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没有多想,这种街溜子,就没有他们逛不到的地方。
高娥的月份大了,上坡路走一会儿就有些累,这让她警惕起来,如果墓志铭上写的就是陈克的命运,那岂不是说她生了腹中的孩子就噶了?
她不能噶,她得护着那四个幼崽,让他们好好长大。
“我扶你。”陈克扭头看到高娥吃力。
高娥也不矫情,让陈克扶着她:“对了,上午胡娘子来了,爹很生气。”
陈克微微叹气:“应该是因为雨宁的的亲事来的。”
这话说出口,陈克心里咯噔了一下。
前世雨宁出嫁的时候他人在京城,最后一次知道雨宁的消息,就是雨宁过世。
不过嫁到宋家两年就过世了,为此平时不言语的大嫂去宋家大闹了一场。
他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时候的他只想高中。
“爹生气了肯定是不好的事,若是那宋家反复无常,我们也不能让雨宁嫁过去。”高娥趁机说。
陈克犹豫了一下:“雨宁和宋家的亲事是早早就定下的,这个时候若是退婚,雨宁以后怎么办?”
高娥在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那也不能明知道是火坑还让雨宁去跳。”
陈克沉默了。
两个人走到老村子才松了一口气,这里原本也有些宅院,但是能用的东西都被搬走了,只剩下一些石壁。
原来这里还有一个河神庙,后来也搬到下面了。
“这里视野真不错。”高娥坐在石头上看到远处的大河。
陈克也看了过去:“是啊。”他的语调有些惆怅。
“可是怎么取水?”高娥想这么高的地方取水是个问题。
陈克笑了一下:“咱们后面的山叫黑猪山,最不缺的就是泉眼。”
高娥看了看上来的路,马车应该也能上来,就是不能拉多东西。
歇了一会儿陈克带着高娥继续往里面走。
“你看这个地方怎么样?”陈克选了最大的一处石洞。
高娥看了看摇头:“地方大是挺大,可是没有分割,而且我们一家人也不需要这么大。”
陈克想要这么大是有原因的,再过两个月大河就会决堤,他想提前囤一些东西。
“而且一点都不隐蔽。”高娥看着敞开的口。
这句话说到陈克心坎里了:“行,那我们再看看。”
这里的石洞有数,早些年是监督修建堤坝的人住的,开凿的都不错。
高娥最后选了一个比较靠里面的石洞,因为这里有三眼石洞,里面的空间很大,石洞前面平坦,一边还有泉眼。
陈克里外看了看,上山的人经常在这里歇脚,也没有野兽在这里出没:“行。”
两个人选好了石洞就一起回家。
这石洞是村子里的,陈克还要和村子里说一下才行。
高娥听了陈克的解释点头:“要是价格不高,就直接买了吧。”
陈克意外:“你打算买了?”
他知道高娥花钱大手大脚。
“咱们一家子搬一次家不容易,买了咱们可以慢慢规划。”高娥分析。
陈克想的是另外的原因。
到时候真的发了洪水,坝头村的人肯定要往高处跑,到时候他们家租的可能会被退租。
“行。”陈克点头。
两个人到家的时候天还没黑,陈希晨把鸡往鸡圈里赶,剩下的几个在院子里玩儿。
登科和及第看到他们娘回来下意识的站好。
“玩儿吧。”高娥无奈的笑了一下。
陈克拿了银子就去里正家,高娥开始想搬到上面的事。
陈泛生看到高娥回来坐在屋子不动,背着手走到她屋门口:“眼里是一点活都没有。”
高娥无视便宜公公阴阳怪气的语调,心想陈克愿意不愿意把他的银子拿出来,如果不愿意,就只能看手里的东西能卖多少钱了。
倒不是她不想去挖药草,打猎什么的,实在是挺着一个大肚子不允许。
而且普通的药草很便宜,不便宜的都长在人迹罕至的地方,能力不到就是去送菜。
又过了一会儿,陈希晨跑了过来。
“二婶,厨房的火折子在哪儿,爷爷说让我先把水烧起来。”陈希晨怯生生的说。
高娥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起身去厨房。
陈泛生在屋檐下看了高娥一眼转身进堂屋。
高娥吐了一口气,她这个公公就差让人搬了供桌把他供起来了。
锅里熬的骨头汤,她中午就熬好的,锅灶里还塞了满满的柴禾,这会儿骨头汤还是热的。
她舀了大米清洗了一下倒到骨头汤里,就去洗中午已经泡好的干菜。
家里的野菜都是含月和希晨他们采的,今天含月进山了,喜晨要带家里的小的,就没人去采野菜。
再说到了这个时节,外面也没什么野菜。
刚把这些煮上,院门就被撞开了。
“小心点,小心点……”陈杰在前面开路。
“眼看都下山了摔成这样。”姜氏不满的嘟囔。
陈青背着女儿一句话不说,杨氏后面背只篓,前面拎只篓,艰难的跟在后面。
夺魁和高中走在最后一言不发,这是他们第一次进山,总算知道进山有多辛苦。
“怎么了?”高娥从厨房出来。
“雨宁摔了。”雷氏也很关心。
“那赶紧请大夫。”高娥慌忙给摆板凳。
“请什么大夫,一个丫头片子,不过是摔了一跤。”陈泛生从堂屋出来。
“就是。”姜氏立马附和“摔的地方也不高。”
“可是姐姐都昏迷了。”陈含月哭着说“还流了好多血。”
“你赶紧去请大夫。”高娥看向陈含月。
陈含月转身就要跑。
“不许去!”陈泛生呵斥“今天媒婆来了,说宋家只给三两彩礼。”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
“反正她是宋家的人,花那个银子做什么。”陈泛生瞥了陈雨宁一眼。
“爹?”陈青难以置信。
“去请大夫!”高娥提高了声音“银子我出。”
一听高娥出银子,陈含月一溜烟跑了。
家里人吵来吵去,不过是银子的事。
“你出?你拿什么出?不还是我儿子的银子。”陈泛生说着额头的青筋暴起,也不过是声音大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