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牢中,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腐烂的气息,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墙壁上的火把摇曳着微弱的光芒,投射出扭曲的影子,如同无数幽灵在黑暗中游荡。水滴从石缝中渗出,滴落在积水的石板上,发出单调而沉闷的声响,像是时间在无情地流逝。
牢房内,稻草铺成的床铺早已被潮湿浸透,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角落里,一只老鼠窸窸窣窣地爬过,发出细碎的声响,仿佛在嘲弄这里的寂静。铁栅栏外,守卫的脚步声时而响起,靴子踩在石板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地牢中显得格外刺耳,像是某种无形的压迫。
布鲁尼神父蜷缩在牢房的角落,身上的华丽长袍早已被污渍和泥水浸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他的双手被粗糙的铁链束缚,手腕上已经磨出了深深的血痕。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仿佛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野兽。
前两天刚收到的信徒捐献的一双新款皮鞋,也被狱卒无情地扒走。此刻,他只感觉双脚冰凉麻木,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
“放我出去……我是教会的代表,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布鲁尼的声音沙哑而虚弱,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的颤抖,像是最后的挣扎。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沉默和远处传来的滴水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将他遗弃。
“放我出去,不然信徒们会暴动的……”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布鲁尼依旧在低声呢喃,试图用最后一丝威胁来挽回局面。
隔壁的牢房中,一名衣衫褴褛的囚犯靠在墙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他的脸上布满了伤痕,显然曾经遭受过严刑拷打。他的嘴唇干裂,喃喃自语着一些听不清的话语,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只剩下空洞的灵魂在游荡。
地牢的尽头,忽然传来一阵铁门开启的刺耳声响。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火把的光芒逐渐照亮了昏暗的走廊。布鲁尼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是谁?是来救我的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却又夹杂着不安。
然而,当火把的光芒照亮来人的面容时,布鲁尼的希望瞬间破灭。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小夏。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冷漠的笑意,目光如刀般锋利,仿佛能刺穿他的灵魂:“抱歉了,看来我并不是你期待的人。”
布鲁尼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恐惧,声音颤抖着:“你……你不能这样对我!教会不会放过你的!”
小夏冷笑一声,缓缓走近铁栅栏,火把的光芒将她的影子拉得修长而扭曲:“教会?教会现在已经不行了,你难道还没收到消息?”
布鲁尼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血色。虽然他也曾听到过一些风声,但并未太过在意,毕竟教会的地位在他心中是坚不可摧的存在。然而此刻,小夏的话如同一把利刃,直刺他的心脏。
“不、不可能的……”布鲁尼的嘴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但声音中却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绝望。他的信仰,他的骄傲,仿佛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小夏强忍着周围的恶臭,将身体微微靠前了一点点。
“其实原本教会是不会败的,只不过因为我的出现,你们的十字军就如同土鸡瓦狗般的被我给击败了。”
虽然布鲁尼不知道“土鸡瓦狗”是什么意思,但这并不妨碍他的理解。听到小夏的话,布鲁尼的瞳孔瞬间收缩,仿佛看到了某种无法接受的现实。
“不、不、不可能的……就连王国军都无法击败十字军,你更不可能……”布鲁尼只感到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无所谓了,你爱信不信。”小夏耸耸肩,对布鲁尼的不信任表示毫不在意。“我这次过来也不是为了这件事,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已经决定对你进行公开审判了。”
“审判?不、你没有这个权利对我进行审判,只有……”
“好了,就这样吧。”小夏眉头微皱,转身就要离开。她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来通知要对他的审判,只是现在看来,想要从对方口中问出点什么还有点困难。
“切,白跑一趟。”
离开牢房小夏这才深深的吸了口气。
“安吉拉,告诉罗德,他们可以介入了。”
“好的殿下。”
一直等候在牢房外的安吉拉恭敬的点点头。
原本小夏去见布鲁尼是为了给他最后的体面,可惜老头有点傻了,所以小夏也没问什么有用的问题就离开了。
...
接下来的日子里,《希望》戏剧依旧在如火如荼地表演着。演员们的演出也从最开始的生疏逐渐到了熟练,每次表演都能得到人们的共鸣和赞赏。
梅伊丝在拜伦声名大噪,她的名字如同一颗璀璨的明星,照亮了这座城市的夜空。
每当夜幕降临,临时剧院内总是座无虚席。观众们被梅伊丝的表演深深打动,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情感。人们在她的表演中看到了希望,看到了生活的另一种可能。
布鲁尼在地牢里日渐消沉,他知道自己即将面临公开审判,却毫无办法。而小夏则忙着准备审判事宜,她收集了许多布鲁尼贪污受贿以及利用教会势力欺压民众的证据。
几天后,拜伦的广场上再次挤满了人群。这一次,他们不是为了观看演出,而是为了见证一场前所未有的公开审判。
布鲁尼被押上了临时搭建的高台,他的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他的双手被铁链束缚,身上的长袍早已破烂不堪,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神气。
小夏安静的坐一个角落,了望着站在高台上。
这场审判的主持者正是刚刚从野猪镇赶回来的巴赫。他目光冷峻地扫过台下的民众:“今天,我们将对布鲁尼神父进行公开审判。他滥用职权,干涉领地事务,甚至试图煽动民众对抗领主。这些罪行,必须得到应有的惩罚。”
台下的民众们纷纷议论起来,有人愤怒地指责布鲁尼,也有人对他的遭遇表示同情。然而,更多的人则是沉默不语,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布鲁尼猛地抬起了头,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之中突然闪过了一丝近乎癫狂的神色。他张开嘴巴,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们不能审判我!我可是教会的代表啊!这世间唯有教会才有权力来审判我的所作所为!”
站在一旁的巴赫听到这话后,只是冷冷一笑,那笑容仿佛寒冬里的冰霜一般让人不寒而栗。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此刻犹如锋利无比的刀刃,直直地刺向布鲁尼,语气冰冷且充满嘲讽。
“教会?布鲁尼神父,恐怕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吧。这里可是西比拉殿下的领地,在这里,西比拉殿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可以审判任何犯下罪行之人。哪怕您贵为教会的神父,也绝无例外!”
听完巴赫这番话,布鲁尼的脸色就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一样,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颤抖着嘴唇,喃喃自语道:“不……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绝对不能这样……我身为教会的神父,一直以来都是高尚的传教士,传播着神圣的教义和福音。只有伟大的神明才有资格判定我到底有没有罪过,你们这些凡人根本不配!”
说话间布鲁尼忽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竟然开始剧烈挣扎起来。他拼命扭动着身躯,试图挣脱束缚住自己的绳索,甚至连捆绑他的高台都被摇得嘎吱作响,仿佛随时都会坍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