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空明剑消失了，天空中的慕华卿也回过了头。
空明剑意，这是只有方任然才会用的。
果然，待她回头后，就看到了中心战区的边缘处，身上散发着赤色光芒的方任然正站在那里看着她。
他没事！
慕嬅卿心头一块巨石脱落了。
嘭——
手中长枪打断了虚空兽吐出来的黑色光柱，慕嬅卿随即就一个闪身来到了方任然身边，脸上的表情非常冷漠又严肃。
“这……玄女大人！”
许枫整个人懵了，方兄这一剑怎么把玄女大人给砍过来了？而且看玄女大人的表情，似乎是要发火。
许枫赶忙开口道：“方兄他刚入中心战区，还不了解战况，还望您莫要怪他！”
慕嬅卿当然不会怪方任然，她只是做做样子，过来看一下他。
“战场现在非常紧张，而这头虚空兽又异常强横，你们待在大阵后方，切不可独自行动！”慕嬅卿表情严肃的说道。
“是！”许枫立刻也严肃点头。
“好的玄女大人。”方任然点点头，脸上还是控制不住笑了一下。
许枫见方任然“嬉皮笑脸”的，赶忙解释道：“玄女大人，方兄他只是……”
还没等他帮方任然解释完，慕嬅卿就瞪了方任然一眼，略有幽怨的骂了一句：“死样子！注意保护自己。”
说完慕嬅卿就再次回到战场上，许枫则是一脸懵逼的看了看方任然，剧情好像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样子，反而有些打情骂俏的味道……
“别发呆了，我们去找其他人会合。”方任然拍了许枫一下。
看慕嬅卿的样子，应该是真的有些生气了，毕竟自己突然闯入战场，她肯定很担心的，被媳妇骂一句方任然也只能认了。
“先前方兄不说还有事的吗？”许枫一愣。
“已经办完了。”
“啊？”许枫有些凌乱。
——
——
潜水艇中，此时被柳芊芊打昏的士兵们都醒了过来。
“长官！方任然呢？”
一群人见实验体丢了，纷纷都慌了起来。
女长官坐在椅子上双拳紧握，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被柳家的大小姐给抢走了。”
“柳芊芊？她抢方任然干什么？”
“柳家大小姐……”一名士兵忽然开口道：“我造就听天疆有传闻说，方任然和柳芊芊在同一个学校，而且两个人似乎谈过恋爱，至于到现在有没有断还都不清楚。”
“怎么还有这回事！这柳家是要造反了？和公主殿下抢男人！”
“长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废话！还不给老娘追去柳家！让柳家家主把人给交出来！”女长官骂道。
“可是现在大战期间，柳家家主还不知道在哪啊……”
女长官道：“像柳家这种二流家族，他们家主基本上不会前去参战，如果家主离开家族，那么他们家族还怎么应对虚空兽的入侵？”
“收到！立刻前往天疆柳家！”
几名士兵立刻将潜水艇调头，全速向着天疆开去。
忽然一名士兵跑进了控制室，开口道：“长官，白栖公主即将苏醒，而且我们的药物对轩阳境的强者是没有作用的。”
女长官皱了皱眉：“醒了就醒了，大不了找回方任然的时候，让他们醒着办事。”
“啊？那他们两个恐怕都不愿意啊，而且公主殿下她是喜欢宋莫卑的……”
“那姓宋的顶个屁用！能和方任然一样，让公主睡一觉就突破境界吗？”女长官怒道。
“这……您还是和殿下说去吧。”
嘭——
就在众人谈话期间，潜水艇忽然剧烈颤抖了一下。
“怎么回事！”
“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可是这边海域应该没有危险的礁石才对。”
女长官皱眉道：“调查潜水艇外部影……”
这边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一道黑影就闪到了她的身前，用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长官！外部影像显示我们已经身处地面……你是谁！”
那名调查影像的士兵刚看完影像回过头，就看到一名身穿黑袍面容枯瘦的老人出现在了控制室里，一只手掐着女长官的脖子，脸上还戴着莫名奇妙的阴森笑容。
“因陀罗天？”方云中开口道。
他在海中追踪了半天，唯独这艘潜水艇上还存留着后代的气息，但奇怪的是，他来到这却没有见到方任然。
“既然知道我们是因陀罗天的，你竟然还敢擅闯这里！你是想造反吗！”士兵运转真气，怒吼道。
啪——
只见方云中随手一挥，那名士兵的身体就化为了骸骨，只留下地面一滩鲜血。
“看来找对地方了，可为何不见我那任然重孙？”方云中看着女长官：“你们把他藏哪了？”
看着这老人，女长官心头一阵恶寒，这个老人的实力她丝毫感觉不出来，不像柳芊芊，她至少还能知道对方大概的境界，而这个老人是直接没有感知。而且刚刚潜水艇可是在很深的海水底下，这个老人是怎么一瞬间把潜水艇抬到地面上的，就连潜水艇的警报都没有触发。
“不管你是谁，反正方任然现在都不在我手上！你要找他就去柳家！”女长官道。
方云中将女长官甩在了一边，自己坐在椅子上，继续说道：“你们的实验成功了？”
女长官犹豫一会，表情变得更加警惕了起来：“你身上有虚空的气息，你曾经也在因陀罗天接受过实验？”
听到对方的话，方云中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小娃娃你说的不错，我曾经确实接受过实验，而且我还是虚空融合的第一个实验者，同时也是虚空融合实验的开创者。”
“虚空融合实验已经过了上百年有余，第一批实验者早就寿命殆尽，而且开创者一直都是历代司令大人，我可不记得有过你这么一个司令官。”女长官皱眉道。
“这些都只是你这个年纪所能听说到的。”方云中开口道：“我问你，如果你们实验成功，你们敢对人们公开真相，说你们的实验杀了多少同胞吗？”
“……”
“真相只会由胜利者谱写，这是你们喜欢贯彻的道理，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所听到的，都是百年前的胜利者的谎言？”方云中说道。
“百年前人类团结一心，根本就没有过内斗。”
“这也是你这个年纪所能了解到的，你没看过百年前的大事，百年前你爷爷都还是个单细胞。”方云中说道。
女长官无言以对，因为那时候她爷爷还真的还是个单细胞。
“其实我过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我那重孙，我只是想再进行一次虚空融合实验，听说你们组织现在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方云中道：“你看看能不能可怜一下我这把老骨头，让我突破境界，再上一次战场？”
女长官皱着眉：“你一口一个重孙说着，但任谁都知道，方家的太爷早就死了很久，你这么冒充先人，不怕方家人知道后把你给杀了？”
“小娃娃说话真搞笑，你觉得像我这种在接受过实验后还能活下来的老人，并且还能通过血脉感知道方任然在哪里，除了当年的方云中，还能有其他人？”
女长官面对这个问题，不知该如何开口，据她所知，上一代因陀罗天因技术尚未成熟，导致所有参加过因陀罗天实验的人都死了，更别说初代的那些实验体，那时候的因陀罗天在技术上还处于探索阶段，实验体更不可能活下来。
但以这个老人的岁数，至少也是几代前的实验体了，他还活着，而且身上还有虚空气息，这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个老人真的是从很久之前的实验上活着下来的人。
“你说你是虚空融合实验的开创者，可为什么我所知道的则是一个名叫白卫国的老人，他才是这个实验的开创者才对。”女长官道。
方云中乐呵一笑：“小娃娃，这些事情我和你说也可以，但在这之后，你必须带我去你们总部。”
“我答应你。”女长官道。
然而因陀罗天的总部已经崩坏了，她根本没想过带这个老人去。
她总觉得这个老人不太简单，既然这个老人这么强大，都能从几代前的实验中活下来，这老人既然想再次进行实验，那按理来说因陀罗天必定会尽力配合他，他也只要和白朝锦司令说一声就可以通过。
但为什么这老人偏偏挑在虚空兽入侵的日子来这里？而且不去找白司令？
见女长官答应，方云中也就打算多浪费点口舌，继续说道：“现在地球上不是有一个叫夜幕的组织吗？他们挺喜欢和你们对着干的，而且他们自己认为自己的行为是正义的。然而在百年前，也有这么一个组织喜欢和我对着干，那个组织名字叫因陀罗天。”
“什么意思？”女长官眉头皱的更深了。
“当初虚空入侵的比现在还要厉害的多，那时我看着满地的生灵涂炭，忽然发现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我们人类虽然在遭受灾难，但同时也在进化。正因为虚空的入侵，我们人类才拥有了修真的力量，正因为虚空兽的降临，我们才学会了炼制丹药……我发现虚空并不是灾难，而是上天赐予人类的恩泽。”
方云中继续说着：“在虚空还未降临之前，我们一直主张着不可与自然为敌的思想，因为那样只会自我毁灭。既然虚空出现在地球，那就是自然该发生的，那我们为何要去反抗自然？我们何必不融入虚空？后来，我就开创了虚空融合实验，我要把我的同胞们一个个从地球上拯救，让他们和虚空种族和睦相处……可我的实验在当时就遭到了你们的组织开创者，也就是白卫国的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