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文坐不住了。
这话题又被带偏了,他也是服了。
上次便是这样,武瞾借机跑了,这次绝不可重蹈覆辙!
“两位,听本官一言,现在最重要的是高大人在睢阳郡犯下的杀孽,并非这些……”
但卢文一句话还没说完。
吕震声音便传了出来。
“尔母婢的!”
“你一个大理寺卿,也在教我做事?”
卢文一听,瞬间怒发冲冠。
但他知道,这吕震是故意的,他绝不可上当。
他强行忍下,扭过头道。
“哼!”
“老夫不跟你这老匹夫一般见识。”
吕震一动不动,继续道,“泥马炸了。”
卢文身子一僵,扭过身来,眼底闪过难以置信。
左右是躲不过去了,王忠心一横直接道。
瞬间,百官满脸愕然,齐齐倒抽一口凉气。
武瞾脸一黑,没想到王忠这么拼。
吕震指着王忠哈哈大笑道,“王老匹夫,说你不要脸,你还犟,这等不要脸之话,你也说的出口?”
“有种现吃,现吃老夫才信。”
王忠硬着头皮道,“你有种现拉!你敢现拉,老夫就现吃!”
“区区三斤大粪,老夫只需三口!”
“怕你不成?你真当老夫不敢?”
“那就脱啊!”
“老夫脱了你就吃?”
“你脱老夫就吃!”
吕震这暴脾气,当即就要脱裤子。
武瞾一头黑线,发出轻微咳嗽声。
“咳咳!”
这才止住了脱裤子的吕震,两人继续展开骂战。
他忍不住了,指着吕震气的颤抖的道,“粗鄙,太粗鄙了!”
“粗鄙你吗!”
吕震继续回道。
闫征也坐不住了,他朝最前方的高天龙道,“定国公,金銮殿乃大雅之堂,讲道理的地方,您就不管管吗?”
高天龙闻言,回过头看向闫征道。
“管什么?”
“武将讲道理,带点脏字不挺正常?”
百官嘴角一抽。
这吕震是带点脏吗?几乎字字都是脏了!
“再说了,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污蔑老夫孙儿,今日老夫前来,就是随你们讲道理的!”
“但若你们看不惯我辈武将讲道理,那老夫也略懂一点拳脚!”
“何人敢前来一战?”
高天龙撸起衣袖,眸子睥睨。
他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卢文眼角一跳,虽说高天龙老了,但一个打他十个还是没问题的。
“君子动口不动手,这句话老国公难道不知?”
一位头发花白,地位极高的翰林院大儒拂袖出声道。
他一脸怒容,深感武将粗鄙。
“老夫一介武将,是个鸡毛君子?武将手里的拳头,就是道理!”
一时间,一众如滚刀肉般的武将齐齐附和。
“不错。”
“尔母婢的。”
“我辈武将,是个毛线君子,拳头为王!”
其中,一名口舌不利的武将,说不过身边一名御史,但瞧见那御史的欠揍样,又气不打一处来。
他直接呵呸的一声,朝那名御史吐了过去。
这口老痰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口中。
那御史脸都绿了。
“踏马的,你吐我嘴里了!”
这名御史满身颤抖,杀心骤起。
这武将冷笑道,“你都吃了,证据呢?”
草啊!
这御史浑身颤抖,怒发冲冠。
据说当天回去,这名御史就写了一篇小食痰记,在大乾广为流传。
金銮殿乱了。
偌大的金銮殿,几乎乱成了一锅粥。
文武互喷,口水飞溅。
吕震火力全开,以一喷三不落下风。
任你引经据典,圣人之言,他唯有两句应对。
泥马炸了。
有道理泥马。
光这两句,直接气的一个大儒当场昏倒,被抬了出去。
“陛下,您真要纵容活阎王胡闹吗?您听听,皇宫外长安士子的声音,都隐约传到金銮殿了。”
“此乃民意,乃我大乾读书人之怒!”
“若陛下一意孤行,臣闫征唯有死谏!”
闫征眼瞅情况不对,他深吸一口气,高声说道。
随着他的声音。
一众御史纷纷道。
“我等死谏!”
“不惜一死,唯求正义长存!”
“死谏!”
文官发动了最强的绝招,也是逼武瞾做选择。
武瞾知道,她不能再搅浑水了,否则事情会闹的更大,甚至无法收场。
虽然她也对死谏十分不爽!
武瞾面容冰冷,但就在她要出声之时。
这时。
殿外,一道高亢的声音响起。
“定国公长孙,户部尚书,钦差大臣,监察御史,乾霄银章督政御使兼天禄司会大臣高阳,已至殿外!”
此道声音一出,百官齐齐哑然,全都看向了大殿门口。
他们脸色变幻,有些没想到,高阳竟回来的这么快。
一些先前情绪比较激动的官员,情不自禁的后撤一步。
武瞾听到这道声音,不知为何,心底陡然一阵轻松。
似乎只要高阳在,再难的事,那都不是问题。
“宣!”
很快。
金銮殿大门,一道人影在金色阳光的笼罩下,缓缓出现。
高阳一身大红色官袍,面容清秀,迎着百官的视线,踏入金銮殿。
自他踏入殿内的瞬间,整个金銮殿内的空气都仿佛被抽干了。
“高大人这模样,似不像风尘仆仆的样子。”
“什么时候到的长安城?”
武瞾盯着高阳,虽然一大堆麻烦事,但还是开口问道。
“早朝刚开始那会儿到的。”
武瞾闻言,表情一变,“那为何现在才到?”
她这金銮殿可骂半天了,要不是文官打不过,双方早就动手了!
高阳很诚实的道,“搓了个澡,吃了口饭。”
“城门口的羊肉汤泡馍,简直绝了,就着小咸菜吃,简直好吃到抽耳光都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