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下卷帘门后,
陶姐坐到了最近的椅子上,
左思右想,
她还是觉得这事应该问一下。
于是,
她拿起手机,找到了上次留的号码,
怀着忐忑的心情,陶姐拨了出去,
很快,电话接通,
对面是王奕那没正型的笑声,
“陶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听到王奕的声音,
陶姐和丈夫对视一眼后,赶紧说道:
“啊那个是王奕吧?”
“是这样,刚刚店里来了……”
害怕的心情加上又紧张,陶姐说的有点啰嗦,
不过好在,王奕听明白了,
“常局?”
“那个常黎东是么?”
王奕当然是敢提常黎东的全名,
可陶姐不敢啊,
“对对对,就是他。”
电话里明显能听到一阵笑声,
“好陶姐,我知道了,”
“你没事就好,饭店外有人替你守着,以后你不就更安心了。”
又说了两句后,陶姐才挂了电话。
可也正是这通电话,也让陶姐和丈夫彻底明白了,
门外之所以有人守着,
如他们所想,根本不是什么治安任务,就是因为宁北!
常黎东,是想拿饭店的事,给宁北一个投名状!
不出所想,
此时,
常黎东本已经回到家睡了,
接到电话后,他穿上衣服,甚至连伞都没拿,直奔颐和家园,
不是他着急,而是打了四五个电话,都没人接。
所以他才不得不登门。
当当当,
到了门口,常黎东轻轻敲响了房门。
这个点了,
被叫醒的人明显有些情绪,
“谁啊?”
常黎东赶紧挂上笑脸,
“我,黎东啊领导。”
咔,
房门打开,
露出来的,是于昌河那张标致的国字脸,
“黎东,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于昌河让出一个身位,
常黎东笑着挤了进去。
一进门,他就迫不及待拿出了手机,
上面是几张照片,
正是陶姐饭店门口拍摄的刚刚一幕。
看到这几张照片,于昌河瞬间睡意全无,
“什么时候的事?”
常黎东赶紧说道:
“就刚刚,”
“不过您放心,我在就派人在那蹲着了,”
“人没事。”
于昌河这才算是放下心来,点点头:
“好,黎东啊,这次干的不错。”
常黎东嘿嘿一笑,
“领导,这不也是多亏了您指点,”
“不然我还真和那个宁先生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大水冲了龙王庙?
“呵呵。”
于昌河轻轻一笑,
“那你是大水啊,还是龙王啊?”
一句话,把常黎东堵的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也是,
和宁北相比,他还真就不够资格说这句话。
不过,
于昌河似乎也没打算让他再说什么,
“记住,这几天一定看好饭店,”
“哦对了,这饭店的老夫妻还有个上大学的女儿,”
“之前在嘉禾的新闻发布会上出现的那个。”
嗯嗯,
常黎东赶紧点头,
“您放心,我也派人看着了,保证不会出问题。”
听到这,
于昌河的视线重新放回照片上,
“这几个是什么人,扣了么?”
常黎东摇摇头,
“没有,据咱的人说,看起来不像是本地的,”
“而且眼神不正常,他们怕爆发冲突让饭店遭殃,所以就放了,”
“不过已经有人跟着了,应该很快就能知道是谁搞的鬼。”
啪!
于昌河把手机往桌上一落,
“好!”
“无论是谁搞的鬼,这一次都必须把人给我带回来,”
“另外,通知局里一声,”
“明天所有外勤的人,全部往闵行区靠拢。”
啊?
“领导,闵行区那么大点地方,用不到那么多人吧?”
“有行动?”
常黎东没明白。
但,
于昌河却没打算透露太多,只是说道:
“明天有个签约活动,人应该不少,不能出乱子。”
签约活动?
常黎东是一头雾水,
对这种事,他是一概不太关心,
可领导既然都发话了,他也只有照做的份,
“得嘞,明儿一早我就通知。”
于昌河摆摆手,
“现在就通知。”
啊,
“好,”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领导。”
说完,常黎东屁颠屁颠走了。
而于昌河却起身走到了饮水机旁,
接了杯水,但却没有喝。
刚才的谈话声,似乎惊扰了他夫人,
只见一个穿着睡衣的妇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这么晚了黎东还来家里,是出什么事了么?”
于昌河摇摇头,
“没,我安排了点工作。”
看于昌河手里端着的茶杯,
妇人似乎看出了什么,轻轻一摇头,
“魔都最近出了不少事,你压力应该不小吧?”
压力?
说到这,于昌河反倒笑了,
“压力如果真大,我反而不用那么愁了。”
嗯?
妇人皱了皱眉,
“什么意思?”
于昌河给她披了件外套,两个人坐到了沙发上,
“前段时间我去找老领导,这事你知道吧?”
嗯,
妇人点点头,
“知道啊,不是说煤场出了件……”
后面的话,妇人有意没说出口。
“哎,”
于昌河叹了口气,
“当时,长青也在,”
“还真就让他这个老小子说准了,那件事到现在都毫无音讯。”
毫无音讯?
“那这不是好事么,说明有人打过招呼或者处理干净了。”
等妇人说完,
于昌河却指了指自己屋里的手机,
“如果是局里没消息,那还算是好事,毕竟没有闹大,”
“但我这也一点消息没有,我总感觉怪怪的。”
聊到这,
妇人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你也没有消息?”
“那王家吃了那么大的亏,王忠天就什么反应都没有?”
于昌河摇头一笑,
“我奇怪就奇怪在这。”
俩人聊了很久。
殊不知,
他们聊的人,此刻正坐在老园的堂屋里,一言不发!
“爸,你可以不信我说的话,”
“但你不能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吧?”
“这事过去两天了,你听到外面有一丝动静么?”
廖杰蹲在旁边,分析着。
半天,
王忠天睁开眼睛,
“你的意思是,不止我们知道这事?于昌河那也早就知道了?”
廖杰眼睛一眯,
“除了这种解释之外,您觉得还有别的可能么?”
“于昌河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为什么外面依旧没有半点谈论?”