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晓晨听了直翻白眼,“你这说了相当于白说。”她使劲儿扭周震易的胳膊。
“哎呦呦,晓晨杰杰,疼疼疼,你这早饭真是没白吃。”
潘晓晨不小心捏到周震易胳膊里侧最嫩的一块肉,周震易疼得嗷嗷直叫,“晓晨杰杰,你的手劲儿和五爷的有一拼了……五爷?五爷!啊啊啊啊……”
“你小点声!”
“晓晨杰杰,我明白了,你这么问,是不是怀疑……怀疑五爷有一手?”
“我不确定,只是突然想到五爷不喜欢别人拍他肩膀,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系,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别的,但我觉得五爷不简单,你有没有觉得他手上的力度惊人?”
“晓晨杰杰,咱俩真是最默契的搭档,其实我从一开始也觉得他不太对劲儿了,就是怕你…怕你太善良,没敢跟你说,嘿嘿。”
潘晓晨没有告诉周震易自己昨夜的经历或者梦境,估计说了后,自己会变成大家眼中的一个“怪人”吧,毕竟连她自己都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说不怕是假的。
周震易掏出手机,翻出昨天录的视频,能听到锉刀在木材上一刀一刀挫下去的声音,“晓晨杰杰,你看这双手遒劲有力,如果,我是说如果,他真的会五百钱,我一点不怀疑。”
潘晓晨看着面具逐渐成型的过程,倒觉得什么五百钱六百钱的是其次,重要的是这宝贵的文化遗产需要传承。
“现在会雕刻傩面具的手艺人不多了,好可惜。”
“晓晨杰杰,这也不是咱能左右的事情,咱是拿笔杆子的,不是拿锉刀的。”
这句话倒提醒了潘晓晨,她可以写一篇关于傩文化的报道,她还想看一下五爷的手上的活儿,主要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潘晓晨拉着周震易和正阳到了五爷傩雕店。
潘晓晨是有点恐惧再来这个地方,昨夜发生的事情好像恍若隔世,但一些碎片化具有强视觉冲击力的女尸和蛊虫的记忆还在脑海挥之不去。
走到门口,大门紧闭。
正阳敲门,无人应答。
在过去的短短几个时辰,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潘晓晨不得而知。
“晓晨杰杰,咱也该回去了,今天晚上8点就是伍月的比赛了。”潘晓晨当然知道在这逗留的时间不多了,但总觉得和这里的事儿还没完,她的记忆是不完整的,破碎地散落在天井。
潘晓晨和周震易回去跟正阳爸妈道别。正阳拉着晓晨的手:“晓晨姐姐,好希望你还会再来哦。”
“咦,那你周哥哥我呢,忘了谁教你鬼不会走直线的了?”周震易说着又学乱蹦跶的僵尸。
潘晓晨觉得可能还真的会再来这个地方,她摸着正阳的脑袋:“好,到时候还带你周哥哥一起来。”
在回去的路上,潘晓晨脑海里反复浮现五瘊子手拿锉刀,一刀一刀挫下去,木屑纷飞,大锉刀雕型,小锉刀雕样,似乎里层木材的纹理她都能想象得出来,砂纸打磨,上颜料,再晾干,每一步骤都像在眼前一样,怎么用力,怎么镂空,细节怎么处理,统统闪现出来,猛然间,她发现拿着锉刀的不是五瘊子,而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