙侠剧似的?
一听那她说出所谓救人的办法,我的心立刻就凉了一大半。不过,这时候的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赶忙咬破了指尖,把鲜血滴进了T恤男的嘴里去。
虽然我对这个听起来极为荒谬的办法,不抱什么希望,可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可想,只能期盼着奇迹发生。
咕噜噜,突然之间,一串怪响自T恤男的胸口处传了出来。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听错了,可响声却接连不断,紧接着他的眉毛轻轻的动了动。
“九……九麟……”他张合着嘴唇,轻声念叨着。
“我在这。”我被这一下惊愣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赶忙贴近他耳边大声叫道:“初一,我在这,在这儿呢。”
可T恤男仿佛根本就没听见我的声音,继续说着:“九麟,你,你可一定要活下去啊!你还要封……”
呼的一下,他好像猛然之间想起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唰的一下睁开了双眼,一伸手把插在肚子上的白骨拔了出来。
嗖!一道血箭自伤口之中喷涌而出。
可极为奇怪的是,周围的血水马上就涌了过去,仿佛他正躺在一个天然大血袋里,正源源不断的给他输送着新鲜血液。
随即他那全身的创口,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快的愈合了起来,转眼之间就只剩了一道很是轻微的疤痕。
砰砰两声,他缠在手臂上的碎布全都崩断开来。原本已被烧成黑炭一般的手臂早已复原如初,只是那一片皮肤鲜红如血,晶亮逼人。
这极为惊人的一幕,简直就如神话一般,可就在我眼前真真实实的发生了。
就连T恤男自己都极为惊愕,呆呆的看了好半响,这才转过头问我:“你已经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