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方明的提议也就是随口一说,并不是仔细考虑过的结果,可是没想到王墨阳却是当真了,这也让方明为之一愣,赶紧开口说道,“王队长,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再说了,就算是真的要在这些人当中安插眼线,除了我们站里的人,我还是可以从别的地方借人的”,
“你是我们站立的客人,怎么能让你冒险呢?”
王墨阳的脸色仍然不是很好看,略微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莫非方队长觉得我连自己的手下都管教不好,难以胜任吗?”
这下可轮到方明着急了,尽管他心里对于王墨阳无法服众有些瞧不起,可那毕竟是自己心里的想法,现在被人家拿到桌面上说了,也不由得老脸一红,赶紧解释道,“王队长误会了,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你年少有为,有着丰富的敌后工作经验,至于手下的管教问题,我相信假以时日,这些都不是事”。
“呵呵”,王墨阳自嘲地笑了笑,“方队长,也不怕你笑话,确实我这些手下,我现在是约束不了,你也知道,我们襄城站发生的事情,正在动荡期,我也不否认”,
“但是就像你说的那样,做敌后工作的,我虽然算不上出色,但也算合格”,
“至于什么客人不客人的,那是你太客气了,我们都是为党国效力的,同样属于保密局,兄弟单位之间相互帮忙,也是分内之事”,
“说句难听点的话,你只要安排人把饭店那伙人安排明白了,我这个队长的去处不会有人注意的”。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方明也不好在拒绝,只是心里暗自后悔,自己就是嘴贱,没事说这干吗?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就算自己想要找个人安插到这些被捕人员当中,合适的人也不缺,哎,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也罢,那既然你王墨阳真心地想帮忙,这份情我就领了。
“王队长,此事事关重大,得容我跟丁站长汇报一下,看看他什么意见”,方明此刻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这样说。
也是,虽说王墨阳跟自己都是属于同一个系统,但毕竟分属于两个不同的站,在给自己帮忙的时候万一出现什么危险,那责任可就大了,所以还是要上报给站长丁云海,让他跟襄城站沟通一下,再做决定。
“明白”,说到这,王墨阳站起身来,“方队长,那我就先告辞了,等你和丁站长商量商量再说,我随时等候通知”。
说完,王墨阳起身告辞,方明则是一直送到楼下,看着王墨阳开车离开,这才返回办公室。
话分两头,单说王墨阳,开车离开石家庄站之后,便愁眉不展,现在这些被捕的人员中已经有了两个人的身份被确定下来了,还有那个沈青林,尽管什么没有被确定,但是在自己心里,他红党的身份已经是确定无疑了,那现在考虑的就是如何营救了,自己相信他们都是久经考验的勇士,可就算他们能够忍受住酷刑,但要是因此献出生命,那也适当的巨大损失,想到这,王墨阳也不由得有些后悔,早知道石家庄方面的党组织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那还不如在路上就干掉叛徒张波了呢?
事到如今,也没有卖后悔药的,还是想想怎么救人吧,但这毕竟不是在襄城,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又无法与当地的党组织取得联系,那凭借着自己的一己之力还真的是难以做到,哎,不管怎样,还是希望方明能够安排自己打入这些被捕人员当中,只有这样自己才有机会跟那两名被捕的同志正面接触上,以获得与当地组织的联系方式,相处营救的办法来。
就在王墨阳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汽车已经开到了饭店门口,王墨阳停下车,坐在车上抽了一根烟,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才推开门,走下车,迈步想饭店走去。
“先生,买包烟吧”,正在这时一名买烟的小贩,端着摆满香烟的盒子,挡住了王墨阳的去路。
王墨阳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刚想拒绝,便发现眼前的小贩看着有些眼熟,仔细地想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还真是踏破铁鞋无匿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原来这名小贩就是当初自己和李若兮护送离开襄城的那位领导的警卫员刘通。
见王墨阳停住脚步,刘通小声地说了句,“墨阳,领导在北后街的的张记客栈,206房间等你”。
王墨阳听完也没回答,而是从盒子里拿了两包哈德门,付了钱,便走进饭店大门。
原来,当初首长和警卫员刘通离开东北入关之后,一直负责华北地区的敌后工作,当初接到南满地区传递的情报之后,立刻就通知了石家庄方面,可是在石家庄方面得到通知的同时,保密局襄城站已经开始了抓捕行动,所以也只有大部分原红党石家庄地区的主要负责人及时的转移了,而像肴肉店的老板和伙计则是没有接到通知,以至于落入敌人之手。
可唯一值得庆幸的却是,由于当初上级从石家庄地区抽到了许多成熟的干部到东北地区工作,随后又补充了一批新的同志到石家庄来,这就使得叛徒张波无法辨认出他们的真实身份,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首长之所以这么快就赶到石家庄来,也是因为收到了红党南满工作组的电报,得知此次押送张波到石家庄来的主要负责人是王墨阳,所以才特意赶来的,想跟王墨阳碰一个面,商讨一下营救措施。
至于,王墨阳的住处,这不难打听,毕竟还有不少同志没有被捕,更何况还有内线的帮助。
而此时的王墨阳如释重负,脚步轻松地走进了饭店,毕竟能够跟党组织取得联系,那被捕的同志们就多了一丝被营救的希望,同时也可以给予敌人沉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