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娥笑了一下,之前搬下来的时候,她把兄弟三个的账分了一下,虽然不多,但是像雷氏这样启动一点小生意也够用。
大哥那边也没说什么,现在不住在一个院子里,陈克又一门心思的在学堂,分开也挺好。
高娥想了一下去敲响大哥家的门。
开门的是陈雨宁,看到是二婶叫了一声就回头叫她娘。
杨氏在做衣服,之前高娥带回来的布料不少,家里的人都要做棉衣,这件事就落到杨氏头上。
听到高娥来了杨氏招呼她去看新做好的衣服。
“爹娘的都做好了,接下来该做杜先生的了,你让二弟找个时间带杜先生来量一下。”杨氏趁机提起这件事。
高娥看了一下陈家二老的棉衣:“大嫂的手艺真好,回头我让相公带杜先生过来一下。”
杨氏被高娥夸赞不好意思笑了:“说来是我占了你的便宜,不然怎么能穿上这么好的衣服。”
普通农家几年都置办不了一套崭新的衣服,都是拼拼凑凑过几年。
“以后日子好了,每年都能穿新衣。”高娥放下衣服“我看三弟妹都开始准备做生意了,大嫂有没有什么想做的?”
杨氏直接笑了起来:“现在家里地多,我和你大哥在家种地就行。”
高娥来找杨氏可不是想让杨氏在家种地:“总有农闲的时候,再说如今村里人不少用做工抵学堂的束修,家里到时候也不缺人。”
杨氏是真没什么想做的,或者说她以前就像陀螺一样,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怎么可能有心思想别的。
高娥看杨氏是真没想法爱:“可惜了大嫂这好手艺,回头要是开个裁缝铺子,不知道有多少人抢着让大嫂做衣服。”
杨氏笑了起来,她对自己做衣服的手艺很自信,村里没人比她做的好,而且什么样式她一看就会。
“对了,你看这次做的衣服,这是我之前在覃州城看到别人这样做,我给改了一下,做冬衣最好。”杨氏翻开给高娥看。
高娥看杨氏说到这样眼睛都是亮的:“我就说大嫂的手艺厉害。”
杨氏听到高娥这样说突然叹气:“雨宁和含月没一个学会的,你说以后去了婆家连个衣服都做不好会不会被嫌弃。”
高娥不想聊这个话题:“要嫌弃也是咱们家嫌弃他们家,有娘家撑腰,谁敢嫌弃咱们陈家的女儿。”
杨氏听到高娥这样说不太认同,但是没有反驳。
毕竟高娥是有娘家撑腰的人,公婆也得让着她。
“对了。”高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雨宁要出嫁了,含月也到了要出嫁的年龄,我想请金如意过来教导一下,教一下规矩礼仪。”
杨氏听高娥这样说认真的想了想:“学那个有用吗?”
“雨宁没有婆婆,含月性子有些跳脱,以后还不知道会找一个什么样的婆家,学点东西终归是好的。”高娥分析。
杨氏一想也是:“那要不少钱吧?”
“钱的事大嫂不用担心。”高娥宽慰“雨宁和含月是我侄女,我也想她们以后能过好,就是问问大嫂愿意不愿意。”
“那有什么不愿意的。”杨氏立马答应“难得你对她们这么好。”
“大嫂觉得好就行,我就担心到时候有人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做什么。”高娥玩笑。
杨氏顿了一下:“谁不希望自家的女儿多学点东西,到时候被婆家高看一眼。”
虽然高娥不怎么苟同她大嫂的说法,好歹目的是达到了。
从大哥家出来,高娥就想在哪儿教学的事。
说的是只有陈雨宁和陈含月,但是田溪儿肯定要去,还有老三家的燕儿已经六岁了,也可以跟着学。
到时候让金如意忽悠着多旁听几个,只要是女子不限年龄,人应该不会少。
这事比高娥想的要顺利,接下来就是和陈克商量,到时候要真有人说什么,也好让陈克在前面顶着。
于是高娥亲自去给陈克和杜维清送晚饭,刚好听到杜维清在抱怨油灯熏的他难受。
看到高娥进来,杜维清也不客气:“陈夫人向来大方,怎么连蜡烛都不舍得买。”
“我也是该大方的时候才大方。”高娥放下食篮“杜先生要是肯收了陈首富的儿子,说不定能买蜡烛煮饭吃,过上画卵雕薪的日子。”
杜维清听高娥这样损他也不生气:“你若能改了他的性子,我就把他收了。”
“一言为定。”高娥直接说。
杜维清却不相信陈焘能改性子。
两个人吃饭,高娥就和陈克说请金如意过来教雨宁她们的事,陈克觉得是好事。
虽然他们家现在不是什么大户,好歹也出了个读书人,家里的女子目不识丁会被人笑话。
杜维清装作无意的看了高娥一眼,直觉告诉他,这个高氏不单单是要教家中女眷那么简单,不过他没有问,只想看看。
和陈克商量了这件事,高娥收拾了餐具回去,结果郑丰安已经等在家里。
“郑叔有什么事?”高娥放下篮子。
郑丰安掏出一张纸:“这是之前从那个外乡士绅身上拿那一百两银票的账目。”
高娥想了一下才想起是谁:“这不是说好给村里人用的吗?”
“之前是村集体就用了一点,还剩下一些,我盘算着给咱们村建个门楼。”郑丰安把剩下的银子也拿了出来。
高娥之前也有这个想法:“那够吗?”
“不够就大家伙凑凑。”郑丰安没想陈家再出钱,以前出的已经够多了“来找你就是想让你找一下谢师傅,给算个价。”
高娥点头:“我明天就去找谢师傅。”
“咱村自己盖,砖瓦该是什么价就是什么价,谢师傅他们的工钱咱们村里人也出。”郑丰安保证。
高娥笑了起来:“我们陈家也是村里人,听郑叔这样说好像不包括我们陈家。”
郑丰安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欠你们陈家太多。”
高娥知道郑丰安一直都是一个知好歹的,只是村里人多,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咱们村整体好了,比什么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