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为姜颂挑选了上百名侍女和侍从,个个都是精挑细选,训练有素。
姜颂只留下能让这公主府正常运转的最低人数,其余的都打赏了银两,让他们自行选择去留。
她不喜欢身边有太多人伺候,觉得不自在,更何况她和谢长宴都不喜欢铺张浪费。
公主府的管家是个精明能干的中年男子,名叫周济,是西门鎏亲自挑选的。
他不仅对皇室规矩了如指掌,还颇懂人情世故,能很好地处理府内外的事务。
姜颂将公主府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周济打理,自己便有更多时间做其他有意义的事情。
比如修炼,比如照管灵孕阁,比如与谢长宴共度时光,再比如去探望她的外祖母申屠元意。
册封第二日,姜颂与谢长宴受召入宫面见太后。
两人携手步入太后的寝宫,只见殿内金碧辉煌,香气袅袅,宫女们低垂着头,恭敬地站在两旁。
太后端坐于高位,身着华丽的凤袍,头戴珠翠,面容慈祥。
姜颂与谢长宴行礼问安,太后凝望着姜颂,眸中的泪光闪烁,似乎有千言万语哽咽在喉。
“颂儿,我的孩子,你终于回来了。”太后颤抖着声音,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姜颂的脸庞。
姜颂感受到太后手心的温暖,她眼眶微湿,“外……外祖母。”
太后闻言,泪水终于滑落脸颊,她紧紧握住姜颂的手,“好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都怨外祖母这么迟才找到你。”
姜颂摇摇头,温柔地安慰道:“外祖母,这不怪您,能再见到您,颂儿已经很满足了。”
太后用帕子拭去泪水,仔细端详着姜颂,仿佛要将这些年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
“只可惜你母亲,我的华儿……”
太后提到姜颂的母亲,心中又是一阵悲痛,眼眶再次泛红。
姜家人、杜淑兰母女敢那般作贱她的华儿,那么他们就该被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好在华儿的女儿如今已找回,还如此出类拔萃,这让她在悲痛中感到了一丝欣慰。
太后拉着姜颂的手,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谢长宴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温柔地看着她们。
“长宴,听闻你身子骨一向羸弱,可有打听到根治之法?”太后聊着聊着,突然话锋一转,询问起谢长宴的病情。
申屠元意听阿鎏说谢家上下对颂儿极好,谢广庭夫妇更是把颂儿当成亲闺女对待,颂儿与谢长宴成婚一年,感情甚笃,鸾凤和鸣。
家风好,家世这些她都不甚在意,唯独谢长宴的身体状况,让她颇为忧心。
毕竟颂儿是她的亲外孙女,她自然希望颂儿能够幸福安康,与夫婿白头偕老。
谢长宴微微一怔,“多谢太后关心,我的身体已无大碍,如今正慢慢调养中。”
“你可别瞒着哀家,哀家虽久居深宫,但也知晓你自幼便体弱多病。若真有良方,哀家定当竭力为你寻来。”
“皇祖母,谢公子的身体好着呢,您就别操心了。”
西门鎏刚巧从殿外走了进来,恰好听到了太后与谢长宴的对话,便笑着接了一句。
师兄与表妹可是天定良缘,可别叫那些市井谣言给搅和了。
更何况,师兄的身体状况他再清楚不过,那哪里是体弱多病?
分明是修为太高,寻常医师难以探查出他的真实状况罢了。
若是没有姜颂,师兄怕是撑不过百年就会陨落,如今二人结缘,姜颂不仅是谢长宴的救赎,更是他修为上的助力。
西门鎏深知其中缘由,自然要为师兄辩驳一二,免得让太后生了误会,以为谢长宴真是个病秧子。
“你这孩子,哀家与长宴说话,你插什么嘴?”太后嗔怪地看了西门鎏一眼,假装别过头去不理他。
西门鎏嬉皮笑脸地凑上前去,“皇祖母,您就别生气了,我这不是关心谢公子嘛。”
说罢,他转头看向谢长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谢公子,你说是不是?”
谢长宴微微一笑,颔首道:“王爷说得是,有劳太后与王爷挂心了。”
太后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见他气色确实不错,这才放下心来。
“长宴,既然阿鎏都说你身体无恙,那哀家便放心了。你与颂儿要好好的,哀家还等着你们给哀家生个小外孙抱抱呢。”
姜颂闻言,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她偷偷瞥了谢长宴一眼,正好对上他含笑的眼眸。
“太后娘娘,颂儿已经怀“太后娘娘,颂儿已经怀有身孕了。”谢长宴微笑着接过话茬,目光温柔地落在姜颂的身上。
这个消息仿佛一颗炸弹,瞬间在殿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太后惊愕之后,便是狂喜涌上心头,她激动得站起身来,紧紧握住姜颂的手。
“颂儿,这是真的吗?你真的有了身孕?”太后的声音颤抖,眼中闪烁着泪光。
姜颂羞涩地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是的,外祖母,我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太后闻言,激动得热泪盈眶,她连连念叨着“阿弥陀佛”,仿佛是在感谢佛祖的庇佑。
西门鎏也愣住了,他瞪大眼睛看着谢长宴和姜颂,心中既惊讶又欢喜。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要当舅舅了,不,是该叫舅舅还是叫叔叔呢?
不管了,反正都是一样疼爱这小侄子的!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西门鎏终于回过神来,兴奋地搓着手,“谢兄,恭喜你即将为人父了!”
谢长宴笑着拱了拱手,“多谢王爷。”
太后拉着姜颂的手,关切地询问:“颂儿,你可有哪里不适?这孩子乖不乖?有没有折腾你?”
姜颂轻轻摇了摇头,“孩子很乖,我并没有感到太多不适,外祖母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太后连连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哀家要当外曾祖母了,这真是天大的喜事!”
她转头看向西门鎏,“阿鎏,你赶紧派人去内务府,让他们挑选些上好的补品和布料送到公主府去。”
“是,皇祖母,我这就去办。”西门鎏应声,转身便要去安排。
“等等。”太后突然又叫住他,“还有,让钦天监挑个好日子,哀家要为颂儿腹中的孩子祈福。”
西门鎏笑着应下,“好嘞,皇祖母,您放心,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去,心中充满了欢喜和期待。
太后还想请御医到公主府,为姜颂安胎,务必确保她这一胎能够稳稳当当,平平安安。
但谢长宴婉拒了太后的好意,只道家中已经请了信得过的医师,会小心照料姜颂的身体。
实则以凡人的医术,根本无法保障姜颂所怀灵胎的生长发育,一切还得靠他们自己。
不过这些内情,就不必与太后细说了。
从宫中出来,谢长宴与姜颂相携上了马车,往公主府而去。
马车上,谢长宴轻轻揽着姜颂的肩膀,柔声道:“颂儿,辛苦你了。”
姜颂靠在他的怀里,微笑着摇了摇头,“不辛苦,能与你共同孕育子嗣,我很开心。”
谢长宴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你放心,我会竭尽全力,护你们母子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