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沈奕后脖颈的掌心白光依旧。
手掌的主人此刻正强行将人控制在身前,使其动弹不了分毫。
沈奕多次反抗无果后,索性顺其自然保持跨坐的姿势怔怔出神。
随着时间的推移,沈奕原本混沌消弭的意识开始渐渐回笼,体内滚滚翻涌的热浪也在缓缓褪去。
而始终保持着虚揽沈奕动作的晏景修却是在听了沈奕的那句心声后,彻底陷入了沉默。
咚咚咚---
身侧传来急切的敲门声。
意识恢复大半的沈奕这才从死寂的沉默中抬起头,看着房门的方向微愣,脸上还有未褪尽的红晕。
不知是药物的副作用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景修哥哥。”是苏诗瑶的声音。
沈奕眸光一闪,身形动了动就想起来。
可被人压着后脖颈又给按了回来。
“别动。”晏景修的声音出奇的沙哑,像是极力压制着某种情绪。
沈奕话到嘴边的反驳在看到晏景修抬起头,对上自己的那双猩红如血的双眸时,哑了火。
那是一双夹杂着极致愤怒与克制的黑瞳。与这些天来仇视自己的视线不同,带着纯粹的森冷与杀意。
门外的女音不依不饶。
“景修哥哥你们在里面吗?诗瑶不是有意打扰你,可是外面丧尸进来了,我们好怕......”
女人做作的声音语调让屋内的沈奕一阵反胃。
丧尸来了为什么不躲起来,而是第一时间跑来敲他们的门?
这一看就是瞅准了方向直接找个借口来的。
怎么,怕我抢了你男人不成。
真是心机深,人品低劣的女人。
“呵。”耳边传来男人的低笑声。
沈奕回头,正对上晏景修嘲弄的眼神:“这女人,不是你要追的吗?”
沈奕:......
???
大剌剌的凭空从空间里取出一件外套,随意的盖在了沈奕头上。
后者还处于极度的震惊中。
晏景修已经轻轻推开沈奕的身子,扶地起身。
等右手握住门把手准备拧开时,眼角余光瞅见裸着上半身抓着衣服还立在原地发呆的青年。
晏景修上下打量了一下青年清瘦的身形,刚才手指触碰的细腻触感似乎还在指尖萦绕。
话到嘴边的嘲弄转了个弯:“把衣服穿上!”
沈奕后知后觉的套上了搭在头顶的宽大白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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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诗瑶看到沈奕穿着明显不属于自己的衣服一脸淡定的出现在晏景修身后时。
俏脸上的表情险些没绷住。
这一副事后的姿态是怎么回事?
她追着晏景修的身影出来时,就看到两人拥吻着滚进了这间房。
心中猜想被证实的打击让她整个人处于失魂落魄的状态,良久才被苏壕唤醒。
“诗瑶?咱,咱别再插手这个事了......”苏壕虽也震惊,但一想到世界都末日了,外面丧尸都成群结队吃人了,身边一起逃命的大兄弟是个gay又能怎么样呢?
只要不迫害他们兄妹俩儿就行。
可显然苏诗瑶不这么想。
她死死瞪着苏壕唯唯诺诺的脸,怒其不争道:“我们一路上一直在针对他,你觉得那小子跟晏景修好了,以后能有我们好日子过?”
苏壕皱眉:“我觉得修哥不是那样的人,我们相处的时间不算短,他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就算听了沈奕的话,以后对我们有点想法,但也不会就此对我们见死不救,你看,我上次跟他提起了你,他就立马跑去学校救你了......”
“什么?”苏诗瑶一怔:“他来救我是因为你?”
“对啊,是我跟他提过我的妹妹在附近......”
苏诗瑶冷笑:“你觉得你脸面有这么大?”
从刚才晏景修毫不犹豫的飞踹,以及这几天来对苏壕的种种话语态度,他能因为苏壕的关系来救自己才是有鬼了。
也就只有这个蠢笨的死肥猪才能这么把自己当回事。
其实在别人眼里,狗都不算。
苏壕早已习惯了苏诗瑶的冷嘲热讽,他不知道怎么说服对方,但他知道,再这么跟沈奕耗下去,吃亏的只会是他们自己。
他原也以为晏景修是出于报复的心理才将这个沈家小少爷留在身边的,每次看似狠绝恶劣的态度,可真的当这人有什么危险时,速来冷静自持的晏景修都会一反常态的暴躁起来,眼底深处那抹焦灼担心的神色是骗不了任何人的。
再加上刚才毫不留情踹向自己小腹的那一脚。
他想,晏景修应该是十分在乎沈奕的。
可能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那种在乎。
因为刚才晏景修出门前无意间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已经带了浓浓的杀意。
他不懂他们之间这种复杂难懂的情感是怎么来的,他也不想去懂,从始至终他也只希望能在这人强大能量的庇护下顺利的抵达安全区。
仅此而已。
“怂包!”
见苏壕惨白着脸一副哀求的神色看着自己,苏诗瑶恶狠狠的撇下两个字就想追出去。
被苏壕拦腰拖拽了回来。
他气息有些不稳,小腹剧烈的痛感让他额上冷汗直冒。连话都说得不太利索了。
“诗瑶,别,别再去,招惹,惹沈奕了,算哥哥求你了!”
“放开我,你个窝囊废!”苏诗瑶尖锐的嗓音直刺耳膜。
这会儿她也不在意晏景修会不会听到了,她只知道再这么下去,沈奕那只男狐狸精就要得逞了。
她下药的最初目的是想让沈奕对自己不轨,结果对方双手掐出血了也不愿碰自己,那就顺势而为让苏壕来上他也一样,反正结局是让晏景修看到沈奕的放荡与不堪。
却没曾想事情会往这种诡异的方向去进行。
“苏壕!老娘叫你放开我,你特么听不懂人话吗?你这头死肥猪!”
尽管苏壕受伤,可力道还是苏诗瑶一个瘦弱的小女生挣脱不开的。
她一面扯着嗓子叫骂,一面拳打脚踢。
苏壕堪堪忍着,却硬是不松手,只是一遍遍的低声乞求,试图说服妹妹:“你就算现在去了又能怎样,只会,只会脏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