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觉飞在外面不知道试了多少种办法,都不能从外面将长乐殿的殿门打开,若不是手上的令牌一直显示滟月明生命无虞,他怕是已经离开皇城给山上传讯了。
此时看到滟月明安然无恙的推门出来,他心底松了一口气。不过他转瞬就看到了滟月明身上明显破损的衣料。
“受伤了?”
“已经好了。”滟月明没管空觉飞有些在意又强装着不经意询问的表情,直接一把将人从外面拉了进来。
“看!”
“这是什么?”空觉飞很给面子的问。
“这应该是孔雀明王,他还说他认识咱们师祖。”滟月明一边说,一边将孔雀明王的身体放在了空觉飞的手上。
“我让你帮的忙就是能不能御剑回去以最快的速度把他送到山上。”
空觉飞听完就把孔雀明王的本体又放到了滟月明手上,一脸你又在打什么主意的表情。
毕竟这种事随便谁来都可以,甚至是一起回山都可以,没必要单把一个人支开。
“你想干什么?”
滟月明眼神往殿内依旧老老实实瘫着的两个人看了看,示意自己没办法直接说出来。
空觉飞长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将孔雀明王的本体又拿在了手上。
“嘿嘿。“滟月明拿出了一张符咒贴在孔雀明王的身上,“不知道他现在还有多少实力,你还是尽快把他送到山上比较好。”
“那你呢?”
是在皇城等着,还是直接顺着骨剑的指引去下一个方向?
“到时候令牌联系。”
滟月明挥了挥手中的令牌。
“那你注意安全。”
空觉飞看了一眼殿内的两人,他倒是没觉得这两个人能对滟月明造成什么威胁,但是这两个人身后的势力就不一定了。
滟月明现在修为还在养心期,一旦遇到修为高出很多的人,除非提前准备,否则很难保全自己。
“不用担心,这两个人不会有人认出来,只会觉得他们还在皇城。”
滟月明知道空觉飞的顾虑,开口解释着。
“嗯。”
说完,空觉飞直接转身向外走去,脚下步伐急促。
滟月明收回视线,看向了龙潜和妙漪两人。
“既然之前让你们走你们不走,不如接下来一起结伴同行一段时间?”
虽说是询问,可是滟月明手上直接拿出了两瓶药,一人一口的喂进两人嘴里。
“你要带着我们干什么?”
一直都没什么还手余地的妙漪此时才终于有些后悔之前脑子一热做出来的决定,就算滟月明的眼神再怎么干净,也是敌非友,自己非得留下来看热闹做什么?
至于龙潜则是淡定了很多,在被喂下来药之后就直接顺从的闭上了眼睛,却没想到,药水入口之后,身上的力气逐渐恢复,连意识也越来越精神了起来。
嗯?
“这是解药,不过你们体内还有另一种药,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
滟月明站起身,示意两个人可以自由行动了。
妙漪试探性的动了动手腕,发现自己的力气已经完全恢复,至于滟月明说的另一种药……
她选择了直接对滟月明出手,左右滟月明没有杀意,试探一下并不亏。
只是妙漪的动作在快要接触到滟月明的时候就直接停住,随后像是被什么操控一样向后连退好几步。
“这不是药,是蛊?你居然还会蛊?”
没有什么药会有这种功效,而皇城内一切道法禁绝,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只有蛊物。
“用了一点你们剩下的边角料。”
滟月明点点头算是认下了妙漪的说辞,只是她说的含糊,并没有直接说自己用了什么东西。
“就算这样,一旦跨出皇城范围,也一定会有人找上来,到时候你应该逃不掉。”
这话是龙潜说的,明显站在了滟月明的立场上。
“害,我都知道给你们下药了,这种事我难道不知道么?”
滟月明摆摆手。
“放心,不会有你们认识的人找上来。”
说完,滟月明在前面走向了宫城之外的位置。现在皇城内发生的一切都是属于凡人的事,超出凡人处理范围的东西她都已经解决干净,之后的一切由凡人自己决定,这应该是符合道祖想法的吧?
这样想着,滟月明抬头看向了漆黑的夜幕,似乎在透着夜幕看着笼罩在整个皇城的道祖立下的阵法。
直到现在,她都不理解道祖当初都做了什么,又是为什么一手打压修士,一手扶持脆弱的普通人。
身后的两人自然也是跟上滟月明的脚步,反正怎么对他们来说都不亏。
等到滟月明一路走到皇城城门的时候,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追来,马蹄上的人白衣黑面,正是李道玄的拨云使。
“滟小姐,在下奉摄政王大人之命前来邀请滟小姐到王府一叙。”
拨云使下马半跪在滟月明面前,语气不算强硬,似乎只是商量,可是行了这么大的礼看着也不像是商量。
滟月明思索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毕竟之前无论是在沧城还是在琼州城,好像都没和人好好的道个别。
在去往摄政王府的路上,随处都能见到血迹和打斗的痕迹,还有个身着黑甲的人正在清理街道上留下的打斗痕迹。
两边的院墙内时不时的传来压抑的哭声和血腥味,可以想见之前在这里的战斗有多惨烈。
不过这些身着黑甲的人,似乎是那天晚上曾经见到过的跟在薛仪身后的天策军。这种程度的调动似乎已经超出了薛仪的权限。
李道玄还是用了之前人皇前辈给的东西啊。
就这样一路畅通的走到了摄政王府,期间这位拨云使没有说出一句话。
王府内的情况也不算好,府内的人正在清理之前的打斗痕迹,而去往李道玄面前的路上更是能看到黑甲卫士列队戒严。
等终于走到位置的时候,滟月明就知道为什么李道玄要派人来找自己。
平阳殿下正双眼紧闭的被绑缚由木头垒起的台子上,脖颈和手腕都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此时已经不再继续流血。
此时距离天亮不久,平阳殿下的生命却早于她本应活到的时间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